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二公子擊敗了秦國公府的小公子成功獲得了明嘉郡主的芳心……雖然沒有敢公開談論,但不知怎麼的,這件事情,幾乎整個京城的人,都心知肚明了。
朝顏和碧冬幾個丫鬟都是當初一同在普陀山待過的,當然知曉了更多的內情。所以,碧冬才笑著打趣,篤定明嘉郡主一定會來。
沈柔凝沒有責怪她,笑了笑,看著初雪,心情頗好。
昨天,陳厚蘊與陳厚績談了談推遲婚期的始末,又將自己的安排和打算簡要地說給了陳厚績聽。沈柔凝也在場。她還得到了一個任務,就是給明嘉郡主下帖子,邀請她來做客。
賞雪。
這個藉口不錯。
而且,附上的明渠岸邊的幾株紅梅也開了花。踏雪尋梅,煮茶飲酒,就是再風雅不過的事情。
午後,明嘉郡主輕車簡從,來到了陳府。
陳大太太和陳二太太露了露面,就識趣地迴避了,讓年輕人在一起說話。待二位太太一走,大家賞著雪梅又說了些閒話之後,陳厚蘊就對陳厚溫道:「厚溫,我們有些別的事情要同郡主說,你帶著厚琪和榕哥先回去吧。」
陳厚溫很聽話,立即就領著人回去了。他看陳厚蘊神色慎重,就知道他們真的在說正經事。陳厚溫十分尊敬陳厚蘊,當然十分聽話。只是心裡有些遺憾難過——若是自己的大哥什麼時候能讓自己也留下,就好了。
陳二太太聽聞陳厚溫和陳厚琪被趕了回來,就十分的不高興。但今日陳二老爺沒有上衙,她暫時就沒有去說落陳厚溫不爭氣,回了屋裡。
「怎麼了?」陳二老爺穿著家常衣裳,正在看著一半志怪小說,瞥了她一眼,隨意問了一句。
「厚蘊讓厚溫他們都回來了。」陳二太太道。
「恩,那應該是厚蘊有事情要與郡主商量。」陳二老爺目光沒有從書中抬出來。陳厚蘊的思路,他也得知了一二。
「有事商量。難道厚溫就不能幫忙了?」陳二太太道:「厚溫不能聽,怎麼阿凝那丫頭卻能聽了?」
「郡主是姑娘家,總的有個姑娘招待作陪不是麼?」陳二老爺道:「更何況,還是阿凝給郡主下的帖子。」頓了頓。他重新開口道:「厚溫現在最主要的,是將精力放在讀書上……別的事情,現在還輪不到他來操心。」
說是這樣說,道理也是這個道理,但卻不中聽。
「明嘉郡主真的會嫁給厚績嗎?」陳二太太心中嘀咕了幾句之後再次開了口。卻是露出些羨慕嫉妒,道:「那可是明嘉郡主……」她又立即意識到陳二老爺不會喜歡她嫉妒,情急之間也聰明了一些,補救道:「我在想,咱們厚溫也不知道將來能娶個什麼樣的媳婦。」
無論娶的是說,絕不可能比的上明嘉郡主。甚至說,能有明嘉郡主的一半,她就能歡喜的去燒香了。
陳二太太想到此,情不自禁,有些黯然。
「娶一個地位高貴的媳婦……萬一媳婦心底不尊重你。你豈非只能在心底慪氣?」陳二老爺淡然地道:「給個郡主給你做媳婦,你敢要嗎?我反正覺得是承受不起的。」
是啊,萬一娶個地位很高又很聰明厲害的女子做兒媳婦,她怎麼能鎮得住?要是那兒媳婦連兒子都給管住了,明里暗裡給她氣受,那該怎麼辦?陳二太太想了想,面色微白地搖搖頭,連忙道:「將來厚溫娶妻,一定要選一個溫柔和善的才行。」
陳二老爺「嗯」了一聲,將眼下的書頁看完了。隨手又翻過了一頁,頓了頓,道:「衙門裡有些安排……待過了年,我要外出公辦了。」
這句話宛如一個霹靂落在了陳二太太頭上。讓她的俏臉立即蒼白起來。她顧不得再想別的,踉蹌著奔向陳二老爺,抓住他的衣袖,仰面哀求道:「老爺又要走?不走行不行?」
「是公務。」陳二老爺輕嘆一聲,拍了拍陳二太太的手,聲音之中有了些溫柔之意。道:「又不是不回來了。」
但還是要走。
看,他在家久了,自己的這個妻子似乎習慣了不知珍惜了,又開始想些亂七八糟的想要動起腦子了。還得過年呢,他哪裡能有心思每天來聽她這些話,還要開解她?不如提前說要走,她也就顧不上別的了。
至於外出的公務,現在還沒有安排……開春肯定能安排妥當的。
陳二太太一想她又要有好久都看不到自己的丈夫,心中悲戚難過再也忍不住,落下了淚來。
陳二老爺低頭看她,似乎也有些不舍不忍,但最後還是堅定下來。公務當然並不一定要他去做。他當然也可以謀個不需要出遠門公辦的職位。但……
大不了,早點兒回來就是。
伴月軒。
水榭之上,只剩下了陳厚蘊、陳厚績、沈柔凝,和來做客賞雪的明嘉郡主。
「我讓阿凝請郡主來,是有些事情,想要得到郡主幫助。」陳厚蘊並不拐彎抹角,將自己推遲婚期的內情簡要地說給了明嘉郡主聽。
在說到黃幼香重病的時候,沈柔凝不禁插嘴道:「郡主是不知道,黃姐姐現在真的是一根頭髮也沒有了……好好地一個姑娘家,突然突然都沒了,難道真的要去做姑子嗎?」
明嘉郡主也很震驚。
陳厚蘊推遲婚期這麼大的事情,她當然是知道的。她也知道是黃幼香突然生了病無法成禮的原因。但沒想到,其中卻是這樣的內情!居然將一個姑娘家的頭髮全落了!
「她也是大家閨秀,怎生如此歹毒!」明嘉郡主橫眉冷聲,十分憤怒:「毀人姻緣,她也不怕遭天雷!」
在她看來,廖蔓茹喜歡陳厚蘊是沒有錯的。京城其實還有許多閨秀也暗中仰慕陳厚蘊。因為陳厚蘊的才學名聲就在那裡,陳家的地位和條件也在那裡,整個京城,不知道有多少閨秀暗自希望過能嫁給陳厚蘊。
陳厚蘊沒有定親之前,你廖蔓茹當然可以爭取。甚至用些小手段,明嘉郡主其實也可以理解的。但陳厚蘊既然已經定親,婚期都到了,那廖蔓茹怎麼還能來這麼歹毒的一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