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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孤與道然二人回到醉翁亭,亭中的那個老頭只今日一天已經不知道幻想過多少次自己在這乍冷的初秋喝上一壇烈酒的酣暢感覺,酒對於醉翁的重要性,就好像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群龍不可一日無首,而醉翁,亦不可一日無酒。這一點,從三十年前那件事發生後便開始了。對於醉翁來說,酒這種東西,或許在開始時是為了幫助自己忘掉一些東西,或是幫助自己退出自己從來沒想過要退出的江湖,但漸漸的,喝酒已經成了他的習慣。但當他看到回來的李孤後,他瘋狂了,李孤沒有像前兩個月那樣帶著或山雞或野兔之類的也味兒和小酒城的烈酒,還帶回來一個衣衫襤褸的小道士,此時的醉翁投湖自盡的心都有,何況他曾對李孤說不得向任何人透露自己在這說是世外桃源也不為過的地方,如果此番李孤不能給自己一個的確信服的解釋,那醉翁甚至也許會懷疑自己這兩個月來對這個少年的幫助是否值得。
「臭小子,酒呢?這個小王八蛋又是誰?我告訴你,如果你小子的解釋不值得老子為之付出一頓酒,那就夠你和你旁邊的那個小王八蛋喝一壺的了。」醉翁指著兩個少年用可以稱之為吼的音調說到。
「小道不知何事冒犯了前輩,這位前輩為何出口就罵小道是小王八蛋?還罵得這般自然?」李孤剛要說話,卻被道然搶先一步,道然依然一臉讓人舒服的表情問道。
「呀哈,叫你小王八蛋,你還不愛聽了,李孤這小子以往每日都會給老子帶回幾壺好酒,今兒酒沒回來,你來了,我說這事跟你有關係有錯嗎?你耽誤老子喝酒,老子罵你小王八蛋有錯嗎?」醉翁問道。
「醉翁前輩教訓小道,自然不會有錯。」
「哎,這就對了,老子教訓你自然是有道……等會兒,你怎麼知道老子是醉翁的?李孤你個臭小子,是不是你說的?」李孤這個名字是楚不爭自己起的,楚不爭說他必須儘快適應李孤的名字,適應到他自己都不會想起他叫楚不爭,這樣或許會在他變強之前,讓他活得更久一些,所以他請求醉翁平日裡也叫他李孤,醉翁竟也出奇地同意了這個要求。而此刻,醉翁更感興趣的是這個臭道士是怎麼認出他的。
不待李孤澄清自己,道然便道:「一來此便領教了前輩的愛酒之心,想到前輩深居深山,必是世外高人,二來剛剛李孤兄弟施展了一番功夫,拳法上見不出什麼文章,但那搖搖晃晃的卻奇快無比的步法卻看得出幾分醉意,想來必是傳聞中的醉翁七踏,聯繫二者,猜出前輩是醉翁並不足為奇。」道然一番有模有樣的解釋道。其實事後道然才悄悄告訴李孤:「什麼一來二來,他都是信口胡謅,關鍵是他看到了醉翁亭上標著亭名的三個大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醉翁住在醉翁亭中,自然猜到老頭是醉翁。」
這些後話暫且不提,單說此時此刻,醉翁對這小道的眼界多少有些驚奇,對他的興趣也高了幾分,便問道:「小王八蛋,你叫啥呀?」
「道法自然,小道道號,道然……」
聽到道然的名字後,老頭醉翁若有所思,道:「道字輩的小輩……又有這般眼界,小子,你可是無為觀那幾個老道的徒弟?且不知你是無為第几子啊?」
道然對被醉翁認出來並不感到奇怪,畢竟人家是可與師尊相提並論的老前輩,拱手應道:「前輩,小道排行第四……」
這一番對話卻是驚了一旁的李孤,早聽聞道門魁首無為觀,有無為七聖,座下無為七子更是道門未來的希望。沒成想機緣之下,便認識了無為第四子,只是這無為第四子怎麼看都不太靠譜……
這一番對答後,醉翁終於能耐下性子聽一聽李孤所講的今日之事的來龍去脈,令二人所驚的是,這個嗜酒如命的老頭兒出奇地沒有追究酒的事情,而是默默地念叨道:「道法自然……自然而然……若不是這小道士信口胡謅,那看來,無為觀的那幾個老傢伙把道門百年未曾敢用的『道』字輩按到你們身上,似乎也並非不可理解……」
而此時,距醉翁亭約麼十里以外的昌平鎮中……
背負大劍「菩薩蠻」的中年男人陸缺行走於昌平鎮最繁華的地段兒昌平街上,面容平靜,平靜地令人心悸。這十三年,他每每暗下決心要超過世上劍道第一的那個男人,就會想起那夜在他劍下活下的嬰兒。而那個嬰兒,現在還活著。他陸缺的劍,是殺人的劍,那麼他劍鋒所指的人,就不能是活人,何況是一個嬰兒!此念一起,執著於心,揮之不去,已成執念,十三年過去,執念更成心魔。所以他用了十二年等到砍柴老李終於西去,又在李瑾的命令下,用了一年,終於找占卜大師卜出了楚不爭大概的位置,如今,他終於迎來了這個機會,親手斬去心魔的機會。
陸缺在昌平街攔下一名江湖俠客,面無表情地問道:「在這鎮子裡,可曾有過楚不爭的蹤跡,回答,或者死。」
早便說過,烈酒引豪客。來著昌平鎮喝酒的沒有幾個是性子溫文爾雅的,至少被路缺攔住的這人,他不是。聽到陸缺的質問,便已怒髮衝冠,嚷道:「你算個什麼東西?在這裝什麼武林高手?再說了,我就是知道,又憑什麼告訴你?」
「我再問一遍,可曾有過楚不爭的蹤跡,回答,或者死。」陸缺神色依然平靜如寒冰,但語速卻隱隱快了些。
那壯碩的江湖人見狀,拔刀便擺出來一副足以唬住一般門外漢的威猛架勢,這一幕引來眾多百姓圍觀,江湖武夫切磋屢見不鮮,但都是小打小鬧,再嚴重的傷勢不過是斷胳膊斷腿,所以一般百姓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而來,而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們後悔來這看樂子,甚至後悔來到這條街……
那壯漢持刀,見陸缺未有任何動作,便問道:「你為何不拔劍,我可不會讓……」「讓」字出口,壯士的頭顱在眾人錯愕中應聲落地,鮮血四濺,自始至終,陸缺未有任何動作。他沒有回答為什麼自己沒有拔劍,因為這個人不僅沒有資格讓自己拔劍,他甚至沒有資格讓自己開口回答。
「殺人啦……見鬼啦……」看熱鬧的百姓哄然四散,成功地扮演了一般意義上無辜更無知的路人角色。江湖上雖傳聞,三劍陸缺,劍一奇大無比,負於身後;劍二奇軟無比,纏於腰間;劍三奇小無比,匿於舌下。但事實上,除劍一外,都被衣物等物所擋,於是便不會有人將三劍陸缺與眼前的中年人聯繫在一起。那壯漢若早知自己拔刀相向的是當今天下劍道第二的人,必不會自討苦吃。
就在壯漢人頭落地的那一刻,十里外的醉翁亭中,還在為沒有酒喝而無限惆悵的醉翁猛然抬頭,神色複雜,有憤怒,有感慨,有仇恨,還有絲豁然。感慨道:「陸缺啊陸缺,雖說三十年前你不過未到二十,但三十年前的恩怨說來也有你的一份,我本以為退出江湖,借酒忘掉一切,但如今才發現,老李說的對,酒可行樂,不可忘憂。它只會讓想忘掉的記得更清楚而已。本想放下,但如今你卻找上門來,為了這孩子也好,為了其他也罷,我都要和你說道說道三十年的事……」
初秋時節,有江湖武夫魂斷於陸缺劍下,秋風吹過,陸缺遙望醉翁亭的方向,想著:這個秋天,斷魂的一定不只者一人……
醉翁亦遙望著十里外昌平鎮的方向,秋風拂面,想著三十年前的恩恩怨怨,一聲苦笑,儘是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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