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麼多我都說累了,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分享分享!」朱塞佩打開筆記本,繼續看著記錄的畫面。
「知道東西伯利亞嗎?」
「當然知道。你還記得我老朋友豪斯門傑夫嗎?上次他約著我去貝加爾湖釣魚,然後就在東西伯利亞的某個城鎮住了七天,你不知道,那裡簡直是我去過的最冷的地方,到了晚上,大風呼呼地能隨時隨地將人吹走,你不在溫暖的房屋裡烤火,你就會在外凍死。」朱塞佩至今心有餘悸。
「那你應該聽過那件東西伯利亞的事情。」
「感染嗎?」
「你知道人類最畏懼的病毒是什麼嗎?」
「朊病毒。這兩者之間有特殊關係?」
「沒太大關係......」
「沒太大關係你說個屁啊!」朱塞佩目瞪口呆。
「別急別急,一會兒就有關了,這可不是偵探小說我的警官先生,先做好鋪墊,免得等會兒你張牙舞爪。從生物學的角度,人類無時無刻不與這些微生物共存著,這是個長久性的進程,直到人類死亡,它們都會一直存活。」
「就像那幫科學家預報的,南極冰川蘊藏著古細菌古病毒,我可不想和恐龍一樣體驗那些細菌病毒的殺傷力。」
「黑死病、伊波拉、愛滋病、冠狀病毒,即使已經被消滅的天花......人類在進化,各種生物也在進化,每個人可能覺得離他們很遠,但事實上,一旦爆發就很難收場。像天花毒株,世界上還有幾間國防實驗室保留著,有疫苗,但沒有特效藥,一旦作為生物武器攻擊,轉換一些其他病毒的DNA或者RNA,新的病毒誕生。」安德萊亞說,「生物安全等級全球劃分為四級,BSL-1像麻疹,BSL-2像流感,BSL-3像冠狀病毒、鼠疫桿菌,BSL-4則是伊波拉、馬爾堡。」
「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你說為什麼致命的病毒基本都來自非洲?」朱塞佩皺眉。
「環境問題......但柯爾教授曾提出一個假設。」
「柯爾教授?他還活著啊!」
「98歲了,拿中文來說,老當益壯!」
「真了不起,到時候我會去向他諮詢養生知識。」
安德萊亞點了點頭,「我有幸聽過他那天講得課,那門課可能是我畢業之前聽到過的最震撼的課程。」
朱塞佩很是期待,他面前的傢伙,一直都是個愛裝高冷又不服別人的人,能讓他心服口服,說明那堂課津津有味。
「七原罪說一遍。」
「嫉妒之罪為利維坦、憤怒之罪為撒旦、懶惰之罪為貝爾芬格、貪婪之罪為瑪門、暴食之罪為別西卜、色慾之罪為阿斯蒙蒂斯、傲慢之罪為路西法......路西法只是音譯問題,主名是什麼沒人知道,我甚至覺得另外七個的名字都不是真的。」朱塞佩聳聳肩。
歷史上不是沒有過類似的問題。譬如北歐神話的奧丁,希臘神話的宙斯......雖然天使和惡魔得到了證實,但不將那些原罪和美德抓來當面問問,誰都不太會去相信這些名字的真實性。
至少他不是天主教徒。
安德萊亞下意識跟答,「原罪原本有八個......」
「我知道,暴食、色慾、貪婪、憤怒、懶惰、嫉妒、虛榮及傲慢嘛,後來因為發覺人類開始以自我為中心,傲慢更甚,所以將虛榮歸到了傲慢當中。」朱塞佩打趣道,「我在想,如果按照那幫老傢伙制定的權威去解釋,那麼信仰最強的傲慢不就能直接毀滅整個世界了麼?你說對不對?」
安德萊亞的眉峰難以察覺地跳了一下。
「也許『信仰』這東西,根本不是原罪的力量源泉,至於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反正按照天主教義,能上天堂的人要絕對無暇純淨,犯了一點錯就要下地獄,那種說實話,要是天使和惡魔打起來,我賭惡魔贏。」朱塞佩敲了敲電腦,一個片段讓他往複查看,「我最近在推特上看一貼討論,討論的內容是人剛生出來是什麼,《三字經》有『人之初性本善』,但在《聖經》有人生來本惡,是來贖罪......我不太想知道答案究竟是什麼,但我一直認為人生就是個悖論,你給我一萬年我也解釋不清。我就想醒來第一件事大罵這世界他/媽的怎麼還不毀滅,然後抓著三明治,帶著微笑的面具去上班,就這樣,管他死後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我總感覺你負能量爆表啊?」
「當你像我一樣連續熬夜加班四天你就知道我的負能量有多爆表了,我今晚要狠狠地宰你,海底撈我要點十盤蝦滑,十盤,我要讓你破費。」朱塞佩激動起來。
「那要不要我任務結束,你也請個年假,我們倆去日本,和櫻花清酒來場見面會,與和牛魚生來場Party......我知道你希望百依百順的女孩,大和撫子保證給你找兩個!」
「說好的!」
兩人眉飛色舞地擊拳。
「教授說了啥?」
「懶惰不僅代表思想精神的懈怠,同時,懶惰還代表著瘟疫。」
「你的意思是這些超致命病毒是懶惰的問題?懶惰在非洲?懶惰不是被你們校長殺死了嗎?」朱塞佩愣住。
「只是假設,是柯爾教授提出的假設。」安德萊亞解釋,「而朊病毒在東西伯利亞的那次感染者身上檢測了出來,它們藏在受害人的腦部,以極其高明的能力隱藏,檢察人員用了好幾種手段才檢測出來。然而新的感染者出現了,來自日本千葉縣,感染者是一家三口,真是可憐。」
「日本?那你還拉著我去日本?」朱塞佩低聲抗議。
「校長已經在那了,我的意思是他解決完問題我們再去,這兩者間沒關聯。」安德萊亞低聲說。
「說話說全點。」朱塞佩搖頭,「我想知道感染者的症狀是什麼?」
「異變,變成了各種類型的怪物,《生化危機》裡的喪屍狗記得吧,感染者裡面有個人就成了那樣,顱骨直接從中間撕成兩半,但他還好好的活著,只是具有了攻擊性,最愛的就是啃噬人臉。」安德萊亞說。
「那是不是拿槍爆頭就能死?太可憐了。」
「你還真說對了。」安德萊亞拍著大腿。
「啊?」
「感染者的弱點就在腦部,比起其他怪物簡單多了。」
朱塞佩遲疑了幾秒鐘:「那還真是省了戰鬥。」
「話說你一直在看什麼?」安德萊亞詢問。
「我在看這個記錄視頻里......」朱塞佩蹙著眉頭微微戰慄,「右上角的牆壁上,是不是有一雙眼睛啊?」
像炸彈爆炸,安德萊亞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地將電腦轉了過來,仔細地盯著朱塞佩手指的地方......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