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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柏成行的墓園,赫饒把一束赫然生前最喜歡的桔梗花放在墓前。看書否 m.kanshufou.com看著墓碑上姐姐恬靜溫柔的笑容,她蹲下來,把楠楠摟在身前:「姐,這是楠楠,我帶她來看你。」
從赫然自殺至今,赫饒從不敢過來,案件未破,兇手在逃,楠楠亦不能像正常的孩子那樣無憂地成長,她不知道能對姐姐說什麼,又該說什麼。多少個午夜,她被噩夢驚醒,卻欲哭無淚。這世上,唯有自己堅強才能挨過磨難,當赫然選擇以死保護楠楠,當楠楠只剩她一個至親,赫饒失去了脆弱的權利。
六年,兩千多個日夜的更替之後,兇手終於落網,在赫然面前,赫饒落下淚來:「對不起姐,讓你久等。我們,都平安。」她哽咽難言,把臉埋在楠楠胸前,像個委屈的孩子。
像是感應到赫饒的傷心,楠楠也哭了,她用肉肉的小胳膊抱住赫饒,以帶著哭腔的聲音怯怯地說:「媽媽不哭,楠楠以後都乖乖的,媽媽——」
蕭熠望向遠處的眼晴里,也被淚意浸濕。他努力地壓抑,努力地不讓眼淚掉下來,卻失敗了。視線觸及墓碑上那張與赫饒神似的面孔,仿佛透過六年的光陰阻隔,看到那個同樣為愛情執著的女子如何忍辱求全地生下楠楠,又如何為了保護妹妹和女兒留下遺書而去。
蕭熠竭力控制著情緒,朝赫然鞠了一躬。然後蹲下來,把赫饒母女摟在懷裡:「楠楠,這是媽媽的姐姐,和媽媽一樣喜歡你,愛你,但遺憾的是她在另外一個世界,不能和你見面。而她在離開前,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叫她一聲媽媽。」
楠楠淚意朦朧地看著赫饒,得到媽媽鼓勵的眼神後,她伸出小手撫摸赫然的照片,輕而清脆地喊:「媽媽,媽媽,媽媽——」一聲又一聲。
赫然,放心吧,我們會竭盡所能地愛她,不會因為她失去了你和陳鋒而對她有所溺愛,也不會在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後,讓她感覺到絲毫的不同。在我們家裡,我們眼裡,我們心裡,她與我們的親生女兒無異。——這是蕭熠給赫然的保證。
之後,他們還帶楠楠去看了陳鋒,同樣的,蕭熠也讓楠楠叫了陳鋒,他說:「楠楠,除了在你身邊的爸爸和媽媽,你還有在這裡的爸爸媽媽。記住,永遠都不可以忘記他們。」
楠楠被他牽著手,淚眼婆娑地點頭:「爸爸,我記住了。」
蕭熠親親她的臉蛋,用力地抱了抱孩子,然後一左一右地牽住她和赫饒的手。
陽光溫暖地把他們的影子拉長,像是預示:從此以後,這一家人,再不分開。
案件偵破,危險解除,赫饒當然不會繼續留在蕭宅。蕭茹很捨不得她們,但是,為了更好地進行婚禮前的準備,她還是同意了,但見兒子不情不願的樣子,她忍不住調侃:「那點出息!還擔心你媳婦帶著女兒跑了啊?」
蕭熠臉上掛不住,辯解到:「我不是想著楠楠走了你一個人寂寞嘛。」
蕭茹忍笑:「我是要娶兒媳婦的人,要忙的事多了,哪有時間寂寞?不像蕭總,凡事只要一個電話就能搞定,閒在家裡發慌。」
蕭熠真是夠了:「媽您倒戈的太明顯了吧?我才是您兒子啊,親生的!怎麼有了兒媳女兒和孫女,您就總看我不順眼呢。」
「因為你不爭氣唄。」面對蕭熠不解的眼神,蕭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與其悶在家裡鬧心,不會自己過去啊?怎麼,饒饒給你下了禁令,不允許你去她那嗎?」
蕭熠恍然大悟,一面腹誹「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一面起身:「我公司還有事呢,先走了啊。」
蕭茹被氣笑了,她說:「蕭總真是日理萬機。」
赫饒卻被他深更半夜的登堂入室嚇了一跳:「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蕭熠越過她進門,換鞋,「受我媽之託來看看楠楠。」言語間,堂而皇之地走進了客廳。
這個傢伙!赫饒默默了關上了門,「她剛睡,你別把她吵醒了。」
赫饒的公寓只有一個臥室,楠楠此時正在赫饒的床上,睡得香甜。意不在此的蕭總走近了,俯身奪了孩子今天的初吻之後,笑意溫柔地走近倚門而立的未婚妻,「這麼晚,你不會趕我走的吧?」
赫饒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他:「我說會,你怎麼辦?」
蕭熠為難地皺了下眉:「可我不小心把鑰匙鎖在家裡了。」
赫饒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轉身走回客廳,在自己包里拿出一串鑰匙,「你公寓的,皇庭酒店套房的,你辦公室的,以及老宅的,要哪一把?」
她竟然有備用的?!而且還是全套!蕭熠撫額:「我媽給你的?」
赫饒小得意地挑眉:「阿姨真是料事如神,她就擔心你這段時間會記性不好,忘了拿鑰匙,或是,丟了鑰匙什麼的。」
蕭熠自己都憋不住樂了:「我媽是典型的有了兒媳婦就不要兒子了啊。」
赫饒把鑰匙丟給他:「消停回去休息。都幾點了還瞎跑,明天不用上班啊?」
來都來了,就這麼走的話,太沒面子了。蕭熠隨手把鑰匙扔到沙發上,欺身上前摟住她:「車鑰匙我也不知道放哪了,你要是有我車鑰匙的話否則,」低頭吻住赫饒前,他語帶笑意地說:「饒饒,求收留!」
蕭總這麼沒有節操地以身相許,赫饒再拒絕的話,實在是不盡人情了。可是——
赫饒雙手抵在胸前,目光撇向未關的臥室門:「小心吵醒了孩子。」
蕭熠手上動作不停,他把赫饒壓進客廳的沙上細細密密地吻:「以她睡覺的『投入』,要吵醒她,」話至此,他抬頭,看著赫饒的眼睛,以曖昧的語氣繼續:「我們得鬧出多大的動靜啊。」
赫饒很想賞他一拳,而她也真的那麼做了,但是,蕭熠的武力值雖然不高,可在這種時候卻總是能夠超常發揮。他在半空中截住赫饒落下來的手,扣在她頭頂,唇貼在她耳廓,低語:「原來饒饒喜歡激烈的,我一定盡力滿足。」
堂堂蕭總不要起臉來,赫饒真心無語。所以這一夜的親密,是在一片打鬥聲中進行的。
當一切靜止下來,蕭熠把赫饒抱回臥室的床上。
一夜安眠。
即便因為蕭總,赫饒累極了,但次日清晨,她依然遵循生物鐘五點鐘準時醒來。赫饒偏頭,身旁趴睡的男人眉目舒展地睡得正熟,另一邊,小小的女兒自動自覺地窩在她懷裡,睡得香甜——幸福不過如此。
在不驚醒楠楠的情況下赫饒抽出手,又俯身親了親蕭熠的唇,才輕輕起身。
卻在腳著地的瞬間,被人從後邊摟住。
慵懶性感地男聲不滿地說:「起這麼早幹嘛?再睡會兒。」
赫饒掙脫不得,枕著他胳膊重新躺回去。
蕭熠把臉埋進她發間。
她不說話,他也不言語,安靜地擁抱著享受清晨寧謐的時光。
直到,感覺到他的手不安份地亂動,赫饒輕輕推他:「別鬧。」
坐懷不亂這種事,蕭總不是做不到,而是——沒必要吧。
不理會赫饒的警告,蕭熠繼續,一副好好複習昨晚功課的樣子。然後不無意外地,鬧著鬧著就起火了,當赫饒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她不得不小聲提醒:「孩子就在旁邊啊。」
蕭熠偏頭,見楠楠側著身,似乎睡得很熟的樣子,「我輕一點。」他說完再次吻下來。
孩子就睡在旁邊,赫饒實在不能縱容他,可她忽略了,這種情況下她的掙扎,對蕭熠簡直是誘惑。他呼吸漸急,吻得也更加深入,幾乎讓赫饒意亂情迷。
楠楠在這個時候醒過來,她揉著眼睛,瓮聲瓮氣地喊:「媽媽——」
什麼火都在瞬間熄了。蕭熠僵直著身體躺回床邊上,不知是難受,還是無奈地把手搭在眼睛上。赫饒則用薄被把自己裹起來,伸手拍拍女兒:「楠楠睡醒啦?」
楠楠緩了一下才爬起來,趴到赫饒身上,拿黑亮的大眼睛望著她爹:「爸爸你怎麼在啊?」
蕭熠深呼吸,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有異樣:「因為爸爸想你和媽媽了呀。」
楠楠咯咯笑著撲過來,蕭熠正欣慰於女兒的親近,就聽她說:「爸爸我要尿尿。」
可是,你爹沒穿衣服怎麼帶你上廁所啊?蕭總無助地看向赫饒:求解救。
赫饒又羞又想笑,她鼓勵楠楠:「自己去好不好?爸爸是男生,不方便陪楠楠去洗手間,而媽媽要去幫你做早餐。」
楠楠從她爹媽身上爬過去,穿著被卷到腰際的睡裙跑走了:「那我自己去嘍。」
而臥室里的兩個大人只能藉機匆忙起床,穿衣服,繼續扮演一本正經的爹和媽。
一家三口愉快地用過早餐之後,被放了年假準備婚禮的赫饒要帶楠楠去看邢政,蕭熠為母女倆做司機。
邢政是第一次見楠楠,病房裡,他說:「告訴叔叔你是誰呀?」
楠楠被赫饒抱坐在床上,她歪著小腦袋看邢政:「媽媽說你是她的弟弟,我應該叫你舅舅,所以舅舅,你不是叔叔哦。」
邢政聞言震驚地看向赫饒。
赫饒平靜地微笑:「她是我和蕭熠的女兒,楠楠。」
像是終於懂了赫饒為何對蕭熠如此執著一樣,邢政點了點頭,他小心翼翼地握住楠楠的手,笑了:「我都當舅舅啦。」
楠楠高興地看著他:「舅舅,我是代表爸爸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邢政不解,他以眼神詢問赫饒。
赫饒卻只是挑眉看著蕭熠。
楠楠賣足了關子後,笑眯眯地宣布:「聽說舅舅生病了,需要有人幫忙,楠楠要告訴舅舅的是,爸爸已經找到那個人了。」
邢政倏地看向蕭熠,他眼裡瞬間燃起的希望,讓蕭熠清楚地感受到他求生的意願。
邢政不可置信的注視下,蕭熠把一份檢測報告遞過來:「適合你的骨髓找到了,但依你目前的身體情況,並不適合馬上接受手術,所以邢政,你想手術的話,需要先配合治療。」
竟然找到了?自己找了兩個月都沒有結果,他卻在短短几天就找到了?邢政怔怔地接過報告。他是醫生,那些徐驕陽看不懂的報告在他眼裡,清晰得令人眼眶泛酸。
完全與自己符合。邢政險些哭出來,他瞬間哽咽:「你是怎麼找的到?這個人,願意嗎?」
怎麼找到的不是重點,重要的是:「他願意。目前他正在國外留學,他已經答應隨時可以回國接受移植手術。」言語間,赫饒握住邢政的手:「阿政,我們能做的只有這些,接下來就得靠你自己了。」
邢政哭了,他說:「好,我努力。」
就這樣,邢政終於開始配合治療。
至於那份與他骨髓完全吻合的檢測報告,只是蕭熠找人偽造的。在邢政堅持放棄治療的情況下,蕭熠提議編造了這個謊言為他爭取時間。
包括徐驕陽和邢唐在內,所有愛著邢政的人都同意了。因為他們都不願意面對:當符合的骨髓找到,邢政卻失去了手術機會的那一天。所以,在邢政接受治療的時間裡,西林與邵東寧依然在爭分奪秒地在全世界為他尋找生的希望。
意志果然是強大的,面對生的希望,邢政的病情居然得到了有效控制,儘管辛苦,可看見徐驕陽淚中帶笑的眼睛,他咬牙堅持著。
又一次去醫院時,赫饒碰見了鄭雪君。少了昔日的囂張,也沒有往日的光鮮,她像個平常普通的母親,在兒子患重病時顯得蒼老而憔悴。
見到赫饒,她第一次欲言又止。
讀懂了她眼裡的情緒,赫饒語氣平穩地說:「不用說對不起了,我可能無法原諒你。也不用說謝謝,我沒有為你做什麼,我只是希望阿政能夠活下去,而驕陽可以獲得她期待的幸福。」
當赫饒轉身要走,鄭雪君表態:「如果阿政能夠康復,我不會再反對他和徐驕陽在一起。」
赫饒沒有停步,只說:「這話,你去和他們說吧。」
在赫饒的世界裡,從五歲那年就沒有母親的存在了。她無法原諒鄭雪君的拋棄,但讓她在鄭雪君面臨隨時可能失去兒子的巨大悲痛時落井下石,或是報復,她也做不到。
像與這世上無數陌生人那樣形同陌路,已是寬容。
蕭氏記者招待會過後,儘管蕭熠沒有明確交代什麼,姚南已經在整理手上的工作,隨時準備交接。對於她的辭職信,蕭熠沒有任何批覆,像是沒有看見一樣。但是邵東寧卻在他的示意下,提拔了一個人來到三十九樓,跟著姚南走總秘的工作流程。
這一天,姚南把所有的工作交接完畢,她再一次敲開自己來過無數次的總裁辦公室的門,欲向蕭熠請辭:「蕭總,我——」
卻被蕭熠打斷了,他問:「今天幾號?」
姚南停頓了一下,才回答:「十九號。」
「給你一個星期時間準備,二十七號動身去法國。」言語間,蕭熠把手邊的一份文件推過去:「這是任命書,工作中遇到問題就找邵東寧,那邊的業務他熟。」
姚南怔住。
蕭熠抬頭,「怎麼,一個星期的時間不夠?」
「不是。」姚南猶豫了幾秒,還是問:「您沒有看到我的辭職信嗎?」
蕭熠指指那份放著任命書的文件:「這就是我的回覆。」
姚南拿過文件夾,打開,當看見上面清清楚楚的「海外分公司總經理」字樣時,她沉默了。
「你在我身邊十年,應該清楚我不甘為他人做嫁衣的性格,所以我希望,我用十年培養出的屬下,能夠繼續留在蕭氏。」蕭熠神色平靜地注視她:「你曾在巴黎留學,我相信對於那裡,你很快就能重新適應。」
姚南抬頭,眼睛在觸及他英俊一如往昔的面孔時,有了淚意:「謝謝蕭總,我會全力以赴。」
蕭熠起身,隔著班台朝她伸出手:「我很期待下個季度海外部的業績報告,姚總,辛苦了。」
在眼淚落下來前,姚南伸手握住他的:「一定不負重望。」
蕭熠微用力握了一下,然後鬆開。
十年,就這樣畫上了句點。那一天走出蕭氏大樓後,姚南沒有回望。
赫饒再去蕭熠辦公室時,門外秘書區的電腦前坐著一個陌生的年輕又漂亮女孩子,正低頭翻看什麼,一臉的認真專注。赫饒越過她去敲總裁辦公室的門,聽見身後「噯」了一聲時,正好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說:「進來。」
赫饒推門進去,先問:「換新秘書了?」
蕭熠見她來,眼角眉梢有明顯的喜悅之意,他起身迎過來,一臉無害地答:「姚南下周要去法國分部報道了,需要有人接替她的工作。」
赫饒不置可否地點頭,撥開他摟過來的手,輕描淡寫地說:「阿姨把楠楠接去老宅了,所以今晚,我歸你管。」
今晚,我歸你管——這話聽在蕭總耳里,簡直讓他的心都酥了。他不顧赫饒躲閃地把人摟過來,語氣曖昧地說:「赫警官儘管開口,想讓蕭總怎麼管?」
赫饒作勢給他一個反剪:「只是讓你管晚飯而已。」說著她笑起來:「蕭總不要誤會了。」
蕭熠近不了她身,氣得牙痒痒。
赫饒挑眉,略帶幾分酸意地誇獎:「新秘書很年輕漂亮。」
年輕確實是年輕的,可是漂亮?蕭熠眉心微蹙。
敲門聲再次響起,一位身穿正裝的年輕男子走進來,把幾份文件擺在班台前,語氣恭敬地開口:「蕭總,這是需要您簽批的文件。」然後又遞上一張列印的資料:「這是您明天的行程安排。」
蕭熠「嗯」一聲,「這位是我未婚妻赫饒。這位是我的新秘書,鄭亦桐。」
鄭亦桐微笑著看看赫饒:「赫警官您好,邵特助向我提起過您。」
想到自己「年輕漂亮」的評價,赫饒的內心是尷尬的,但面上不動聲色:「你好鄭秘書。」
待鄭亦桐離開,蕭熠似笑非笑地注視赫饒,「年輕漂亮?赫警官吃醋都與別人不同。」
赫饒拿手裡的車鑰匙砸他,「臭美。」
蕭熠笑著解釋:「年輕漂亮的那個,只是樓下調上來的暫時協助鄭亦桐工作的實習生而已。」
蕭茹刻意為兩人製造的獨處時間當然不容浪費,浪漫的燭光晚餐過後,蕭總帶他家赫警官去看了場電影,儘管片子是和他們戀愛經歷一樣的催淚情感大戲,他的注意力也只在未婚妻的小手和小蠻腰上。以至於影片結束,赫饒問他:「蕭總摸清我的腰圍尺寸了嗎?」
蕭熠失笑:「這麼嚴肅的問題,我當然需要多摸幾次才能肯定。」然後他攬住赫饒肩膀,故作正經地說:「但我還是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這麼*的問題不好,我們還是回家再繼續吧。」
赫饒忍住了卸他胳膊的衝動:「好,回家。」
於是,回到家之後,免不了又上演了一幕「近身格鬥」的戲碼。只是這一次,率先敗下陣來的是赫饒,當蕭熠開始脫衣服,視線之內清晰地呈現他堅實的骨骼,壁壘分明的肌肉,以及完美的肩胛流線,赫饒為這個男人為自己所有,暗自驕傲了一把。蕭總卻不知道,自己已成未婚妻眼中最美的風景,只是專注地欣賞自己眼裡,美麗性感的未婚妻。
與愛人相擁而眠的夜晚總能讓人安眠,然而,這之後的清晨於蕭熠,卻不太美好。
當他在赫饒包里找車鑰匙準備先去車庫提車送赫饒去警隊時,他發現一個簡易的藥盒,上面寫著24小時緊急還沒看完,蕭熠的臉色已經變了。
一路上他都沉默,到了警隊,赫饒忍不住問:「怎麼了?和我生氣呢?」
蕭熠正要開口,赫饒的手機就響了,她見是陸成遠的電話,邊推開車門邊說:「回頭我打電話給你,開車慢點啊。」然後在他側臉親了一下,匆忙下去了。
蕭總帶著情緒上班了,滿心期待赫饒來電,結果臨近中午赫警官也沒理他一下,他忍不住發信息過去質問:「為什麼悄悄吃藥?你不想要孩子的話,可以告訴我。」
忙著進行最後一輪考核,決定新隊員去留的赫組長直到下班才看見信息。
但她沒有回覆。
於是,蕭熠等得太陽落山,依然沒有隻言片語的解釋或道歉。他終於忍不住在萬家燈火中又發了一條信息過去:「我知道你熱愛警察職業,我也沒有動過以讓你懷孕終止事業的念頭,我只是希望在這種事情上,饒饒,你尊重我一下,可以嗎?」
信息發送成功後不久,赫饒的電話就來了,她略顯不滿地說:「這種事情你就不能下樓我們當面說嗎?沒完沒了發什麼信息?!」
蕭總奔出辦公室。當他走出電梯,就看見一身便裝的赫饒站在一樓大廳里。內心明明是喜悅的,用對邵東寧說的話就是:被未婚妻接下班的心情你不懂。但面上,蕭熠卻是冷著臉朝她的方向走過來:「在等我?」
「否則你以為呢?」赫饒沒有鋪墊,直接道明來意:「接蕭總約會,賞光嗎?」
約會什麼的,當然很容易就取悅了蕭總。只是,「能不能答應我以後都不要吃藥?那是有副作用的你不知道嗎?你不想現在要孩子的話,我可以——」
話沒說完就被赫饒打斷了,她說:「藥我一顆都沒吃。」
她是買了藥,但她沒吃。她的意思是蕭熠一怔,然後他笑了:「我就知道你會答應。你那麼愛我。」
我是愛你沒錯,可我答應什麼了?回敬他的,是赫饒強勁的腿風:「前提是,打贏我。」
憑什麼啊?他心疼未婚妻也錯了嗎?
憑你居然以為我不想要我們的孩子!
於是,蕭氏總部一樓大廳里,赫饒與蕭熠再一次大動干戈。
這一次的結局依然是毫無懸念的,蕭總輸了,他求饒道,「饒饒,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赫饒適時收手,「錯哪兒了?」
蕭熠笑得很無奈,「只要是惹你不高興了,就是哪兒都錯。」
這樣的認識,換誰都會覺得幸福吧。赫饒忍笑,警告他:「禁止肉麻。」
蕭熠去牽她的手:「我說的是真心話。當我決定許你余你生,我希望帶給你的,只有幸福。」
胸臆間被幸福充斥的滿滿的,赫饒回握住他的手:「看在你求饒的面子上,這次就算了。」
如果不愛你,想都別想我求饒——蕭熠手上微一用力,把她扯進自己懷裡,抱緊。
最好的愛情不是一拍即合,而是錯過後還能回到身邊,把這一生的全部愛情和溫柔都給你——以深情,共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