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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璟辰是第二日被召進宮的,許是因為有上官浦的前車之鑑,不僅宮門口安排了人在那裡搜身,就連御書房門口也多了一道關卡。
一通搜身檢查,確定他身上沒有帶兇器才被放行。
走進御書房時,就見皇帝正用水送服丹藥,宋璟辰眸子微動,垂首拱手:「臣,見過陛下。」
良久,才聽得龍椅上的皇帝開口:「這次朕能脫困,愛卿居首功,說吧,想要什麼獎賞。」
「陛下洪福齊天自有真龍庇佑,臣不敢居功……」
皇帝臉上露出一抹滿意之色,張了張嘴正欲夸兩句。
就聽宋璟辰繼續道:「不過臣確實有一事所求。」
皇帝的臉黑了黑,想到什麼,沉聲道:「說吧。」
「之前臣擒了一名從茗香居出來的女子,從那女子口中得知,凡是進入茗香居的女子均被餵下了一種名叫噬心的毒,然在景王府卻並未尋得解藥。懇請陛下容臣見景王一面,好為那些無辜女子拿到解藥。」
皇帝蹙眉:「為何之前並未聽你提過。」
「臣擔心打草驚蛇,所以……」
皇帝一頓,想到剛揪出來的那兩個眼線,輕咳一聲問:「那中毒的女子現在如何了?」
「死了。」緊接著,宋璟辰把噬心毒的毒性解釋了一遍。
一聽到不發作時脈象與常人無異,皇帝的臉色立馬變了,他騰地站起:「那朕……」
話到一半頓住,他重新坐回去,狐疑道:「你們府上為朕解毒那個婢女也解不了這個毒?」
「這正是臣要與陛下說的。據臣府上婢女所言,此毒需要一種叫噬心草的毒草來製作,而噬心草唯有前朝有記載,到了本朝早已銷聲匿跡。至於這解藥,則需噬心草的根莖做藥引。
所以,並不是解不了,而是根本找不到藥引。」
皇帝一驚:「你是說有前朝餘孽?且與那逆子勾結在一起?」
宋璟辰:「臣不知。」
他太了解皇帝了,別人都是居安思危,到他身上卻恰恰相反,一旦讓他沒了危機感,覺得自己安全了,他就會想方設法的卸磨殺驢。
就像當年對他們宋家那般……
所以他才故意將天機谷說成前朝。
皇帝的臉色幾番變幻,從震驚到驚恐再到懷疑。
恰巧這時,殿外有內侍稟說京兆府尹蔡大人有急事求見。
皇帝看了一眼宋璟辰,沉聲道:「讓他進來。」
一盞茶後,蔡大人走進御書房,跪下行了一禮:「臣,叩見陛下。」
「蔡愛卿今日進宮有何要事啊。」皇帝問。
蔡大人看了一眼宋璟辰。
皇帝擺了擺手:「忠義伯不是外人,有事你就直接說。」
蔡大人垂下眸子:「是,是關在京兆府大牢的那些女子,今日不知何原因,有好幾人突然倒地哀嚎不止,甚至意圖撞牆自殺,臣瞧著像是瘋魔了般,著實可怖……」
皇帝蹙眉,這不是同宋璟辰說的噬心毒發作的情況一樣嗎?
「可讓大夫看過了?」他問。
「臣將京中有名的大夫都請去了,他們都說許……許是中了毒……」蔡大人的聲音越說越小,說完連連在地上咳了幾個響頭:「可臣這些日子讓人將大牢守得密不透風,卻無可能讓人有下藥的可能啊,請陛下明察。」
不說那些女子都是重要的證人,就是現在民間百姓也都在關注著這個案子,若是她們莫名奇妙在大牢裡死了,皇帝不好對百姓交代,豈不是要算到他的頭上?
許是?就是不確定。
皇帝眸子一沉,召來一個內侍讓其去叫太醫院的太醫跟蔡大人走一趟。
蔡大人連連磕頭謝恩。
谷</span>一連發作的女子有點多,蔡大人幾乎將整個太醫院的人都叫走了,去得急回來得也快。
跟他一同回來回話的是太醫正,他稟道:「回陛下的話,那些女子確實中了毒,只是……」
「只是什麼?」皇帝問。
「只是她們中的毒著實有些奇怪,臣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隨即他又將在大牢裡發生的事敘述了一遍。
原來他讓人給那些沒有發病的女子也把了脈,前一刻脈象還與常人無異,可下一刻就突然發作,再去探脈時,明顯是中毒之相。
皇帝再三詢問可有解毒之法,太醫都言那毒太過奇特,自己從未見過,需要研究一段時間。
可那些女子不一定能撐到那時候……
這下皇帝想不信宋璟辰說的話也不能夠了。
他擺了擺手讓人退下。
宋璟辰看了一眼蔡大人,出言提醒:「那些女子都是無辜之人,切莫讓她們自盡,若是實在無法,就先將人打暈。」
蔡大人愣了下,小心翼翼的看向皇帝,得到後者的點頭示意,才道了聲謝跟著太醫正一起退下。
皇帝的臉黑如墨,他被囚禁那段時間,那個逆子給他餵了那麼多東西,萬一他也中毒了怎麼辦?
越想皇帝就越害怕,甚至莫名覺得身上哪哪都開始不對勁了。
他深吸一口氣,大義凜然道:「宋愛卿,你去,讓那逆子將解藥交出來,決不能讓無辜之人喪命。還有,一定要查清楚這毒他是從何處來的,是否真的有前朝餘孽存在。」
宋璟辰心裡冷笑:「臣遵旨。」
等宋璟辰離開,皇帝才想起自己召他進宮的目的,不過想到那可能存在的前朝餘孽,他又慶幸自己先客套了一下,而不是直接給他來一個明升暗降。
從宮裡出來,宋璟辰直接拿著皇帝給的令牌去了宗人府大牢。
不知是不是有意為之,關押上官浦的這間牢房正是之前關老王爺的。
只不過老王爺在靈隱寺發瘋被上官浦讓人帶下去後就直接被大家忽視了。
皇帝也不知是不是忘記了,總之回宮到現在也沒問起過。
昏暗的地牢內,上官浦蓬頭垢面,一身血污的靠在牆角,明顯被人用了刑。
宋璟辰示意獄差將牢門打開,獄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從腰間解下鑰匙……
牢門開了又關,然而上官浦連眼皮都未抬一下。
他的罪根本不用審,皇帝之所以沒有直接賜死他,不過是因為沒有發泄夠罷了。
宋璟辰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半晌,平靜道:「很不甘心吧?」
精心謀劃五載之久,沒有激起多少水花就敗了,換誰都會不甘心吧。
上官浦那原本死寂般的眸子一厲,忽而連連冷笑出聲,他嘲諷的抬頭看著宋璟辰:「你一個認賊作父的人有什麼資格來看我笑話?還是說你已經天真到認為自己真的被那位信任了?」
「想來兩年前宋家的慘狀你應該沒忘記才是,等著吧,下一個就是你,哈哈哈……」
宋璟辰彈了彈衣袍上不存在的灰,搖了搖頭:「連自己敗在哪裡都不知道,你真可憐。」
上官浦的笑聲戛然而止,雙目怨毒的死死盯著宋璟辰。
「你不會以為是因為我吧?」宋璟辰道。
上官浦微愣,顯然是自己的心聲被說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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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改,額額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