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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你怎麼能說這種話!你都三十多歲了,比你大幾歲,懂得照顧人,爸爸是為你著想!」
「為我著想?不該是倉猝幫我訂婚,讓我匆忙嫁人!我不喜歡艾維!何況是做續弦,說出去很難聽的!」慕雨抓著奧特姆的手,來回搖晃。
「爸!我不要嫁給艾維,快點幫我取消訂婚!我不想嫁給他!」
奧特姆甩開慕雨的手,「這種時候,你就不要任性了!你怎麼變得越來越不像之前那個聽話乖順的小雨了!我也想讓你尋找你自己的幸福,選擇一個你喜歡,你愛的人相伴一生!」
「可你都做了些什麼?你以為我沒說什麼,就是相信了你的狡辯,覺得你在楚黎川這件事上你是清白的?」
「我是給你留最後的顏面!不想讓你徹底沒臉見人!」奧特姆指著自己的心口,「你我當了十多年的父女,我一直把你當成親生女兒撫養的感情是真的!即便我認回恩寧,我也把你當成我的女兒!我不想看到你一步一步把你自己給毀了!」
「你可是我耗費心血一手培養起來的!之前你也和我保證過,會和恩寧好好相處,當成親姐妹!你就是這樣答應我的?現在鬧得滿城風雨,我的老臉都被你丟光了!」
奧特姆拍著自己的臉,苦口婆心繼續道。
「現在只有艾維不嫌棄你,願意接納你!何況艾家什麼財力你很清楚,不亞於楚家!嫁過去,你背後還有慕家撐腰,你在艾家的日子不會太難過。」
「成為艾夫人,照樣風光,你怎麼這麼執拗?偏偏看上楚黎川不放手嗎?他已經結婚了,有妻子孩子,你非要鬧得所有人不得安生才滿意嗎?」
「爸我沒有啊我真的是受害者是楚黎川他」慕雨哭著說,不等說完,被奧特姆打斷。
「好了!我不管你們之間到底是誰的錯!事情已經發生,必須想辦法彌補!不管是為你自己,還是為慕家,還是恩寧,你現在嫁人是平息流言的最好最快的辦法!」
奧特姆見慕雨淚盈盈的,嘆口氣,語氣緩和了些。
「小雨啊!當著恩寧的面,爸爸一直替你說話,就是為了顧及你的感受,不讓你覺得,爸爸有了親生女兒,不再愛你,在乎你。」
「你抱著怎樣的心思,爸爸會不知道嗎?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放下對楚黎川的執念?」
「這個世界上不只有楚黎川一個男人!」
慕雨咬著嘴唇,低著頭,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什麼大道理都明白,也知道現在的走向,只怕會被楚黎川痛恨一輩子。
可她就是不甘心。
明明十拿九穩的事,為何滿盤皆輸?
她只是慢了一步,為何就是追不上了?
就算世界上有再多的好男人,都不是楚黎川,不是她想要的那一個!
奧特姆又嘆口氣,拍了拍慕雨的肩膀。
「你母親懷著身孕,那是你的弟弟妹妹,也是恩寧的弟弟妹妹!我和你母親歲數大了,將來弟弟妹妹們的生活還要靠你們。」
「有他們在,你和恩寧便存在割捨不掉的牽繫!爸爸不希望你們鬧到勢不兩立的地步。」
「可是爸我不喜歡艾維,我可以不和他訂婚嗎?」慕雨哽咽祈求。
「小雨,你怎麼還不明白?你現在名聲盡毀!想要挽回殘局,你結婚是最快洗乾淨和楚黎川關係的唯一方法!艾維這幾年一直追求你,對你的感情,爸爸看得出來,是發自真心,他會善待你。」
「而且,兩家聯姻,也為你們的婚姻加了一層保險!這是爸爸當下唯一能為你做的!」
接著,奧特姆又道。
「至於你想將黑鍋都甩給楚黎川,我不同意!恩寧也是我的女兒,不要讓爸爸太為難!」
慕雨笑得苦澀,「我和艾維訂婚,我就要去國外了!爸是想讓我離恩寧他們遠遠的,幫他們解決一個大麻煩吧?」
「不是解決一個大麻煩!這樣做,對你,對恩寧都好!你不要偏激!誤解我對你的善意!」
慕雨靠著身後的牆壁,仰著頭,過了許久,緩聲開口。
「我知道了,謝謝爸。」
奧特姆看了看慕雨,轉身走出樓梯間。
慕雨沿著牆壁,緩緩滑坐在地,打開手機,刪掉編輯的那段,甩鍋給楚黎川的文字。
一邊刪除,一邊掉眼淚。
「為什麼都逼我?池恩寧是,養父也是!為什麼都這樣對我?」
慕雨埋首痛哭。
聽見有人沿著樓梯上樓,胡亂擦了擦眼淚,轉過身背對樓梯口,免得被人看見她在哭嘲笑她。
腳步聲越來越近,卻沒有上樓,而是停在慕雨身後。
慕雨正疑惑,忽覺眼前一黑,被什麼東西套住了頭。
她正要大喊,脖頸一痛,隨即失去了知覺。
昏暗的地下室。
周正扛著一個麻袋,搖搖晃晃走下樓梯。
林放蹙眉,「讓你去請人,你怎麼把人扛過來了?」
「這多省事!萬一她不想來,唧唧歪歪的羅里吧嗦的,多麻煩!」
林放無語。
奧特姆在病房裡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慕雨回來。
杜敏華一直在訴苦,說自己懷孕的艱辛,說慕雨身世可憐,從小到大有多不容易,有一個禽獸親爹,總是虐待慕雨。
這些話,剛開始聽,還覺得慕雨確實可憐,可聽多了,真心的煩。
杜敏華剛剛做完手術,身體虛弱,情緒不穩,奧特姆又不好發火。
有心讓杜敏華把孩子都打掉算了,免得辛苦,還有危險。
若杜敏華出什麼事,他這輩子都還不清。
可到底是親生骨肉,已經成型,多少有了些許不忍心。
想著慕雨趕緊回來,安慰杜敏華,他的耳根子清靜一些。
慕雨卻遲遲沒回來。
奧特姆起身去樓梯間找慕雨,卻沒看到人。
打慕雨的手機,居然是關機。
以為慕雨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便沒在意。
可等了一晚上,也沒聯繫上慕雨,問家裡的傭人,慕雨並未回家。
問了薛清,薛清也不知道慕雨在哪兒。
又等了一天,艾維已經到帝都,等著見慕雨,談訂婚的事。
可依舊聯繫不上慕雨。
奧特姆還以為,慕雨不想訂婚,一個人藏起來了,但越想越不對勁。
他趕緊去找楚黎川,問他見沒見到慕雨。
楚黎川目光沉靜,深不見底,幽幽看著奧特姆,並未說話。
「小雨失蹤了,到底是不是你?」奧特姆不能冷靜了,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