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誌異 第8章 初探大澤
初探大澤
太快了。
這是眾人心裡唯一的想法。
這也是李墨白達到二轉巔峰以來，第一次驗證自己的實力。
前一秒微笑著說話的少年，現在卻根本看不清身形，更不用說出劍的軌跡了。
只能看到，一紅一青，兩色交織，還頗為好看。
「鏘」
六尺青蓮入鞘。
眾嘍囉只覺頭頂一涼，頭上似乎少了點什麼，四下一看，卻是遍地的頭髮。
「噝」
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等劍法，若是要取自己項上人頭，也輕而易舉吧。
「大人…謝大人…」
「多謝大人饒命！」
「大人定是劍仙下凡…」
「我等有眼不識泰山啊…」
眾人反應過來，皆是服軟，這等山賊嘍囉，見風使舵最是擅長，氣節臉面什麼的，向來不在意。
「還不速速過江？」
李墨白道。
他也沒想殺人，都是出來混口飯吃，對方見識到實力主動服軟了便算了，畢竟李墨白不是那等嗜殺之輩。
「啊，是是是。」
「快讓開，大人要過江！」
「讓開讓開！」
眾人手忙腳亂的，此時他們都知曉，面前這大爺得供著，一不小心惹怒了，丟了性命，可沒處說理去。
「少爺，你這是…」
陳老有些激動。
「有所突破。」李墨白隨意道。
「少爺當真天縱奇才。」陳老激動的有些發顫，似乎比自己突破了還要高興。
在北荒府跟隨李晉父子過了這麼多年，他比誰都清楚李晉的憂慮，現在他知道，下一任北荒侯爵之位，已經有了它的主人。
「侯爺。」陳老眼眶有些泛紅。
李晉知道了得有多高興？他真想現在就告訴李晉。
「陳老。」李墨白出奇的拍了拍陳老肩膀，「未來的路，還有很遠。」
一句話。
他聽出了面前這少年的野心，少年對修行之路的渴望，這跟他以前所認知的李墨白，完全不是一個人。
墨白少爺已經脫胎換骨了，陳老深切的認識到，北荒李氏一定會在這個少年手中，重新崛起。
「大人，船靠岸了。」划船漢子小心翼翼道。
「嗯。」李墨白二人跨上江邊堤岸，「你可以走了。」
「是是是。」那漢子像是如釋重負，抄起船槳便是一陣猛劃，三五下便扎進蘆葦從中消失了。
「這賊人也是有趣。」
李墨白笑了。
……
順著之前打聽到的方向，沒走幾步，兩人便來到這黑水大澤的邊緣。
這大澤傳說方圓足有百里，是熾廣侯地界較為出名的一處險地，其中植被橫生，藏匿的妖獸更是不計其數。
「少爺。」陳老面色凝重，「我感到一股極重的戾氣。」
「戾氣？」
說是戾氣，實際便是人死後屍體腐爛產生的屍氣罷了。
「這黑水大澤下，不知有多少森森白骨。」
「小心行事。」
李墨白鄭重道。
腳下皆是鬆軟的黑色土質，或許就有一片看上去沒什麼不同的土地，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沼澤。
「走。」
黑水大澤外圍還是有不少人探尋過的，這黑乎乎的地面上，依稀還有凌亂的腳印。
「順著腳印走。」
李墨白沒有忙著激發覓靈符，畢竟靈符只有一張，自然是關鍵時刻再用，這大澤外圍相對來說，路還是比較好認的。
「這大澤，當真不適人族生存。」
李墨白撥開擋路的荊棘，嘆道。
「是啊。」陳老也贊同，「這對我們來說是絕對險地，對妖獸一族來說，卻是洞天福地啊。」
天下可聚靈修煉的生靈，不只是人族，許多異獸靈種，亦可得道聚靈，更有強大的異獸甚至生了靈智，憑藉自身強大的血脈，圈地為王，稱霸一方，令無數小妖追隨。
好在異獸所喜之地大多為山川大澤，亦或莽林江海，皆是人跡罕至之地，因而人獸兩族的矛盾摩擦，並不嚴重。
「吼！」
突然，有一聲獸吼傳來，撕心裂肺。
聽聲音，似乎就在不遠處。
「有人跟異獸動手了？」李墨白及陳老相視一眼，「去瞧上一瞧。」
二人瞬間做出了決定。
有爭鬥，必有機緣。
「走！」
陳老騰掠而起，順手拔出背後虎翼長刀，直接劈開面前荊棘。
既然決定蹚這趟渾水，速度自然要夠快，否則等趕過去，黃花菜都涼了。虎翼長刀雖不如李墨白佩劍，但只是披荊斬棘，也是不在話下。
……
「你這畜生，抽什麼瘋！」
關澤真急了。
自己只是從此地經過而已啊，明明什麼都沒有做，怎麼這發了瘋的蜥蜴老妖，就拼了命的追自己呢？
「滾！」
關澤手持一黑色長棍，一邊應付妖獸的攻擊，一邊狼狽逃跑。
「真倒了血霉了。」
關澤牙都要咬碎了，這老妖渾身鱗甲宛如金鐵，自己兵器，根本傷不了這老妖絲毫，反倒這蜥鱷之狀的老妖，一爪子過來，即使拿長棍抵擋住了，也忍不住氣血翻滾，若是實實在在挨上一爪子，自己不死怕也得重傷。
更讓關澤吐血的是，影影綽綽中，有不只一人關注著自己，怕是都以為自己得了什麼寶貝吧，擺脫了這畜生的糾纏，那些人就該出手了吧。
可自己真的啥都沒撈著啊，關澤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早知道就不來這黑水大澤了。
「往人多的方向跑。」
關澤一咬牙，心生一計。一旁都是些時刻準備殺人奪寶的傢伙，利用他們，關澤良心沒有絲毫愧疚。
「先擺脫了這畜生再說。」
關澤腳步一擰，便像側前方一處影影綽綽有動靜的方向騰掠而去。
「轟」
蜥鱷之狀的老妖張口便是熊熊火焰噴去，霎時這方天地的溫度都高了些許。
「瑪德！」
「該死！」
「這狗賊將它引到我們這邊來了，真是晦氣！」
烈火之下，荊棘植被皆是化為灰燼，先前那藏匿的人影皆是暴露出來，心中不住叫罵。
「各位自求多福。」
關澤冷哼，想來一招黃雀在後？那就要有被別人暗算的準備。
「你小子敢陰我們，不想活了！」
「受死！」
藏匿三人惱羞成怒，直接對關澤出手。
砰砰砰
「哈哈哈，就你們這實力，跟那老妖還差的遠呢。」
三人合力攻擊關澤，關澤卻是輕易一一擋下。
三人一邊交戰，一邊逃跑，蜥蜴老妖在後頭緊追不捨，火焰肆虐之下，肆無忌憚生長的荊棘被清掃一空，地面都光禿禿的。
「吼」
蜥蜴老妖眼睛血紅，不甘的叫著，若是此時仔細觀察，便能發現，這老妖眼中閃過一絲極為人性化的猶豫之色。
「嘶」
老妖吐著信子，慢慢停下了腳步，對前面茂密的荊棘從，似乎有著濃濃的忌憚，追？還是不追？蜥蜴老妖不甘心，但最終還是是停下了腳步。
「吼」
直到再看不到幾人的背影，蜥蜴老妖才起身離開，眼中有一絲罕見的悲傷，不能親手殺了那幾個雜碎，真是不甘心啊。
……
「那老妖不追了！」
關澤幾人皆是驚喜。
「把寶貝拿出來！」
「我饒你不死！」
與關澤交戰的人之中，有兩人人先後吼道。
「就憑你們？」
關澤不屑解釋，就是解釋了也沒人信，不如直接站個痛快。先前跟那老蜥蜴打的真憋屈，關澤滿肚子火，終於可以好好打一場了。
只是幾人都沒有想到，為什麼那老妖突然就不追了？先前同那蜥蜴打鬥時，另一個方向還有一股人在關注自己，現在也沒有跟過來出手，為什麼？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