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幾乎所有人都沒睡,大多圍在三號井周圍等著,就連斯萊因上校也來了。
「聽說挖到石油了?」斯萊因上校有些激動的說:「這一次……不是我們動的手腳吧!」
「不,絕對不是,上校!」秦川回答:「這一次是在更換鑽頭時發現的,也就是在地底兩千多米挖上來的,看看這個……」
說著秦川就把收集在汽油桶里黑色碎岩抓了一把遞到斯萊因上校面前。
斯萊因上校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放到鼻子前聞了聞,然後滿臉興奮的點頭說道:「是的,就是這個味道!我喜歡這個味道!難以相信,我們真的找到了,我們真的找到了……」
接著斯萊因上校又轉向正在工作的勘探隊,大聲喊道:「幹得好,先生們!相信我,只要你們把它打出來,你們可以要求任何事,任何東西!」
「上校!」巴克豪斯教授回答:「你應該對上尉說這個,至少這次如果能挖出石油是他的功勞!」
斯萊因上校看了看秦川,然後回答道:「不,我認為是你們的功勞!」
雖然斯萊因上校這麼說,但誰都聽得出來這不過是句客氣話。
這時,只聽一聲歡呼,一道黑色的液體就從鑽井裡噴射而出,就像噴泉一樣高高的噴到空中然後再次回落,天空就像下雨一般灑下星星點點帶著刺鼻味的石油。
「找到了!」斯萊因上校抱著秦川的肩膀歡呼起來:「我們真的做到了!我們找到了石油……」
勘探隊員們一個個都像是小孩似的在石油泉下奔著跳著互相擁抱著,巴克豪斯教授甚至激動得跪在了地上喜極而泣。
秦川能理解他們,現代的人或許對石油沒有多大的感覺,以為那不過是錢的問題。但是在這時代的石油更意味著國家的興亡和百姓的生存……這也是盛產石油的巴爾幹地區會被視為歐洲火藥桶的原因。
斯萊因上校第一時間就把電話打到了隆美爾的指揮部。
此時的隆美爾正在休息,參謀為他接了電話,聽到斯萊因上校的話後參謀不由一愣,然後激動的走到床頭叫醒了隆美爾。
「將軍!」參謀說:「我覺得叫醒你是值得的,你一定很願意聽到這個消息,我們挖到石油了!」
「什麼?你說什麼?」隆美爾一翻身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是的,將軍!」參謀重複道:「我們挖到石油了!」
「我不是在做夢吧!」隆美爾還是不敢相信。
「不,將軍!」參謀說:「斯萊因上校在線上……」
隆美爾像旋風般的衝到電話前,接起電話就問:「上校,你是說真的?我們真的挖到石油了?」
「千真萬確!」斯萊因上校回答:「將軍,聽聽它的歡呼聲吧……」
說著就把話筒對準了石油噴井的方向,「嘩嘩」的流水聲很快就傳到了電話另一頭隆美爾的耳中。
「馬上給我準備飛機!」隆美爾下令。
「是,將軍!」參謀回答,剛要轉身又補了一句:「將軍,請帶上我!」
「當然!」隆美爾說:「現在!」
一小時後,目瞪口呆的隆美爾就站在依舊朝外噴射的油田前,愣了好一會兒後突然間笑了起來,他分別握著秦川幾人的手,說道:「幹得好,先生們,你們救了我們所有人人,所有人!」
不用想,隆美爾接著就把這個好消息向希特勒匯報。
希特勒的作息習慣是凌晨三、四點才睡,早上十點多起床,如果沒有緊急情報一般不會打擾希特勒的消息。
但參謀認為這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緊急情報」,於是馬上拿著電報來到希特勒的房前,猶豫了下後就敲了敲門:「我的元首,我有重要情報需要向您匯報!」
房門裡安靜了一會兒,參謀有些心驚膽戰的,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叫醒了希特勒,正等他鼓起勇氣試圖再次敲門的時候,門打開了……一臉疲倦而且滿臉憤怒的希特勒站在了參謀的面前。
「元首閣下!」參謀趕忙遞上了電報:「我不確定……吵醒您是否正確,但是……」
希特勒瞄了電報一眼,然後眼睛就亮了起來。
「你是什麼時候收到電報的?」希特勒問。
「大慨……十分鐘前!」參謀回答。
「你應該早一些把它送到我面前!」原本沒精打采的希特勒瞬間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神彩奕奕的揮著拳頭:「你一收到電報就飛奔到我面前,太棒了,你甚至不要敲門,應該直接把門踢開,然後對我大喊……元首閣下,我們在非洲挖出了石油!」
參謀當然不會把希特勒這話當真……如果真這麼做的話,只怕下一秒就要被希特勒當作刺客給斃了。
接著希特勒馬上就給隆美爾回電:「很好,我的將軍,你做得很好!接下來就是守住北非的問題了。不要被英國人所做的表面現像所蒙蔽,他們的目標是希臘,明白嗎?」
隆美爾看著這封電報不由一愣,然後他又望了望秦川,他敏感的察覺到秦川說的一切已經發生了,不但發生了,還很有可能騙了希特勒,所以希特勒才如此堅信英國人的目標是希臘。
但是隆美爾又能說些什麼呢?
希特勒根本就沒有跟隆美爾說是什麼原因,又或者是因為什麼事件讓他做下這個判斷。
以隆美爾對希特勒的了解,隆美爾知道希特勒已堅信這一點了,而自負的希特勒一旦堅信某件事,就很難說服他做出改變。
事實也正是如此,史上的希特勒是被英國人這個「肉餡計劃」給騙慘了,甚至在盟軍大批部隊已經登陸西西里島開始大規模進攻時,希特勒還堅信這些都是英國人營造的假像,還以為英國人會在希臘和撒丁島登出奇不意的登陸,因此堅決不增援西西里島。
隆美爾朝秦川揚了揚頭,說道:「上尉,我想我們有必要去柏林一趟了!」
「什麼?」秦川聞言不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