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兩人乾淨利索地翻身上馬。 看了眼彼此的,一同策馬離開。
「看到沒?我說的就是那兩個,多好看,多般配,天生一對啊。」
「切,沒看到臉,不過兩個人都像冰塊,在一起多冷啊。」
「唉,你懂什麼,這叫般配,總覺得他們兩個旁人不能涉足。」
「喂,我說你小子怎麼總幫他們說好話,人家給了你多少銀子啊?」
「哪有,只是我媳婦要生了,開心嘛。。。。。。」
殘陽如血,晚霞如同烈火,焚燒盡天上的彩雲。
「回莊?」她問。
「你不想回?」她淡笑,卻沒有說話,見此南逸辰搖頭,「想去哪?」
「跟我走。」
她走進一家成衣店,要了一套青色的衣衫,將挽著的頭髮放下,重新束一個男子的髮髻。等她再次站到南逸辰面前,儼然一個翩翩佳公子。
天已經黑了下來,路上燈籠蜿蜒。「怎麼樣?」醉曦極少的有生氣,除了那次火蠱,他沒見過這樣的她,像是將所有背負都放下。
南逸辰點點頭,有些摸不清她的想法,換了男兒裝,到底想做什麼,那一刻,他幾乎都以為這人是想去做什麼大事了,可是今天是一個很特別的日子,她不會管那些煩心事。
「你說了今天陪我的,到時你可不准臨陣脫逃。」
「好,不逃。」
南逸辰這一生中做的事很少後悔,至少到今天前的一刻,可是,現在,他很後悔。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紅色的燈籠映著她白皙的肌膚,煞是好看,可問題是。。。。。。周遭這群鶯鶯燕燕怎麼回事,還有那些前來的浪蕩公子。
玉紅樓。
整座樓里燈火通明。上揚的屋檐掛著艷俗的紅色燈籠,還有一股極度濃郁的香氣陣陣撲面而來。那些嬌笑聲帶著江南女子的溫軟和嗲,讓他忍不住噁心。
「青樓?你。」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迎面而來的人生生打斷。
「哎喲兩位公子裡面請,初次來吧,媽媽我瞧著面生的很。」一位穿著大紅的婦人扭著腰走了過來,她掩面而笑,「快來看看,這玉紅樓里,您要什麼樣的姑娘都有。」說著就伸出保養得極好的手想要去拉站在身邊的南逸辰。
南逸辰狠狠皺眉,忍著厭惡不乘風離開,醉曦也不打算為難,不動聲色地走到他身前,氣質一變,臉上的笑容像是一個放蕩不羈的浪蕩公子前來尋歡作樂。「媽媽不如帶路。」
那個媽媽也是眼睛毒的很,一看兩人的氣質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她揚起那演了千萬次的笑容給人帶入樓里,趁著這空擋她轉身就在南逸辰臉上抹了點東西,遮住了原本的面容,不至於太出眾。
黑暗裡,那紅色的光是看不清兩人面容的,所以等到了樓里,看到兩個人長得不錯,不是那種讓人矚目的,卻又很耐看的兩位公子。在媽媽再次開口前南逸辰把一錠銀子塞到那肥膩的手,「一間包間。」
醉曦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長,媽媽也是一個上道的,將人帶入一個雅間後,就招了一群姑娘進來。醉曦從腰間拿出一疊銀票,看得一眾人眼睛都紅了,「媽媽,這點銀子不知能不能見見這裡的四大美女呢?」
「能,能,絕對能啊。」說著接過銀票急忙塞進腰間,然後將一幫姑娘哄了出去。
南逸辰臉色沉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了。「你。。。。。。」
門突然開了,進來了四位美女,醉曦眼睛一亮。她們四位朝著他們兩個行禮,穿得很少,肌膚若隱若現,在這珠光的照耀下,很是魅惑。
「兩位公子,她們分別是梅蘭竹菊,哎呀,,這可是我們玉紅樓的牌子啊,」她的態度幾近討好,轉而像四位說道,「你們幾個,好好伺候著,可不要有絲毫的怠慢。」
「是。」幾位異口同聲,媽媽見此極有臉色的走了,還把門給關著。
那幾位看到醉曦南逸辰兩個氣質不凡,長得不錯也就有點慶幸,以為出手那麼大方的都是糟老頭了。房間裡有股若有若無的薰香,青樓這種香都是有催情作用的,可是對他們兩個起不了作用。
見她們幾個站在那裡不敢過來有些好笑,「你們這是站著讓我們欣賞?」
話說完幾位就立刻走了過來,以前一進門都是被客人直接拉進了懷裡,猴急的不行,這種情況很是少見,旁邊那個穿墨衣的男子身上的冷漠讓她們不敢靠近,而這個穿青衫的雖然在笑,可是仍舊覺得冷,她們幾個以前都是直接坐到客人腿上,惹的客人很開心,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這樣。
梅急忙給醉曦斟上酒,醉曦瞧著她,終於那人顫抖地將酒杯湊到她紅唇前,被醉曦一飲而盡。這裡給了示範,另外的也紛紛給南逸辰倒酒,卻不敢有過分的舉動。
「哈哈哈。你們會撫琴的就撫一曲,不要這麼僵硬,本公子又不會殺了你們。」
氣氛才鬆開,但絕對說不上熱鬧,醉曦感覺到南逸辰的氣息,很冷硬,眼眸上的冷意直接拒人於千里之外。她驀地靠近他,酒香都可以聞到,「你說過要陪我的。」
南逸辰轉過頭,她本就坐到身邊,一靠近距離就極為近,容顏如雪,清冷的眸里搖著破碎的月光,斑斕迷離,美如清荷。轉過頭差點直接親到她,心頭一跳,那人笑顏如花,呵氣如蘭,「你可不要失言啊。」
醉曦說完就把坐到身邊的梅直接拉進自己懷裡,惹的佳人嬌呼,她笑得恣意,「驚了佳人,是我的不是了,自罰三杯如何?」
「公子討厭。」梅嬌嗤了一聲,卻還是風情萬種地為她斟酒,雙手纖纖遞到她的唇邊。醉曦當然還是一飲而盡,薄唇還沾著晶瑩的玉酒,嫣紅映玉,清雅惑人。
梅的心跳失了頻率,美眸失去了一如既往的風情,怔愣不知所措,抱著她的人,明明有如玉公子的溫潤雅致,似清風雨露,可已接近,就會被那眼角處隱藏的寒意推開,如流雲,輕暖纏綿,如冰霜,
南逸辰看著她和那些人調情,突然很是煩躁,一旁的蘭趕緊為他倒酒,竹則撫琴,菊在一旁唱曲,到還很和諧。
醉曦用餘光看到自家主子只是不停喝酒,趕緊給蘭使眼色,蘭妖嬈地放下身段,整個身子差點貼到那墨衣男子身上,醉曦在心裡默默數著,一,二,三還沒出口就聽到一聲冷喝:「滾。」
南逸辰站起身,眼睛裡滿是厭惡。琴弦一斷,曲子也停了,他看著她,無奈扶額。「回去吧,別鬧了。」低低嗓音帶著男性特有的磁性,低沉動聽,又如珠玉碰響,金屬輕撞,涼意逼人。
「哎呀,」醉曦讓坐在身上的梅下去,看著他,笑得很歡快,「不要。」一把將手搭在他肩上,一副好哥們的樣子,露出潔白如玉的皓腕,「你說過不走的。」
喝酒後不知是錯覺還是這委靡的氣氛使然,她清月的容顏上已有薄紅輕透,仿佛晨曦里的霧色穿過朝霞,眉眼間縷縷光華流轉其中,風華欲說還休。梅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的身子僵硬似雕像,軟軟的語調,像情人間的撒嬌情語。
這是第一次這麼狼狽,那被推開的蘭很是憤怒,可是剛剛那人身上的煞氣讓她硬生生地住口了,竹慌忙上來將人拉起來,看到沒事才放下心。
房間的安靜讓隔壁的動靜驀地變大了起來,那些聲和一些不堪入耳的話落盡來,甚至床嘎子嘎子的聲音在兩個內力深厚的人都可以聽到。
醉曦畢竟是一隻紙老虎,她什麼經驗都沒有,聽到那些動靜臉唰地就紅了,南逸辰突然就勾起嘴角,見此,她知道那是在嘲笑自己,她氣的無奈,只好喊了聲繼續,悶悶坐下喝酒。
梅也坐到她身上,不時地和她說情話,「討厭,死鬼。」她紅著臉錘了垂她的肩。
醉曦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看著柔軟修長的手,好像沒那個人的好看,這樣想著她便抓過放在桌上的手,南逸辰下意識地一僵,那人拉過手不一會又放開了。唔,果然還是那個人的好看。
「公子,您的手?」梅瞧著那白皙的手上被手帕包著,還有絲絲血紅,她驚詫地問。
「無礙,」她將手收回,卻調笑道,「見美人手如柔荑,心癢難耐,真想咬一口,不知是什麼味道。」
「討厭。」
「好啊,本公子討厭你就去伺候旁邊這位爺了。」說著就將人往南逸辰身邊湊。梅嚇得心臟快跳出來,剛剛如果沒看錯的話,那身穿墨衣的人眼裡閃過了一絲殺意。「本公子逗你玩的。」
梅的心急速跳動,卻又聽到那含笑的人說道:「好了,你們下去吧。」說著就將銀子放到她們手裡。幾位戰戰兢兢地退下了。
醉曦瞧著明顯放鬆了的人,「怎麼?很後悔?」
南逸辰瞥了她一眼,將杯里的酒飲下,「你,不會想留在這裡吧?」
她坐到他身邊,腦袋有些發暈,卻還是湊到他耳邊輕輕說道:「若我說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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