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太太心中生起隱隱興奮,親密地靠近陳大太太,準備聽她什麼。
陳大太太低聲道:「唉,弟妹啊,你也看到了……自從這樁親事開,人人都誇讚好,當真是沒有一個不喜歡她的。我當然也很不是不喜歡她,但以前她是嬌客,這成親之後,難道我還要將她當成嬌客對待麼?人人都她好,那萬一將來生活中遇到了磕磕碰碰的,豈不是都要認為是我這個做長輩的刁難不體貼?弟妹,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媳婦太受歡迎,那婆婆就難當了。
陳二太太是打心底贊同這一的。想當初,她不就是因為這個,才不想讓兒子與沈柔凝沾邊麼?尤其是看老爺子眼中,不兒媳了,就是親兒子齊孫子,也沒有外孫女兒重要!而且無論是陳大老爺和陳二老爺,疼這個外甥女兒絕對多過了疼兒子!
這樣的情況下,婆婆還怎麼當?
不僅不能立規矩受侍奉,只怕反而要對兒媳婦噓寒問暖心翼翼,唯恐她稍微不高興地繃了臉,而後上面老爺子中間是親丈夫,下面還有輩,都要猜測是不是她受氣了!
受了誰的氣?
一個屋檐下住著,自然就是受婆婆氣了!
這樣的婆婆,也太難當!
哪怕沈柔凝再好再懂事,這樣的婆婆,也難當的很!
無他,只因心氣難平!
幸好,沈柔凝嫁的不是她的兒子……陳二太太心中慶幸之餘。看到陳大太太面露憂慮,心中高興,卻好歹知道面上不能露出來,同情地道:「大嫂這麼一,也有些道理……若厚蘊娶的是別人,總能調教。不過,阿凝她懂事孝順又能幹,必不會讓大嫂你操心的。你就放心吧!」
是這樣,陳二太太的眼睛卻不自覺眯成了月牙兒,眼尾露出了幾道淡淡的皺紋來——這是真的高興啊!
陳大太太一眼就看穿了自己這位妯娌是怎麼想的。也不予計較。輕嘆道:「但願吧!」而後露出笑容,親熱地對陳二太太道:「總之-4-4-4-4,m.●.co▽m,辦喜事總是心中高興的!一會兒到了廚房看看都有什麼,有什麼想吃的別客氣。全都做上!」
陳二太太連聲「好」。
陳厚蘊和沈柔凝從老爺子的書房走出來。出了餘蔭堂的院子不遠。就見幾個輩聚在伴月軒附近正在談笑話。陳承方也在。人多,陳承方十分開心,踢著一個竹子編成的鞠球。叮鈴鈴地響,在「大人們」之間鑽來鑽去,臉紅撲撲的。
明嘉郡主同陳玉潔站的稍外一些。
明嘉郡主的肚子已經十分大了,顫巍巍看起來有些嚇人。每一次陳承方跑過來,明嘉郡主就十分緊張地護住腹,陳玉潔也很心地去攔住陳承方,不讓他動作太快撞到了明嘉郡主。
陳厚蘊同沈柔凝也走了過去。
到了近前,陳承方看見他們,忙快樂地跑過來,喊道:「爹爹,母親!」撲上了陳厚蘊的腿上。
陳厚蘊將他抱起來,道:「承方,不是過很多次了麼?二嬸娘肚子裡有寶寶,承方要愛護她,不能撞二嬸娘……忘記了?」
明嘉郡主笑著搖頭,道:「承方很心的,並沒有要撞我,大哥就別訓他了。」
陳承方在陳厚蘊懷中使勁頭,表示自己真的有記住沒有撲明嘉郡主。
陳厚蘊笑了笑,對明嘉郡主和陳玉潔頭,就抱著陳承方往堂兄弟那邊去話了。
沈柔凝沒有過去。
她還沒有開口同明嘉郡主和陳玉潔什麼,卻見這二人齊齊一笑向她行禮,口中道:「大嫂安好。」尤其是明嘉郡主挺著大肚子低頭微微彎腰,真是將沈柔凝準備要的話都嚇了回去!
回過神,也刷的一下紅了臉,咳嗽了一聲,故作正經嚴肅地道:「弟妹和妹妹也好。」
她這麼一,明嘉郡主和陳玉潔都不禁笑了起來。
三個人這麼算是打過了招呼,沈柔凝想著自己其實是兩世為人,論年齡比在場眾人都要大的多,漸漸坦然下來,請了兩人往伴月軒的花廳走,道:「這會兒太陽大起來了,你們站著也不嫌累的慌。」
畫舫那裡被男人們占住了。
「差兒忘了,在這伴月軒,大嫂才是主人。」陳玉潔掃視一眼花廳布置,見到裡面依舊有不少疑似沈柔凝的個人物品,不禁有些詫異,問道:「以後這伴月軒,大嫂要一直留著麼?」
沈柔凝搖搖頭:「這裡本來就是府中待客的雅居,被我曾經占了一陣子而已。以後怎麼用,還是要看母親安排的。想必還是會做待客用。」
不然,這會兒怎麼陳家的年輕人都聚在了這裡。
怎麼也不能是她「留著」,只單獨給她用的。
沈柔凝安置了兩人坐下,問明嘉郡主道:「明嘉,績表哥,哦,是二弟,他什麼時候回來?」明嘉郡主這肚子,估計再有兩個月,就要生了。
「他寫信,要攢在十月里孩子出生之前趕回來,要在家中一直待到正月底。」明嘉郡主露出些思念之色,又道:「這一次沒能回來,他要我對大哥大嫂句抱歉。」
「客氣什麼。」沈柔凝微笑著搖搖頭。
明嘉郡主撫摸一下自己的腹,輕聲道:「現在整個大慶基本都是太平的。他在軍中,主要也就是訓練。本來父親母親是允我同他一起赴任的,但沒想到這傢伙來的這麼快……」
一臉幸福。
陳玉潔坐在旁邊一臉羨慕:陳家這樣的家風氛圍,真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到另外一家麼?也不知道她將來,會嫁入怎樣一個人家?
陳玉潔很快收回思緒,好奇地問道:「既然沒有仗好打了,績堂哥怎麼不乾脆調回京城任職?」
京城裡多的是武將的位置!
陳厚績是應王府的女婿,他想要調回來占個好位置,難道會很難麼?外面太平日子功勞很少,反而不如在京城裡好立功!再,讓女兒女婿長期分居兩地,應王也真忍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