趙潯獸化了自己的耳朵,並進行了五倍增幅,即使是在隔音效果很好的書房內,靠近門縫也能較為清晰地聽到外面的動靜。
十分鐘後,一陣規律的腳步聲傳來。
一行大概五六個人。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書房門口。
最前方的那個人正在輸入密碼,而另外幾個人列隊站在了書房門的兩側。
顯然,那些都是保鑣,準備在門外守護著領導。
領導打開門的時候,趙潯已經躲在了門後。
等領導關上門的時候,趙潯才暴露在了領導的眼前。
但領導壓根兒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就已經被趙潯給催眠了。
在趙潯的示意下,領導反鎖了房門。
然後,兩人一起來到了辦公桌前。
「百花苑不允許拆遷。」趙潯直奔主題,「無論任何理由任何情況,都不允許拆掉百花苑。」
第十區從來就沒有拆遷會給大量金錢補貼的政策,又或者說,對普通民眾沒有這種補貼。
即使安排住處,也是安排到更偏更破舊的小區里。
中間所消耗的成本和各種損失,都需要自己來承擔。
所以,大家都不願意拆遷。
只是,大多數普通人都沒有能力反抗,不妥協也無用。
要是突然公布百花苑不拆的消息,小區裡的所有住戶都會很高興。
領導的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潛意識裡對趙潯的提議有些不滿,但他還是按照趙潯的意思,修改了相關的政策和文件。
隨後,他打開電腦,把相關的信息也都改了,並把消息通知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領導才轉頭看向趙潯,問:「那污染工廠就無法按照原地計劃轉移到貧民區附近了。」
「不轉就是了。」趙潯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轉而問道,「那些污染工廠,現在在什麼位置?」
領導打開電腦上的電子地圖,指給趙潯看:「在這裡。」
趙潯湊近看了看,是在河流的下游,且四周沒有居民房,最大程度避免了對人類的傷害。
他問:「這位置不是挺適合的嗎?為什麼要轉移?」
「這裡被徵用了。」領導回答,「要建立一個實驗基地。」
「實驗基地建立在這樣一個污染嚴重的區域?」趙潯皺起眉,「什麼實驗?淨化被污染的空氣和水的實驗?還是把污染物提取出來製造成生化武器的實驗?」
這片區域全部都是污染嚴重的工廠,對人體傷害很大,實驗基地建立在這裡,總得有點特別的原因吧?
從兩方面考慮,一個是為了未來健康發展的實驗,一個是見不得光的實驗,他能想到的就是這兩種可能性了。
「我不清楚。」領導搖頭,「這件事是最高級別的機密,具體事情,只有廖家族長知道,我們只負責幫助他完成這個項目。」
趙潯微微揚眉。
廖家,在第十區,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廖家的族長也是最高領導層的一員,但其地位要比其他領導更加特殊一些。
說他是所有領導當中的老大,也不為過。
這件事既然是由廖家主導,事情就更不簡單了。
最重要的是,就算讓面前這位領導改了方案,只要廖家要求維持原計劃,誰也無法阻攔。
趙潯幾乎是在瞬間就做出了決定。
他要會會這個廖家族長。
其他的事情與他無關,他懶得管,但百花苑不能拆。
趙潯讓領導直接通過內部網查了廖家族長近期的行程安排,想了好幾個接近對方的辦法後,這才讓領導把瀏覽記錄給刪除乾淨。
看著領導刪掉了全部的記錄之後,趙潯突然問:「你這裡可以查詢往屆所有志願者的信息嗎?」
領導如實回答:「當然可以。」
趙潯立刻開口:「那你查一下3023年8月份的志願者資料。」
領導順從地檢索,很快就把資料點開。
趙潯一一看過去,迅速鎖定了一個人。
照片上,那張臉和他當初見到的時候比起來,沒有太大的區別,只不過眼神里還沒有那種厭倦疲憊的神色,不像是個活膩了的人。
是那個綽號「絲巾」的女人。
趙潯指了指「絲巾」的照片,問領導:「這個人是頂替了誰成為志願者的?」
領導下意識地看向趙潯。
目光接觸的一剎那,領導原本想要問的問題頓時消散,他如實回答:「是廖家的兒子。」
趙潯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並不是想過問「絲巾」的事情,只是在聽到領導提起廖家的時候,突然就想到了絲巾曾經說過的話。
一個她得罪不起的家族,還在第十區的最高領導層有很大的權限,這人的身份必定不簡單。
志願者的事情非同小可,不是隨便誰都能夠更改名單的。
光有錢也不見得有用,還得有實權。
是廖家,就很好理解了。
廖家,可以說是第十區獨大的一個龐大家族,在第十區的勢力根深蒂固。
要不是制度不允許,他們幾乎可以在第十區當皇帝貴族。
實際的情況,廖家和皇帝貴族也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這女人」領導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搖了搖頭,「可憐啊。」
趙潯回過神來,問:「怎麼說?」
「她是為了母親才替廖家兒子當志願者的,」領導有些皺紋的臉上,露出幾分同情之色,「但在她登上無盡列車的第十天,她母親就死了。」
趙潯一雙眼睛微微眯起:「不是自然死亡?」
「不不,當然是自然死亡。」領導立刻否認。
趙潯沉默了片刻,語氣淡淡:「那麼,是廖家違約了?」
能夠在這個時候讓領導下意識地說出「可憐」二字,「絲巾」的母親一定不是在常規狀態下死亡的。
可領導非說是自然死亡的。
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
廖家答應給「絲巾」母親提供的醫療資源,實際上並沒有提供。
沒能得到更好的救助,加速死亡就是必然。
領導看了一眼趙潯,嘆了口氣,「廖老的意思,那女人都已經登上了無盡列車,基本是有去無回,何必再花錢去治療一個本就活不長的廢人。即使有一天那女人走大運活著回來了,也可以說她母親身體狀態太差,救助之後也就只能活那麼一點時間,沒能撐到她回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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