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墨白從幼兒園回到家,就看到厲北爵已經在客廳里等著自己了。
小傢伙想到白天的事,故意冷哼了一聲,抬腳就要上樓。
厲北爵眉心一跳,只好將他喊住:「衍寶,今天在學校怎麼樣?」
「一切正常。」墨白小朋友回答的飛快,高冷的撇下四個字,便快速的飛奔上樓了。
厲北爵無奈,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背影,很想要交流一下。
可奈何對方根本就不配合。
一直等到了晚飯時間,都沒有再看到小傢伙下樓。
鄭伯忙完出來,見到厲北爵一個人正在餐桌前坐著,忍不住上前問道:「少爺,我上去把小少爺叫下來吧」
「不用了。」厲北爵淡淡的拒絕道:「把他喜歡的菜端上去吧,不用準備我的了。」
厲北爵沒什麼吃飯的心情,隨口丟下一句話。
鄭伯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得照做。
樓上——
墨白小朋友同樣愁眉苦臉的。
爹地怎麼這麼討厭!
明明答應了自己,今天又說媽咪是別人!
墨白小朋友一下午都有些生悶氣,想到今天厲北爵說的那番話,就覺得不爽。
正想著,他又突然聽到自己的肚子咕的叫了一聲。
小傢伙瞬間就苦了臉,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
都怪爹地!
氣得自己連中午飯都沒怎麼吃!
可是,一想到爹地現在就在樓下坐著,他就更生氣了!
自己才不想跟他一起吃飯呢!
墨白握緊了小拳頭,打算無論如何都不下去。
沒過多久,就聽到門外傳來了動靜。
是爹地嗎?
墨白下意識的瞪大了眼睛,看到房門被人推開。
走進來的卻是端著餐盤的鄭伯。
「小少爺,該吃晚飯了」
鄭伯說著,就要把菜放在桌上。
墨白下意識的聞到了空氣中的香味,立刻就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
嘴上卻故意大聲的道:「我不想吃!鄭爺爺還是端走吧!」
鄭伯聞言,無奈的嘆了口氣,想到了這段時間衍寶的反覆無常,沒有多說什麼,端著餐盤就離開了。
樓下,厲北爵還坐在餐桌旁。
看到鄭伯端著餐盤下來,臉上並沒有多少意外。
「少爺,小少爺他」
「我知道,飯菜熱一下,晚點再去問問他。」
厲北爵打斷了鄭伯的話,轉身離開。
厲北爵一個人回了書房,心情卻始終沒法平靜。
他靜默地坐在辦公桌後,深邃的眼底,讓人看不出他此時在想什麼。
衍寶就這麼認準了江寶寶嗎?
連一絲可能被替代的機會都沒有嗎?
厲北爵沉思著,早在想到這個問題時,他的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
他的眼底頓時閃過了一絲狠厲,心裡滿滿都是憤懣。
憑什麼?
江寶寶丟下衍寶這麼多年,憑什麼輕而易舉的就能獲得他的原諒?
「媽咪」這兩個字,她配不上!
厲北爵想著,無奈的在心底嘆了口氣,想到衍寶又開始不聽話了,一時間有些無奈。
半個小時後——
某個小朋友終於耐不住肚子空空,小心翼翼的從房間裡溜了出來。
墨白的大眼睛轉了一圈,看看樓上,又看看樓下,一時間有些琢磨不定。
也不知道爹地回房間了沒有
還是現在正在餐廳里吃晚飯?
墨白思索了片刻,瞬間有了主意,毫不猶豫的轉身。
樓下有兩層呢!
還是上去一層看看爹地在不在!
如果他在書房的話,自己就可以直接去樓下找吃的了!
墨白想著,故意放輕了腳步,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書房門外。
他看到書房的門正露著一條縫,頓時不敢再繼續往前了。
他仔細的聽了一陣,也沒有什麼聲音,一時間拿不準厲北爵到底在不在裡面。
小傢伙的神色有些糾結。
正不知道該往前,還是轉身離開時,突然聽到門縫裡傳來了說話聲。
「衍寶的病情又發作了。」
厲北爵言簡意賅,似乎是在和什麼人說著話。
墨白猛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朝前走了兩步。
爹地在和誰說話?
而且是在聊衍寶的事!
小傢伙抵擋不住好奇心,又往前湊了兩步。
借著門縫看到厲北爵果然正站在窗邊打電話。
顧若寒這幾天又飛去了國外,此時正是半夜。
他一臉被打擾的不爽,卻還是關切的問道:「怎麼會發作的這麼快?之前不是已經恢復了嗎?」
厲北爵沉默半晌。
隨即才直接了當道:「對,很短的時間內又發作了,還是和之前一樣,性格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跟我大呼小叫的。」
「這」顧若寒聞言,一時間有些頭大。
思索了片刻,他這才答道:「按理說他剛剛恢復沒多久,不應該發生這種情況,如果這種改變太頻繁,那的確是病情嚴重的徵兆,現在還只是改變性格,如果任由他這樣發展下去,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也不好說。」
「那怎麼辦?心理治療不行嗎?」厲北爵無奈的反問道。
顧若寒搖了搖頭:「現在也應該有些困難,發病時的衍寶有多抗拒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想要進行治療,要找到病源才行,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厲北爵薄唇輕啟:「他是因為」
話說到一半,卻突然停頓了一瞬。
又思考了幾秒,這才無奈道:「江寶寶回來了,也和衍寶見過面了。」
「啊?」顧若寒頓時被驚的趕走了全部的瞌睡蟲。
緊接著就繼續問道:「那上次也是因為她,衍寶的病情才會發作的?」
「是。」厲北爵無奈的承認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長久的沉默。
江寶寶和厲北爵的事情,顧若寒作為好友也是知道的,頓時覺得有些棘手。
沉默了半晌,他這才是小心翼翼的問道:「事先說好,我不是想插手你們兩個的事,但是衍寶的病情都是因為太思念媽咪,我覺得解鈴還須繫鈴人,你不如就讓,她來照顧衍寶一段時間,恢復的可能性肯定會直線上升的!」
「我怎麼可能再讓她接近衍寶?還到家裡來照顧?想都別想!顧若寒,你的醫生執照是不是白考了?」
厲北爵一想到這件事,就忍不住心頭怒火,低聲厲呵了顧若寒一句。
顧若寒頓時委屈的不得了:「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衍寶的病情往通俗了說,就是有心結!他的心結是什麼,你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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