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諧看他這架勢,似乎是又要高談闊落,蠱惑人心了,為了不節外生枝,橫生變故,便直接打斷他道:「多說無益怪統領有這閒工夫談天說地,還是趕緊給自己想想退路吧」
高諧說完,握緊了白鴻劍,雙腿稍稍彎曲,對著他往左一揮,再向右一砍,急不可耐地向他揮出了兩道剛猛的劍氣。讀書都 m.dushudu.com
怪倚硎見狀,趕忙變出一個長方形的盾牌擋在面前。
「砰」地一聲,只見盾牌微微顫動了一下,周圍便立馬安靜了下來,一點動靜也沒有。
三大掌門死死地盯著那扇堅硬的鐵盾,絕不給怪倚硎任何可趁之機。
躲在盾牌後面的怪倚硎也在反覆思索著對策,他深知自己現在是瓮中之鱉,三大掌門隨時都有動手的可能,要想突破重圍,難於上青天,為今之計,也只有化被動為主動,先發制人,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陳伍常皺著眉頭,神情格外嚴肅,一小步一小步地逐漸向他靠近。
怪倚硎深吸一口氣,轉眼間,二話不說,起身就把手裡的盾牌朝著陳伍常扔了出去。
旋轉的盾牌以飛快的速度沖向陳伍常,陳伍常一驚,握拳的雙手連忙攤開,將其接了下來。
可在接住他的一瞬間,陳伍常的雙腿卻是不由自主地彎了下去,仿佛差點就要被盾牌所壓垮。
他只覺得,這盾牌沉重非常,無論如何,怎麼著也有個三十斤的重量。
陳伍常迅速發力,掙扎著表情,「嘿呦」一聲,反手就把盾牌扔了出去。
待他往前定睛一看時,怪倚硎卻已然沒了蹤影,往四周一瞥,才赫然發現,原來他已經執著長矛,氣勢洶洶地朝高諧沖了過去。
以怪倚硎的機敏聰慧,他早就看出這個高諧不簡單,其他兩大掌門打得累死累活的,可他卻是在遠處隔岸觀火,紋絲不動,甚至還就知道煽風點火,擺明了就是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怪倚硎雖不知他究竟有什麼目的,但就憑他的直覺而言,他能百分之百的確定,這個高諧,一定不簡單
高諧見他朝自己飛奔而來,詫異地瞪大了眼睛,有些出乎意料的感覺,其他兩大掌門這麼針對他,他都不對他們下手,而自己不過就是向他揮出兩道劍氣而已,沒想到他竟直接盯上了自己,這可叫高諧有些不明所以了。
但是怪倚硎既然這般的不識抬舉,那高諧也就只好順路送他一程。
只見高諧面對他飛奔而來的長矛,連忙橫過劍擋在自己的面前。
「砰」地一聲,這鋒利的長矛便精準的刺在了高諧的白鴻劍上。
高諧一驚,不禁面露難色,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仰了過去,止不住地步步後退,只覺得怪倚硎力大無窮,難以對付,在他的猛烈進攻下,自己根本使不上力,完全只有被他碾壓的份兒。
虞溪英見了,趕緊縱身一躍,跟了上去,要是自己的速度夠快,指不定還能給怪倚硎的背後來上一劍。
高諧緊繃著臉,青筋暴起,滿臉通紅,本該設法脫身,但他一見虞溪英正向自己飛奔而來,便想著多撐一會兒,只要自己能夠拖住怪倚硎,那麼他就必死無疑了。
而怪倚硎正專心致志地對付高諧,即使有潛藏的危機,也是渾然不知,絲毫沒有察覺到,虞溪英步步緊逼的殺氣。
隨著時間的流逝,虞溪英距離怪倚硎的後背則是越來越近。
瑞霜出於過度擔心的緣故,下意識地抓著鐵欄杆,衝著他大喊道:「怪伯伯小心」
被瑞霜這麼一喊,怪倚硎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也可算是察覺到背後的騰騰殺氣,只見他往後快速地瞥了一眼,便將自己的長矛收了回來,用腳往前一蹬,踹在白鴻劍的劍身上。
高諧往後持續滑行一段距離後,把腳一橫,才勉勉強強停了下來。
怪倚硎徑直於半空中來了一記後空翻,再來一記華麗的轉身,便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可即便是這樣,也已經為時已晚。
怪倚硎剛剛落地的一剎那,虞溪英手中的劍離他也僅僅只有半步之遙,這叫怪倚硎如何能躲得開。
瑞霜,魔霄,魔夔,鬼首昆,鬼涅利等人紛紛睜大了眼睛,提心弔膽,惴惴不安,「擔憂」二字通通都寫在了臉上。
高諧挺直了腰板,邪魅一笑,覺得怪倚硎是必死無疑了,而自己對天下第一名門正派的牌匾,更是勢在必得。
怪倚硎面對距離自己相隔甚近的虞溪英,只得緊皺眉頭,下意識地瞪大了眼睛,別的什麼都做不了,全然沒有回擊的機會,只得任其宰割。
只見虞溪英將劍貼在他的衣袍上,兇猛地從他腰間劃了過去。
眾人目瞪口呆,大吃一驚,都不約而同地以為,怪倚硎此次交手定會敗下陣來,不死也得落個半殘。
虞溪英的劍劃破他的衣裳,傳來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響。
怪倚硎面不改色,處之泰然,一臉的淡定自若,看上去沒有任何疼痛之感。
虞溪英的這一劍划過他的腰間後,還輕輕一躍,騰空而起,華麗地轉了個身,毫不留情地向他踢出一腳,一腳踹在了他的胸脯上。
怪倚硎受到一陣猛烈的撞擊後,不由自主地往後大退一步,一手下意識地捂住胸口,喘了一口氣,隨後猛地一抬頭,又把手放了下來,昂首挺胸,一臉堅定的樣子,像極了一個歷經千年風霜後,依然不動如山的石像。
看到此處,眾人又是一驚,親自操刀的虞溪英更是瞠目結舌,不敢相信地瞪著怪倚硎,詫異地吐出三個字:「你沒事」
「哼。」怪倚硎把手一揮,不屑一顧地說,「區區小傷,奈何不了我」
虞溪英一頭霧水,倒吸一口涼氣,疑惑不解地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中了我一劍,不死也得半殘,怎麼可能還會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你到底使了什麼妖法」
怪倚硎若無其事地說:「妖法虞掌門你這話可就言重了,我乃怪族之人,你說我會一些奇門遁甲,這倒還是情有可原,但你說我會妖法,我就是打死也不能承認啊」
「少油嘴滑舌了」虞溪英因沒有得手,氣不打一處來地說,「你可知我手中握著的這把削鐵如泥,無堅不摧的劍是什麼劍豈能有它斬不斷的東西」
怪倚硎有意無意地挑逗道:「你這劍是什麼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世上的劍,都逃不過破銅爛鐵四字,你這把劍連我這個活生生的人都殺不死,恐怕是要比破銅爛鐵還不如吧」
「你」虞溪英下意識地伸出一隻手指著他,恨得咬牙切齒,竟被氣得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突然,位於怪倚硎身後的高諧猛然有了動靜,只見他以靈活的身法繞過怪倚硎的身邊,一手緊緊地抓住了他身上的那件衣裳,使了好大的勁兒,似是非要把他撕下來不可。
怪倚硎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並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毅然決然地向他打出一掌。
高諧見狀,瞪大了眼睛,連忙用另一隻手和他對上一掌。
只聽見「啪」地一聲,清脆又響亮。
高諧這一掌本身就沒使多大的勁兒,便直接被怪倚硎這一掌給轟了出去,不過好在也並不是一無所獲,高諧起碼成功地將他身上的衣裳給撕扯了下來。
眾人定睛一看,紛紛傻了眼,大吃一驚,舌橋不下。
高諧刻意把手裡的衣裳舉得與頭齊高,嘴角微微上揚,挑著眉頭,用一種陰陽怪調的語氣,得意洋洋地說道:「喲我當怪統領為什麼能夠這般安然無恙呢,原來刀槍不入的原因,全是仗著身上的那件天蠶金鎢呀」
「天蠶金鎢」虞溪英眯著眼睛,若有所思地重複道。
怪倚硎緊皺著的眉頭逐漸鬆弛,進而放聲大笑道:「哈哈還是高掌門慧眼識珠啊,就是不知高掌門又是何時發現的呢」
「自然是在虞掌門動手之後,才發現的。」高諧心潮起伏地說,「虞掌門的這一劍雖然奈何不了你的天蠶金鎢,卻是把你的衣裳劃出一條肉眼清晰可見的大縫來,微風陣陣,吹過怪統領的衣裳,本就讓這天蠶金鎢若隱若現,加上陽光的照射,更是刺得在下睜不開眼,這叫在下如何能不注意到,這閃閃發光的天蠶金鎢的存在呢」
怪倚硎默默頷首,微微一笑,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高掌門還真是一點都不含糊啊。」
「怪統領過獎了。」高諧繼續得意忘形地說。
虞溪英憤憤不平地厲聲呵斥道:「我說怪統領怎麼有把握以一敵三,原來是穿了這刀槍不入的天蠶金鎢,怪不得有這麼大的勇氣呢」
怪倚硎輕聲笑笑,微微搖頭,語重心長地說:「虞掌門這話就說得不對了。」
「哦」虞溪英不解地問,「如何不對了」
怪倚硎坦蕩地解釋道:「我這天蠶金鎢並非是真正的刀槍不入,只不過是比尋常的甲冑更加堅固了些而已,只要是修為達到一定境界,我這天蠶金鎢照樣是不攻自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