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筆閣 www.yibige.com」
她唇角有涼薄消息,眼底逐漸的一寸寸冰冷,「這叫我如何的去息怒,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夫,就是昔日帝宮中的御醫都是比不得的不是,如今竟然還能夠同著本宮頤指氣使了起來。」
她極少如此自稱,除非是氣急了如此。
袖顏嘆了一口氣,起了身,如是一如既往的端坐,方才說,「主子莫要因此氣壞了身子才是,你也應是曉得的。」
她緩了一口氣,許久。
微微的蹙眉,「我明白。」
末了她說,「你好好照顧阿君,我儘量在這幾日之內將岸婆華拿到手。」
袖顏看不出有什麼情緒,她目光只是落在了茶几上的一個白玉長頸瓶,其中插著用殷紅的紙花裁剪出來的冬日寒梅,栩栩如生。
她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接著就什麼也沒有說了。
外頭的雨下的那樣大,打在了廊檐上,聲音若低低的鈴響,帶起來一番故鄉情思。袖顏終究是言不由衷,「主子不必太過於為難自己。」
這話她聽得懂的不是。
樓陌煙眼眸看不清楚究竟有什麼樣的情緒。
她終究是開了口。
「你帶著我去見見阿君吧。」
袖顏愣了愣,許久才是和著雨聲說了一聲是。
依舊是那一天的雨。
下的那樣的大。
朦朧的,給天邊朦朧上一層灰濛濛的顏色,多了幾分水墨的優美不是。街上的人已然是不見了一個乾淨,似乎是因為這驀然間就傾空而下的雨色。
眾人紛紛的去了避雨了不是。
江折袖站在傘下,傘上有青竹墨色,傘下是身姿修長的少年。
對於這些人來來往往的尋地方躲雨,他只是這樣淡淡的看著,一雙精緻的桃花眼眸當中沒有什麼情緒,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如水。
只是隱隱約約的耳旁傳過來了戲腔的聲音,他下意識停頓了即將邁開腳步的腳下,向聲音傳來的那一個地方看過去。
見得是雨色朦朧,台上的戲依舊是在唱著。
台上的伶人上了精緻的妝,被淅淅瀝瀝的雨沖刷得凌亂而詭異的花哨,但是台上唱戲的人仿佛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哪怕在這個時候雨下的這樣的大,在街道上來來往往的都是避雨的人,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停下腳步看看這一出已經是沒有了聲音的青衣戲。
伶人依舊是這樣咿咿呀呀的唱著戲,而又揮了揮水袖,那樣身姿妙曼,哪怕是最負盛名的青衣花旦都是比不上這個時候的半分。
於是。
台下就多了一個人。
身姿修長的矜貴少年撐著一把傘,靜靜的端坐在台子前,目光當中看不出來究竟有什麼情緒,只是這樣專心致志的看著台上的一齣戲。
你可是知道何為愛恨?
可是曉得何為情愫,何為意中人?
這個時候雨還是在下的。
雨中有女子撐傘而來,步步生蓮,身姿窈窕,看不清楚面容,也看不清楚究竟有什麼樣的故事。
她只是在這個時候唇角挽起來笑意,冷麗芳華盡失色。
江折袖回過了眼眸。
在青衣戲即將結束的時候。
他忽然之間想到了四個字。
一眼千年。
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