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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年末,鳴山書院又開始放冬假,而沈灼也開始了睡到日上三竿,也不出被窩的幸福日子。
「小姐,鍾少爺來了。」蘭草手腳利落且熟練地,拉住沈灼往被窩外拽。
「蘭草姐姐,好蘭草,你讓我再睡一會吧,就一會兒......」沈灼使勁兒地裹住被子,在床上扭來扭去地耍賴。
蘭草嘆了口氣,抱住裹得像只蟬蛹的沈灼,耐心勸道:「小姐,平日裡也就算了,你真想賴床上,多躺會兒也沒什麼。今日可不成,鍾少爺人都到前廳了。」
沈灼最後終是嘟囔著,讓蘭草挖出了被窩。
在鍾少卿喝完第三杯茶時,才見沈灼慢吞吞地走出來。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睡眼惺忪,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樣。他扭頭看了眼屋外,太陽正當空高懸,明亮的陽光照在皚皚白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鍾少卿無奈一笑,看來「嬌嬌冬日不到正午不起床」這流言,應該不是瞎編的。
「鍾哥哥,你一大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沈灼一屁股在鍾少卿邊上坐下,目光懶散。
鍾少卿再次抬頭看了眼太陽,微微嘆了口氣,道:「要不,我還是晚些時候再過來吧。」
「不,不用了。」沈灼支著頭,搖了搖,「我是睡得太久,有些迷糊了。你陪我去院子裡走走,讓我醒醒盹兒就好。」
於是,沈灼披著湖綠色羽縐面的皮鶴氅與鍾少卿在沈府內溜達。
「郡主,四小姐與鍾少爺在府里散步呢。」黃嬤嬤走進聽松居,臉上滿是掩不住的笑。
平陽郡主看了看屋外的天色,也笑道:「難得嬌嬌肯現在起來,也就少卿有這面子了。」
「四小姐待鍾少爺確實是不同的。呵呵,這可是好事呀。老奴看府里怕是又要添樁喜事了。」黃嬤嬤樂呵呵道。
「但願吧。嬌嬌人小脾氣大,她可不比窈兒。窈兒還肯聽我和她爹的話,嬌嬌不行。若不是她自己願意的話,指不定鬧出什麼事來。」平陽郡主搖搖頭,「她的婚事,倒也不急。」
沈灼與鍾少卿兩人在府里逛了一小會兒,吹了小半天的冷風,沈灼這才徹底的清醒過來。
「你查案需要我幫忙?」沈灼有些驚訝。對於查案,她可什麼都不懂呀。
「雖是不情之請,但確實需四小姐幫忙。」鍾少卿語氣平和,臉卻突然紅了。
「可書院也沒教過我們查案呀,我什麼都不會。」沈灼道。
「倒也不用四小姐做什麼。」鍾少卿忙解釋道,「我手中有一樁命案,涉及到了京中官員,我需留在京都查找線索,但為避免打草驚蛇,我不能以查案的身份留下。」
「所以,還需借四小姐身份一用。」
這個身份要怎麼借,不需明說,沈灼還是懂的。
不能以辦公事的身份留下,那就只能是以辦私事的身份留下。追求沈府四小姐,自然是最好不過的掩飾。
沈灼默默瞅著鍾少卿,鍾少卿的臉更紅了,也不知是因提出這個要求,而不好意思,還是因另有他意,而不好意思。
前一世,沈灼記得鍾少卿來京都時,並未帶著公事,只是單純來沈府小住,然後讓自己給霍霍走了。想起前世自己那些無禮的舉動,沈灼有些不好意思。
這一世,沈灼只想要遠離皇家,離開皇權爭奪的旋渦,更是半點不想與蕭屹有任何牽連。那嫁去燕州,也不失為一個選擇。嗯,關鍵是,鍾少卿長得俊呀,看著就舒心。
那便試試吧。
「沒問題,你想我怎麼幫你?」沈灼揚起眉,拍著胸脯道。
鍾少卿眉眼微彎,露出一個明亮的笑。
於是,這年冬天,京都的世家豪門就發現,沈灼的身邊常跟著一個俊美異常的公子。各大宴請上兩人經常同進共出,出雙入對。
便常有好事的女子聚在一起,背地裡對他二人八卦。
「沈四邊上的是誰?怎麼之前沒見過?」
「聽說是她未婚夫。」
「她竟會有未婚夫?天呀,是誰家那麼不開眼,竟敢娶她?」
「不是京都的。據說是燕州一僉事,不過是個六品小官。」
「呵呵,那就難怪了。也只有外地的才能被她忽悠。」
「如此皎皎公子,怎能讓沈四輕易就蒙蔽了?走,我們跟過去看看。」
。。。。。。
今日是昭王妃六十大壽,沈灼與外祖母賀完壽之後,便領著鍾少卿往昭王府的花園裡走。走出沒幾步,沈灼就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各種窺探的目光。
「鍾哥哥,我快被扎死了。」沈灼忽地一笑。
「什麼意思?」鍾少卿不解。
沈灼眨巴著大眼睛,道:「你沒感覺到嗎?四周全是傾慕你的眼光,這些目光如箭,『嗖嗖』全往我身上扎呢。」
「盡胡說。」鍾少卿笑著一哂。
與沈灼相處這些時日,鍾少卿對沈灼隨性的行事說話風格,已經十分習慣了。
「箭我沒瞧著,冷風我卻看到了。」鍾少卿將沈灼鶴氅上的風帽拉起,攏在她頭上,「園子裡風大,別著涼了。」
「多謝小仙童哥哥。」沈灼抬起頭,笑意盈盈地看著鍾少卿,晶亮的眸子,像是盛滿了萬千星辰。
鍾少卿看著沈灼,眼裡有絲寵溺,十分柔和,帶著暖意。
「鍾少爺真是溫柔體貼。蘭草姐姐,你說小姐要是嫁給他,定會幸福的吧?」跟在兩人身後的鶯兒,拉著蘭草輕聲道。
「小姐那麼好,她不管嫁給誰,一定都會幸福的。」蘭草望著前方的人影,眼光溫柔。
「我家大人也好,誰嫁給他,也都會幸福的。」李亮忙幫著自己大人說話。
「哈哈,那太好了,這樣豈不是能有雙份的幸福!」鶯兒快樂地道。
此時雖已是隆冬時節,但在昭王府的小花園,卻瀰漫著一層暖暖的歡快的氛圍,風刀霜劍的寒意仿佛全然吹不進那一方小天地。
小花園的遠處,蕭屹站在一座小山上的涼亭里。他冷冷地將整個燈火通明的昭王府盡收眼底,一身青黑錦袍像與黑暗融為一體。
沒人知道他在那裡站了多久。
「調查鍾少卿的人,可回來了?」蕭屹的聲音,比這寒冬更冷幾分。
「回主上,去燕州的人已經回來了。鍾大人此番進京,確實是因為公事。兩年前,平安縣發生了一樁滅門慘案,一夜之間死了二十九人。」
蕭屹淡淡掃了他一眼。
陸雲一頓,然後低下頭,硬著頭皮道:「鍾大人與沈四小姐,也確實有口頭上的婚約。」
「不過,那是兩人很小的時候,平陽郡主與鍾夫人玩笑時說的。應該,應該做不得數。」
陸雲冷汗直冒,仍是很堅強地把話說完。
蕭屹目光凝在山下的小花園處,那裡沈灼正在說笑打鬧,眼角眉梢全是笑意,紅軟的唇也不經意地翹著。
她很開心。
蕭屹緩緩摩挲著右手的尾指,一圈又一圈。那處早已全愈,沒留下一絲痕跡,可他卻感覺細細密密的疼痛,由此處生起,沿著血絡,流向了四肢百骸,綿綿不斷絕。
蕭屹抿緊了唇。
她傷起人來,可真是疼。
「燕州的滅門案,是怎麼回事?」蕭屹壓下口中的一絲血腥氣,淡聲問道。
他記得,前一世,並沒這樁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