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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是在半夜上茅廁的時候被人謀害的,所以這院內的茅廁就是案發地。我剛才跟你說去查找真相,便是為了去這案發地看看兇手可留下了什麼有用的訊息。但是時間間隔太久了,很難再查看出什麼。不過那茅廁不是四處封閉的,關上門後上miàn 是露天的。我看過劉夫人給刑部的口供,當時她聽見死者慘叫時跑到茅廁,卻發現門是緊鎖的狀態,最終呼喚死者半天沒有聲音,才用大石砸開了門。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我們可以假設兇手無法做到從裡面殺害死者,而後反鎖茅廁大門,再逃走。因為口供上,劉夫人也表明,自己相公有鎖茅廁門的習慣,她並沒有懷疑這一定就是死者反鎖了門。所以,根據我的推斷,兇手極有可能是殺害死者之後,抱住人頭,利用輕功逃脫的。」黃明燕這樣對我分析道。
我反問他,「那茅廁很大?足以容得下兩個人嗎?更何況,就算那間茅廁容得下兩個人,那兇手砍頭重要兇器吧,那兇器應當是小不了吧,那在一個狹窄的空間,他是怎麼做到的?要我看,那兇手八成是還有幫凶。」
黃明燕坐了下來,那壺裡的熱水還是劉夫人剛才送過來的。他倒好茶,正舉起茶杯要飲,我卻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兒,奪下了他手中的杯子。
「你這是要做什麼?」我的舉動顯然驚到了他,可他不知道,我這是在保護他的命啊。
「這水是劉夫人送過來的,你怎麼敢喝?這裡面沒準已經被她下了毒,她就要在今夜謀殺了我們呢。」我望著那看起來並無異樣的茶水,將其放到鼻尖前輕輕嗅了嗅,然hòu 道:「這水裡果然下了藥,它不僅僅有茶葉的味道,還有一股腥味。」
黃明燕將茶壺掀開,讓我聞那個,「這裡面也有腥味嗎?」
我仔細聞著茶壺,可裡面卻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我繼而又重新聞了一遍茶杯,那裡面的確有一種異樣的腥味。
「茶水沒毒,茶杯有毒,肯定是這樣。不信你把另一隻茶杯里倒上水,再拿給我聞聞。」自從跟劉夫人在一起洗過碗後,知道了她對死者的祭奠之事完全不感興趣,我便在心中越發篤定了她就是謀害死者的真兇之一。
黃明燕按照我說的話做了,而後將另一隻茶杯遞給我,我聞過後,道:「沒錯,就是這樣,茶杯裡面下了毒,這味道尋常人聞不出來,她萬萬不會料想到我的鼻子會如此靈敏,能夠聞出毒藥的味道。」
「那陽春麵里可下了毒嗎?你吃出了什麼異樣的味道嗎?」黃明燕聽到我這樣講,也一瞬間警惕起來。
我搖頭,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當時尚未注yì ,還是劉夫人真的沒在面中下毒,總之我是沒聞到什麼異樣來。起碼沒有如這茶杯一般的腥味。「剛才我陪同劉夫人去洗碗後,我想要幫她一起給死者燒點紙錢。可是不料,她卻說家中已經沒有紙錢了,還說那東西燒起來怪嗆人的,全是煙,不燒也罷。我跟你說,這裡面肯定有鬼,你還真不用幫著劉夫人說話,你不能小瞧任何一個人作惡的潛力。」
「就算劉夫人是真兇,她去刑部錄了這麼多次口供,都沒有透露出半點破綻。那你有什麼辦法讓她承認自己就是兇手呢?弒夫之名,可不小啊。」不知道黃明燕是不是相信了我的話,總之他這次的言論,總算是跟我站在一條線上了。
「我們可以詐她啊,裝作我們已經發現了真相,讓她自己把話講出來不就行了。還有啊,如果這個辦法不靠譜,我們可以把這有毒的茶杯帶走,當做害人的兇器,以此將她關起來,慢慢審問。」我一臉興奮,好像案子就要破了呢。
黃明燕走到床邊,一邊寬衣解帶一邊道:「你這樣子跟月如真的很像,一樣心狠手辣,一樣沒良心。人家劉夫人剛收留了你,還為你煮麵吃,你卻滿腦子都在琢磨著怎麼將人家置於死地。」
月如,月如,又是月如!他滿腦子怎麼就忘不掉這個名zì ,我像她一樣又有什麼可光榮的?
說話之間,他已經脫了外袍,扔在一旁。
「你脫衣服做什麼?」我問他道,難道咱們不再去茅廁看看還能找到什麼線索嗎?
黃明燕躺倒床上,看著我說道:「脫衣服自然是要睡覺了,怎麼,你不睡?」
跟他睡覺啊?這個環節我喜歡。想到這兒,我連忙扒了衣服就跳到床上,跨過他的身體,躺倒了床榻裡面。
好了,現在他在外面守著,無論遇見什麼危險我就都不害怕了。這才叫同床共枕,才有夫妻的樣子嘛。
我將臉轉到一邊暗自偷笑。
身後卻忽然感到一陣溫熱,他竟靠上來,用雙手攬住了我。
「身子那麼僵做什麼,還不習慣跟本王睡覺?」他在我耳邊輕聲低語,惹得我一陣臉紅。
「別瞎想了,睡覺吧,聽話。」他這麼說著,人竟真的睡著了,耳邊已經響起了他漸jiàn 平穩的呼吸聲。
原來只是單純的睡覺啊,那倒是我想多了。被他擁著,我倒是也覺得不必再亂想什麼,這場景難道不就是我一直以來的所求嗎?
若真還問心中有什麼願望,那便也只是希望這時間能夠停留,讓我們同床共枕的日子長一些,永yuǎn 也不分開。
沒多久,我便也睡著了。這一次夢裡終於沒有黃明燕對我的斥責,因為我知道,身後的溫暖,就是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忽然傳來腳步聲,我驀地睜開眼睛,聽那腳步輕緩,行動較慢,難道是劉夫人?
看來我所猜測的沒錯,劉夫人在我們的茶杯上下過毒藥,現在是來查驗了。可是為什麼呢?我們身上有什麼是值得她謀害的呢?圖財害命?可我們說的很明白,壓根就沒錢啊。難道說,她已經發現了我們的真實身份?這倒是有可能的,我們在屋內談話的時候並沒有過多避及,她當時很可能就躲在門外,聽到了這一切。
等等,不對啊,這茶杯內的毒藥肯定是我跟黃明燕來到屋內以前就下好了,若真說是下藥的時間,那應該就是劉夫人去廚房煮麵的時候,難道在那時候她就已經想要我們的命了?
我感覺到身邊黃明燕的呼吸聲也逐漸變亂,看來他也醒過來了。接下來的,便是守株待兔,看劉夫人到底想要做什麼了?其實倘若她直接拿過兇器想要謀害我們,倒是也好,這便直接抓住她,等於有了證據。看她到時候還怎麼狡辯。
她若是不肯供出真兇,刑部大可以直接放出消息,對外聲明「無頭鬼」真兇已經抓住,如此一來百姓心裡也會覺得那鬼怪之言不過是個傳說,燕京城逐漸便會恢復以往的繁榮了。還有那個真正砍人頭顱的兇手,在知道劉夫人被抓以後,難道還能坐得住嗎?既然劉夫人肯幫他謀害自己的夫君,說明這兩人肯定是有情分在,情婦被抓,情夫豈能安穩?如此一來,這毫無頭緒的案子不就破了麼。
那腳步聲走走停停,我還隱約聽到了茶杯放在桌子上的碰撞聲,儘管能夠感覺到劉夫人的舉動已經在刻意放輕了,但是由於茶杯是瓷質的,放在桌子上的聲音過於清脆,還是被我聽到了。
她應該是在查看我們是否喝了那有毒的茶水吧。正好倒了半杯,不知道她會不會以為是我們喝了半杯,而剩了半杯呢?
接下來,她就應該來床前看我們是否還有鼻息了吧。想到這兒,我連忙屏住呼吸,閉緊雙眼,一動不動,且做好了隨時翻身躲開攻擊的準備。
但出乎我預料的是,她放下杯子以後,並沒有走上前來,反而推門出去了。
我沒敢因此放鬆警惕,依舊屏著呼吸,生怕她是為了詐我們,只是推開了門,人其實還留在屋內。
直至黃明燕伸手拍了拍我,道:「你再這麼閉氣,就要昏過去了。」
我聽到這話連忙大喘氣,臉早就漲得通紅,還好是黑夜,不然被黃明燕看到我這個丟人的樣子可就難堪了。
「她下的應該不是毒藥,只是想要迷昏我們。如果真的是毒藥,她必定會上前來查看我們的鼻息,可顯然沒有。」黃明燕分析道。
「也許她是在等真兇來呢?聽她的腳步和氣息,肯定不會武功。萬一我們沒死透呢,她一個弱女子能拿我們兩個怎麼樣呢?我猜,她八成是在等真兇前來幫忙處理掉我們。」說著說著,我忽然打了個哈欠,為什麼這麼困呢?難道她剛才進來的時候是帶著迷煙的嗎?
我眼睛眨啊眨啊,卻覺得眼皮上下在打jià ,下一秒人便已經去見周公了。
翌日醒來,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躲在黃明燕的懷裡,他卻睜開眼睛望著我,當即不好意思道:「你醒了啊。」
「你昨夜跟本王說了你的想法後,本王便一直都睜著眼睛等兇手來。你睡的倒是安生,睡起覺來還一點也不老實。本王這乾瞪眼等了一夜,卻也沒瞧見這屋內來了什麼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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