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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警的銅鑼聲,劃破清晨的靜謐,驚醒了整座清溪鎮。
沈灼幾乎是從床上一躍而起,她匆忙穿好衣衫。去蕭鸞與蕭瑋房中,將兩個孩子抱進屋內。她拿出兩個布袋,分別遞給蕭鸞與蕭瑋一人一個。
「這裡面的每樣東西,我前日教你們認過一遍。鸞兒,你可還記得?」沈灼問。
「記得!」蕭鸞脆生生回道,「金色的是霹靂彈,可以炸壞蛋;紅色的是南山堂的保命丸,可以給傷口止血;白色的是清心丹,能解百毒;淺粉色的是回魂丹,護心脈的。哦,還有這一排小針針,一紮上去,娘親說了,能讓壞人倒地不起。」
蕭鸞如數家珍地背完,然後她仰起小臉,眼巴巴地看著沈灼,一臉求表場的小驕傲。
沈灼柔和了眉眼,愛憐地揉揉她的頭,毫不吝嗇地誇讚:「我們鸞兒真厲害,能把這麼多東西背得一處不錯!」
而後,沈灼看向蕭瑋:「小石頭,你保護好你阿姐。」
蕭瑋板起小臉,慎重地點頭。
這下蕭鸞不依了,她拉著沈灼衣袖直嚷著:「我是阿姐,我要保護小花花。」
沈灼笑起來,親了親蕭鸞:「好的,鸞兒是阿姐,鸞兒保護弟弟。」
蕭鸞雖才四歲,但極其聰慧,心思通透。從這兩日在沈灼身邊聽到的隻言片語中,她模糊感覺到她們又遇上壞人了,娘親要出門去打壞人,那她就要保護好弟弟。
沈灼望著蕭瑋,遲疑了一會,終是咬了咬牙,道:「小石頭,道長說過,你我重生之人不是此塵世中人,是遊魂入體,只要神魂不滅,都是能活的。」
蕭瑋望向沈灼,再次慎重點頭:「娘親,放心。」
蕭瑋明白沈灼的意思,沈灼這是將蕭鸞的安危交給了他。這次,他們將面臨一場惡戰,沈灼得做最壞的打算。
沈灼將兩個孩子交給蘭草和櫻桃,讓她們拿了些乾糧,帶姐弟倆躲到院子裡的地窖里。而後,她纏上軟鞭,背負弓箭,敲響了李罡風的房門。
「李先生,我們走吧。」
李罡風看著沈灼:「太子妃本是女流,又身份貴重,何苦親自上城牆守城?」
沈灼淡淡道:「此方禍事本由我而起,又怎可袖手旁觀?」
「我雖為女流,但拿弓射箭還是成的。先生可莫小瞧了我!」說罷,她挑眉一笑。
「好,就沖太子妃這一句,二千兩銀子的學費,老夫不要了!老夫畢生所學,定對郡主與世子傾囊相授。」
「好!」沈灼笑著應聲。
當沈灼和李罡風趕到城牆處時,童虎早帶著鎮上的民兵和青壯年站上了牆頭。只是清溪鎮人口本就不多,此時往牆頭一站,便顯得稀稀拉拉。
沈灼大致數了數,約有七八十人。她微微一嘆,這七八十人,怕是鎮上能抽調出來的所有人了。沈灼只能默默希望陸婉兒搬的救兵能早點到。
饒是沈灼有心理準備,知道對方會驅策山中猛獸來進攻清溪鎮。可當她站到牆頭,看著遠處像潮水般,正在奔涌而來的黑壓壓一片的獸潮時,還是不由瞠目結舌,震驚到失語。
這是從山中趕了多少野獸出來?莫不是成百上千!!
城牆上的人,每一個都神情凝重,還有不少人蒼白著臉色,全身發抖。其中一人拉著童虎,聲音顫抖:「虎哥,怎麼來這麼多?怎麼都沖我們來了?」
童虎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童二,瞧你這熊樣兒!這麼大山,哪兒能沒幾頭野獸!這下不用我們進山打獵,全都跑出來了,有什麼不好的?」
「城牆這麼高,你怕個屁!這些畜生還能爬牆咋的?」
童虎雖口中說得不在意,但他握著弓箭的手青筋暴漲,充分泄露了他的緊張。
要知道清溪鎮有史以來,鎮上幹過最大的仗,也不過是兩個鄉的械鬥。長期安居樂業,偏於一隅的人們,面對突如其來的獸潮,如何能不緊張?
隨著獸潮的越來越近,牆頭的眾人也看清了到底都跑出了些啥。當看到一大堆的猴子、獐子、狍子、狐狸、野狗、野豬時,童虎稍微鬆了口氣,鎮上的城牆和城門對付這些東西還是綽綽有餘。可他這一口還沒松完,就看到了老虎、豹子和棕熊!不是一隻,兩隻,是數十隻!!
童虎腦子「嗡嗡」作響。
「快讓城門加木槓!快加!!有熊,幾十隻熊!」童虎嘶聲大喊。
聽到童虎的喊聲,負責守城門一眾人,忙不迭地把比房梁還粗圓木抵上城門。
獸潮如海,狂涌而來。大大小小的野獸匯聚在一起,形成一股洪流,它們終於到達了城牆根下,開始瘋狂地沖向城牆。
所有的野獸像是不知疼痛,也不懂畏懼似的,不管在城牆上撞得如何的頭破血流,它們也不會後退,只是一直拼命向前。
「放箭!」
隨著童虎一聲令下,城牆上一支支利箭飛出,射向牆下的野獸。一輪又一輪,箭矢如雨,密集地落在獸潮中,濺起一片片血花。然而,野獸的數量實在太多,他們的人又實在太少,箭矢雖然能射殺一些,但遠遠不夠。
「轟隆隆!」有三隻棕熊衝到城門處,巨大的身體開始瘋狂撞擊城門,城門在它們撞擊下不斷震動,仿佛下一刻就要崩壞。
「這樣不行,箭殺傷力太弱。」沈灼射完了自己的最後一支箭,她抬眼看著遠處仍源源不斷,從山上奔下的野獸,提議道,「用火吧。」
童虎抹了一把臉,點點頭。他的箭也用完了。清溪鎮的武器裝備不僅陳舊,而且數量有限。
於是,燃燒的火把,燃燒的衣服,紛紛從牆頭扔下來。「轟」地一聲,城牆外四周的地面上猛地躥起半人高的火苗,頃刻燃成一片火海。
原來,早在昨日,李罡風就讓鎮長收集了很多桐油淋在城牆外的地上,想的就是要用明火來驅離獸群。
眾所周知,野獸怕火,但眾所不知的是,受人驅使的野獸不怕火。
哪怕被燒得皮開肉綻,它們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痛楚,只知道發瘋的向前,再向前,直至氣絕身亡,接著後面的群獸便蜂擁踩踏過前者的屍骨,繼續向前......
蕭屹收到趙六斤的急報,是在趙六斤發出飛鴿傳書的第二日下午。當時蕭屹正在御書房聽內閣與吏部匯報最新的官員選拔方案。陸雲忽地快步闖入,手上拿著標誌著十萬火急的朱色信箋,蕭屹一抬手,叫停了所人的發言。
蕭屹展開信箋,一目十行看完了內容,隨即起身道:「太子妃遇襲,孤需即刻前往,歸期不定。這期間所有國事皆由內閣暫理,沈首輔代監國一職。」
說罷,蕭屹一甩衣袍,風一般離開了御書房。等屋內眾人回過神來,屋內早已沒了蕭屹身影,他們連一句抗議都來不及發出。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所措。每個人都在其它人臉上看到了震驚和茫然,一國之君,這就跑了?!
「啪!」一聲,沈淵將手中摺奏往桌上狠狠一拍,氣得手指直抖。事還沒議完,就一句話交代,然後直接撂挑子走人了?這哪還有點一國之君的模樣?!荒唐!太荒唐!還一代雄主,聖主呢,他看他就一衝動的,毫無理智毛頭小子!
沈淵氣哼哼地一甩衣袍也走了。待他一出皇宮,便召來清風:「太子妃遇襲,快去打探情況。」
「調動京都所有龍虎衛,在城門外三里地整裝集結,隨時待命。」蕭屹快步出宮,一邊走一邊吩咐道。
「所有?」陸雲心裡一驚,但在這檔口,他也不敢多言,只道,「主上,是連暗樁的也全部調動嗎?」
「是,所有人。」蕭屹眉目沉冷,「飛鴿傳急令,讓南疆境內所有龍虎衛,急馳清溪鎮救援。必務保太子妃安全。」
「主上,那你現在是直接去城外,還是先回王府?」陸雲問。
「不,我得先去一趟護國寺。」蕭屹忽地一笑,眉目森冷。
陸雲只覺得蕭屹那一笑,露出的森森白牙,像是要嗜血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