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玉長吁一口氣,「你知道花飛雪是誰的人嗎?」
路寒衣看著手上的一塊凍傷,出了神。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這些年,即便是個傻子也該想明白了。以冰雪為骨寒氣為血的地方只有仞雪域了,我那慘死的好友,是仞雪域的人吧?死前受的酷刑,也是想從他口中得到仞雪域的秘密,壓根不是寒冰掌秘籍,對不對!」
歐陽玉接口「而十年前,鶴宮被冠以邪魔外道之稱,被天香寶羅剎和七門八派的人聯手攻破仞雪域,鮮血灑滿鶴宮台階。路家主,就像你所說的,太過精妙的巧合都不會是巧合。」
路寒衣苦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仞雪域怎麼可能輕輕鬆鬆就會被攻破,兇手到底是誰?」
飛暮點頭,歐陽玉繼續道「我在路上遇見了……」
「誰!!」路寒衣一聲爆呵,手中茶盞破空穿透窗戶,一道影子急速離去,如鳥兒一般幾下縱身便不見。
飛暮冷聲道「他是十二樓的飛鳥,當初就是他將副宮主引走,調虎離山!」
歐陽玉立即想起牢房裡那個前來給鶴瓊華送吃食的男子,原來他就是飛鳥。歐陽玉猛然起身摸臉,「他認出我了!飛花樓!」
飛花樓,她不去找他尋仇,那笑面狐狸竟然跟蹤她!刻不容緩!飛暮帶著歐陽玉縱身離開,走前留下一句話「後日並非良辰吉日!」
餘留下路寒衣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閉目沉重道「聽夠了吧?」
路別離從外面走進來,「父親,他們說的、不一定是真的。」
路寒衣想到歐陽玉手上的戒指,卻也不告訴路別離。上一輩的恩怨何必牽扯下一代,他路家在江湖唯唯諾諾忍氣吞聲,只為保住路家這一點血脈而已。
「別離,別離,這真是個好名字啊。」路寒衣說「你是愛慕天香寶羅剎那個姑娘?」
十歲的少年漲紅了臉,挺起胸膛說「父親!天香寶羅剎是什麼心我知道,但含煙不是那樣的人,她那麼好的一個姑娘不該被天香指派聯姻,若要是進了我們路家的門也算脫離苦海,父親……」
路寒衣一擺手,像是下了什麼決定。「行了,不用說了。孩子,這世上所有的傷痛都要自己經歷過一遍才懂得痛,旁邊說一千遍道一萬遍也是枉然。別離,別後悔。」
路家後續的事,歐陽玉不知道。風從歐陽玉耳邊呼呼吹過,那黑色鳥兒在街道中格外靈活,腳尖只在屋檐上輕輕一點便可接力縱身急速脫離。
飛暮在後面緊緊咬住,可由於地形不熟悉在阡陌交錯的小巷便失去蹤跡。
歐陽玉咬唇,「不用追了,去飛花樓!」
夜色,是飛花樓最熱鬧的時候,飛花樓的構造與飛花城裡的沒什麼兩樣,就像是故意要讓熟悉它的人快速找到其主人似的。
大廳玉石台上脂粉柔香,台下盈盈軟語,那是男人的溫柔鄉,英雄的美人冢。
還未進門,歐陽玉便一眼看見二樓一個熟悉的人,她玉臂繞絲,手搖團扇在這眾花之中格外出挑,但二樓男客不少卻無人上前與其搭話,此刻正與旁人笑言。
歐陽玉腰隱隱發酸,就像回到在玉石台上被人估價售賣的那日,台下一張張面孔因為情人香而面露凶光,如同餓了好幾天的人見到一頓美食似的。
——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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