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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交代了一番,一幅精神不濟的模樣,沒再繼續往下。
邱嬤嬤客氣的送兩人出去,臨到門口,心中念著主子,猶豫著道:「王爺,王妃,太后她是慈母之心。」m.
「倘若做了什麼錯事,或者是說了不中聽的話,請兩位別放在心上,一切都是為了北榮和常家皇族。」
常景棣聞言,鐵青著臉沒做聲。
雲晚意應聲,道:「嬤嬤放心,太后娘娘不曾對我們如何,我們夫妻自然要為北榮著想,也會有分寸的。」
邱嬤嬤聽到這話,身子明顯一顫。
太后豈止是對不起鎮北王,簡直……
唉!
她這當奴婢的,也不好從中說什麼做什麼。
只盼著一切順利。
邱嬤嬤出面,本就叫人疑惑,想到太后的交代,雲晚意心下疑惑更濃:「太后大可叫六皇子進宮交代後事。」
「可她卻一反常態,捂緊了這些事,到底想幹什麼?」
常景棣扯了扯嘴角:「她想要藉此牽制我罷了,叫常沐澤來,萬一當年太后母子算計我母妃的事情曝光,後果不是太后能負擔的。」
「嘶。」雲晚意禁不住搖頭:「太后還真是想的好,什麼好處都想自己占。」
「哼,瞧帝氏那邊的動靜,不可能給他們母子痛快。」常景棣冷哼道:「犯不著我們出手。」
一晃,就到了晚上。
邱嬤嬤親自來請常景棣和雲晚意,皇上不好挪動,地址就設置在勤政殿。
他們二人過去時,一切準備就緒。
繁星朗月,讓所有都蒙上一層清淺的月光。
大祭司改了裝扮,一身全黑色的衣裳,上面繡著各種繁瑣複雜的花紋。
從外觀來看,應該是帝氏一族的圖騰,亦或者是帝氏標誌性的東西。
她以繡著同樣花色的黑紗覆面,眼睛額頭,用不知名的東西描繪著同樣的圖騰花紋。
勤政殿前院,原本擺著的蓮花缸,全部被清理走了,空蕩的院中燃了一圈火。
火圈成圓,圓內便是祭壇和大祭司。
火光照在她的臉上,端的顯出些許詭異。
太后也換了裝扮,不似從前的華美精緻的服裝,這般看去,倒像是……
雲晚意正在想,常景棣已經低低開口:「太后這身裝扮,一看就是祭品。」
對,祭品。
雲晚意眯了眯眼,朝別處看去。
因著法陣至關重要,勤政殿內內外外的人,早就被清走了。
原本在勤政殿堅守的魏院首幾人,包括沈文賀,全部放回去休息,伺候的人只留下萊公公。
此時,萊公公正在台階上守著旁邊小榻上的皇上。
萊公公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驚駭又不得不穩住心神,幾番情緒下,臉僵著,看上去很是怪異。
雲晚意環顧一圈後收回眼神,低聲道:「王爺覺得,正常嗎?」
「要是正常,大祭司何必大費周章,準備這一出?」常景棣嘴角上揚,有笑意一閃而逝:「不管其他,我們只管看戲。」
大祭司在火圈內詭異的起舞,嘴裡念叨著帝氏一族的話,像是咒語。
同時,大祭司還在不斷仰頭看著天象。
月色,越來越清亮。
周圍的最明亮的幾顆星,在悄無聲息的發生變化。
七星連珠!
七顆星宿排成一排,和明月相連!
大祭司看到這一幕,口中的咒語逐漸變快,聲音也大了很多。
隨著她的聲音和起舞,太后忽然僵直了身體。
在太后身邊的邱嬤嬤想問,又想到大祭司的叮囑,不敢做聲,急得臉色扭曲。
太后循著聲音,竟然緩步走到皇上的小榻上,和衣躺下。
母子二人並排睡著,不同的是太后雙目圓睜,目光虛無空洞,像是完全失了神一般。
皇上則是雙目緊閉,宛如活死人。
「這,真的能換命嗎?」雲晚意忍不住,湊到常景棣身邊,低聲道:「怎麼瞧著不太靠譜的樣子?」
「況且,若是換命的秘術需要這麼大陣仗,當年母妃又是如何瞞住先帝,還有後宮眾人,和皇上完成換命儀式的?」
常景棣也不清楚。
他同樣覺得奇怪,太后這幅樣子,完全是被控制了。
若是如此,當年他的母妃身為施術者,如何辦得到?
常景棣心頭疑惑,抿了抿嘴,低聲道:「我看著也不對,繼續往下看。」
大祭司的聲音,此時已經逐漸變得尖銳,聽上去很不舒服。
如同貓尖銳的爪子抓在琉璃盞上一樣,叫人心底發毛。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咒語的影響,七星連珠的天象,很快被烏雲所遮蓋。
天象詭異還不算,勤政殿前院中,原地起風,颳得院中的火苗越躥越高。
大祭司整個人恍如置身火海,只能隱隱綽綽看到舞動的人影兒。
院子裡人本來就不多,大祭司的叫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除了萊公公,誰也沒注意到皇上和太后同時坐起……www.
等大祭司的聲音逐漸變小時,那火光也在不斷的變弱,直到周圍的火圈全部熄滅。
頭頂的烏雲也散了,七星連珠的天象早就不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月色好像暗了幾分。
大祭司滿頭是汗,面紗被汗濡濕,濕噠噠的貼在臉上。
奇怪的是,她面上那些顏色描繪的圖案,一點也沒暈開。
大祭司從熄滅的火圈中走出,徑直到了常景棣面前,聲音沙啞至極,只有短短兩個字:「成了。」
常景棣和雲晚意這才朝太后和皇上的方向看去。
早在火圈熄滅時,他們母子就躺下了。
他們什麼也看不出來。
「大祭司,他們什麼時候會醒?」常景棣蹙著眉,問道。
大祭司沒有搭理,候在一旁的莫莎快步上前,扶著精力不濟的大祭司,解釋道:「王爺,這種秘術極其耗費精力。」
「大祭司本就上了年紀,這會子需要好好休息,至於皇上和太后,最多等到丑時,便會醒來了。」
「奴婢要送大祭司回去休息,這邊交給王爺了。」
大祭司渾身虛脫,整個人的重量都壓著莫莎身上,聞言補充道:「這會子別去挪動他們,等人醒了再說。」
院中很是悶熱,常景棣心下煩躁的厲害,給驚蟄使了個眼色。
驚蟄會意,立刻悄無聲息消失在夜色中。
人暫時不能挪動,雲晚意和常景棣只能守在院子裡。
丑時剛到,皇上準時睜開了眼。
萊公公最先發現,高興的失態,尖著嗓子驚呼:「哎呀,皇上醒了,老天保佑,皇上醒了!」
雲晚意和常景棣趕緊起身上前。
皇上的確醒了,不過人還恍惚著。
迷迷糊糊朝周圍看了眼,神色不清明,自然也沒看到有哪些人:「孤怎麼在這兒?」
又低頭看到還未清醒的太后,平靜的語氣總算有了波瀾:「母后,母后怎麼了?」
萊公公立刻把事情說了一遍,說到最後抹著眼淚:「您也知道,太后娘娘年事已高,能做到這份上,實在是母愛所驅,叫人感動啊!」
皇上想到自己的命,竟然是從太后那兒換來的,立刻急了:「怎麼會這樣,還不將太后娘娘挪到屋內休息?」
「大祭司說了,人不醒,不能挪動,否則要出大事的。」萊公公趕緊解釋道:「皇上,您昏睡多日,一直不曾醒來。」
「奴才扶您下地走幾步,再去洗漱休息,後面小廚房一直給您備著湯膳,等會去吃點,您已經醒來,想著太后娘娘不會睡多久的。」
皇上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裳,恍然察覺似乎清瘦了很多。
他應了萊公公的話,小心翼翼的起身下地。
多日不曾行走,床腳剛觸地,腿就是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目光所及,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雲晚意常景棣二人。
登時,皇上焦急的爬起:「你們怎麼在這?」
「給皇上請安。」常景棣漫不經心,道:「是太后吩咐臣弟和王妃在此守候,一旦秘術沒成,必要宣告遺詔。」
「什麼遺詔?」皇上疾言厲色,高聲斥道:「孤從未留下任何遺詔,難道你想趁機做那亂臣賊子,竊取孤的皇位?!」
雲晚意蹙了蹙眉。
皇上剛醒,腦子真是糊塗了。
命令乃是太后下達,他們哪裡知道遺詔真假?
想是這麼想,雲晚意直接脫口而出:「詔書是太后所說,放在萊公公手中保管,並未在王爺手中。」
「皇上若不信,可問萊公公。」
皇上狐疑的轉過頭。
萊公公趕緊跪下,道:「皇上,鎮北王和王妃所言句句屬實,詔書的確在奴才這兒,是太后親手交給奴才的。」
說到這,萊公公都要哭了:「奴才用項上人頭保證,奴才絕對沒有動過手腳,也不敢傳假詔書!」
皇上朝萊公公伸手。
萊公公趕緊把藏起來的詔書尋來。
看到詔書上說傳位給六皇子,皇上臉色總算好轉了很多,吩咐常景棣二人:「孤已經沒事了。」
「夜深,你們二人不便留在這,先回去吧,明日孤會召見你們。」
常景棣立刻道:「是,臣弟告退。」
雲晚意也跟著行禮。
他們出勤政殿時,太后還是昏睡的狀態。
剩下的如何,他們兩人是徹底不操心了,安安心心回鎮北王府。
但,事情遠遠沒結束。
第二天一早,沒等到皇上的召見,卻是等到了莫莎上門。
莫莎是喬裝打扮來的,借用宮中送東西的名義,天氣暑熱,她帶著遮陽的斗笠和面紗,別人也看不出什麼來。
看到莫莎,常景棣下意識蹙起眉心,吩咐大寒把無關人員遣走,又帶著莫莎去了小廳。
門還沒關嚴實,莫莎忽然一把跪在地上,痛哭失聲:「小主子,奴婢對不住您,奴婢愧對於聖女!」
常景棣後退一步,和雲晚意對視了一眼。
雲晚意上前扶起莫莎,道:「你是母妃的心腹,王爺豈能受你跪下,有什麼話,還是直說吧。」
莫莎順著雲晚意的力道起身,抿嘴片刻,忽然又跪了下去:「奴婢該死,奴婢被大祭司所控制,不得已對小主子撒謊了。」
「哦?」常景棣後退幾步,坐在金絲楠木椅上,沉聲問道:「是什麼謊?」
「小主子的身份。」莫莎神色悽惶,一字一句道:「當年聖女的事情是真,聖女進宮前,的確心有所屬。」
「但被蝶凝設計,決定和親時,聖女自與那人斷了關係,來北榮上城宮中,與那人再無聯繫,何來您是奸生子一說。」
「您千真萬確,就是先帝的兒子,是北榮皇室的嫡親血脈!」
「什麼?」雲晚意配合著,驚呼道:「可聽王爺說,你曾說……」
後面的話,不需要她再重述一遍。
莫莎面色慘白,痛苦道:「奴婢身不由己,是大祭司逼迫奴婢欺騙小主子的。」
「當年聖女被太后設計,不得不換命給皇上,命數已盡,慘死宮中,因著聖女死狀詭異悽慘,先帝不想讓人傳出消息。」
「半真半假間,先帝讓整個合歡宮給聖女陪葬,既能全了先帝對聖女的情分,也能讓那些個人閉嘴。」
「奴婢作為聖女的陪嫁丫頭,也該在陪葬的人中,可聖女出事前就算到了這一遭,所以她用了計謀,讓奴婢假死。」
「奴婢順從聖女的意思,假死逃生後,因為這幅帝氏的容顏,不得不悄悄離開上城回到帝氏。」
「回去的第一件事,奴婢就將聖女受到的罪,全部告訴大祭司,原想著大祭司和老王君,怎麼也會為聖女討回公道。」
「但,那時候老王君已經年邁,無法再和北榮抗衡,否則也沒和親聯姻一事了,大祭司做主,將此事瞞了下來。」
「直到現在,北榮內亂,皇上的命也走到盡頭……」
雲晚意和常景棣靜靜聽著,兩人都覺得,這個莫莎說的應該是半真半假。
雲晚意見常景棣沒有開口的意思,清了清嗓子,道:「既是如此,張赫又是你什麼時候救下來的?」
莫莎身子一僵,猶豫著道:「其實,端王張赫並非奴婢做主救下,也是聖女臨終前的交代……」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愛閱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這是哪?
隨後,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後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麼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麼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後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鑑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後一本你是怎麼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湧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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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