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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面太過於複雜,太過糟糕,雲晚意除了常景棣之外誰也不信。
哪怕菩涵為了陣眼,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說到底,一切都是菩涵一面之詞,誰也不知道墨夷獨自來陣眼,他們二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若菩涵才是那個叛徒呢?
哪怕過於離譜,雲晚意也不得不防備這個萬一!
雲晚意不敢將真相悉數告知,半真半假,既能迷惑對方,也不至於完全無法交流。
而她的話,對菩涵而言同樣驚天,接二連三的事,打的菩涵措手不及。
激動之下,他心似乎要從胸腔跳出來。
菩涵捂著心口,好不容易消化了所有,顫聲道:「你是說,帝諶為了帝轅,拋棄了你和我們?」
雲晚意幽幽嘆道:「我起初也不敢相信,可事實如此,帝轅不但元神活著,他在陣下竟然修成了神魔之軀。」
「菩涵,你覺得以我們的實力,有幾分把握和神魔對抗?」
菩涵的臉更為難看了:「便是沒有叛徒,所有人加起來只怕都不能殺死神魔!」
「呵呵。」雲晚意苦笑了幾聲,道:「誰都清楚這個事實,帝諶不是傻子,他也明白。」www.
「何況那神魔還是他的親爹!」
菩涵凝神看向雲晚意高聳的肚子:「那你呢,他拋下了你和孩子,就這麼算了?!」
雲晚意慘笑著反問:「我能如何,明知打不過,還拖著身子去找他們父子?」
「況且知道帝轅成為神魔那日,帝轅勸降不成,打算殺了我們所有人,是帝諶不知道給了什麼計劃,這才保住我們。」
「菩涵,現實比我們之前預想的還要糟糕,剩下的人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菩涵靠著石壁,忽然間卸了力氣:「所以,咱們繼續往下走也是死局?」
「先不說死局的事。」雲晚意嘆了一聲,回到之前的話題上:「種種情況來看,墨夷不可能提前沖陣。」
「他這一次定帶著其他目的,你仔細想想還有什麼不對勁?」
菩涵回憶著,道:「和你們分開後,我心總是隱隱不安,像是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為確保萬一,我便一直守在這,無時無刻不在觀察天象,誰知道誤打誤撞碰上……」
說到這,菩涵猛然一頓。
雲晚意心知,他定想起了什麼重要的情節。
菩涵難以置信的轉頭,和雲晚意四目相對。
嘴唇囁嚅,許久,他震驚出聲:「墨夷衝擊陣眼關鍵之處,我忙於應對,竟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天象,對,我昨晚就覺得天象有問題,仔細觀察之下,九星逐月的天象竟然再一次延遲了!」
「此前觀測,對多三五日天象會顯,可昨晚和今早的天象推斷,至少還需要十日到半個月的時間!」
「墨夷陡然衝擊法陣,是不是代表他因為某種因素,等不到天象了?」
「亦或者,他煩躁於天象變化,怒極之下貿然動手?」
雲晚意從未往這個方向想過,她疑惑道:「天象乃自然規矩,除非神仙,其他人沒這個本事更改。」
「我記得你之前說九星逐月的天象提前了,怎麼現在會延後呢?」
菩涵也不太清楚,猜測道:「逆天改命都能發生,墨夷或許用我們不知道的法子,更改了天象。」
「他此前就是神族的人,有這個本事不奇怪,天象更改後又被神發現,再度改了回來?」
雲晚意不置可否。
菩涵繼續道:「我覺得當真是因為這個原因,墨夷那性子能在法陣底下被鎮壓千年,肯定迫不及待。」
雲晚意腦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逝。
剛想起來,菩涵說話打斷她的思緒,那點剛萌芽的想法轉眼就不見了。
雲晚意按著發脹的太陽穴,搖頭道:「天象更改,意味著我們的時間多了些。」
「但,也就延遲半個月,不論怎麼想,墨夷都不可能衝動至此!」
「我還是認為墨夷這麼做,有我們不知道的原因。」
她堅持自己的想法,菩涵又想不到其他可能,只能說回眼下:「姮晚,墨夷的想法我猜不透了。」
「我耗盡修為,堅持不了多久,守護這陣眼千年,使命尚未完成,我盡力了,等我死後,你將我的元神投在陣眼中。」
「沒多大用處,能再為你們爭取些時間,哪怕多一日,你們也多一點兒希望。」
雲晚意看著菩涵衰老的模樣,不免想起死去的閒空大師。
閒空大師自爆元神,灰飛煙滅,下場好不到哪兒去。
現在輪到菩涵了嗎?
以後呢?
雲晚意不敢往下想:「菩涵,我會想辦法幫你,別說喪氣話。」
「不用安慰我。」菩涵苦笑著道:「我們都知道修為耗盡會有什麼下場,以你現在的實力,不可能幫得到我。」
「姮晚,你和我們不同,墨夷的事情只能交給你了,若你的魂魄完全歸來,或許能對付他!」
說完這番話,菩涵強撐著起身虛空一抓,捏出一把鑰匙遞給姮晚。
姮晚接過鑰匙,打量間沒聽到菩涵的解釋,問道:「這是什麼?」
「還不到時候,將來你就知道了。」菩涵神色莫辨:「姮晚,別怪我……」
話沒說完,菩涵忽然用盡全力投身陣眼。
速度之快,雲晚意完全無法反應。
等回過神,菩涵那道蒼老的身影,已經徹底湮滅在陣眼中!
「菩涵?!」雲晚意撲過去,哪裡還有一絲一毫的動靜,只見陣眼中翻滾不止的氣息。
再出樹洞,小道童竟還守在那兒。
見到雲晚意出來,小道童迎上前,怯怯開口:「貴人莫要悲傷,師父說過,萬般自有命數。」
「大師兄他有自己的選擇,這也是他的命,不可更改。」
雲晚意瞥了眼道童:「這是你大師兄吩咐你說的?」
「是,也不是。」小道童還是不敢看雲晚意的雙眼,垂著眼道:「大師兄知道他自己在劫難逃,把一切都交給我了。」
「你?」雲晚意擰著眉:「你這么小,難道北山觀遣散弟子,就沒別人了嗎?」
「師父帶著師兄們全部填了陣眼。」小道童終於抬頭,眼睛通紅,隱忍著眼淚:
「只有我了,整個北山觀,只剩我一個人。」
雲晚意既是震驚,同時也有瞭然。
陣眼差點崩碎,肯定需要人填補,否則經不起墨夷第二次衝擊。
她惋惜,敬佩,卻又無能為力。
菩涵說,她身份不同,找回缺失的魂魄,或許能對付墨夷。
可不知道是不是菩涵忘了,她,怎麼可能找得回那些魂魄?
當年以血誅魔,她照樣填進去了幾縷魂魄。
喚醒前世記憶這麼久,雲晚意深知不可能找到剩下的魂魄了。
除非……墨夷從鎮魔陣中出來!
小道童見雲晚意沒有答話,安慰道:「貴人,無論是師父還是師兄們,都在完成自己的使命罷了。」
「您別傷心,顧好眼前事。」
雲晚意嗯了一聲,回過神後遞給小道童傳音符和保命符。
「菩涵沒了,北山觀只剩你一人,如果有什麼異常就用這個符,我會儘快趕來。」
小道童沒有推辭,接過符紙捏手心:「貴人放心去吧。」
雲晚意藉口休息離開房間,不能太久,她同樣用千里符回了帝宅。
好在時間不算長,沒有人發現她曾經離開過。
好巧不巧,雲晚意剛到家沒一會,白梵再度找來輕輕敲著門。
雲晚意做出剛睡醒的模樣,打著哈欠起身開門:「怎麼了?」
「打擾你了。」白梵看到她睡眼惺忪,帶著歉意道:「門口來了人,點名要找你。」
「凌霄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不敢放人進來。正在門口僵持。」
雲晚意的瞌睡一下沒了:「是道士?」
「對。」白梵猜到了那些道人說的是實話,解釋道:「這個節骨眼,凌霄他們不放心。」
「哪怕幾位道士說的頭頭是道,他擔心是墨夷和帝轅派過來的人,不敢相信。」
雲晚意按了按眉心,道:「那些道人是我的朋友,也是在你們沒出現之前,幫我對付妖魔的人。」
「讓他們進來吧,我收拾收拾立刻過去。」
白梵瞭然:「不著急,我這就去跟凌霄說,你慢點準備。」
就在關門的那一瞬,白梵還想說什麼,回頭恰好從門縫看到雲晚意的鞋。
昨夜下了雪,整個白雲鎮以及周圍積了薄薄一層,溫度很低,一時半會不會化。
雲晚意一直在房內,她的鞋襪卻都濕了。
還沾著不少泥土,顯然不是在帝宅內沾上的。
她什麼時候背著大家出去了?
雲晚意著急換衣裳,並未注意到門口白梵的動靜。
……
前廳內,凌霄聽了白梵的解釋將人放進來,懷疑並未打消。
其他人聽說此事,也都趕了過來。
前廳雖然人多,卻異常安靜。
清雲和青素站在一起,悄聲問道:「姮晚這算病急亂投醫嗎,竟還找上了道士。」
「這些凡人能做什麼,還沒挨到魔物的邊邊就死了吧?」
青素早間剛和雲晚意吵過一場,聞言冷嗤道:「姮晚現在也是凡人,沒了我們,她什麼都不是。」
「竟然蠢到相信帝諶和帝轅父子,再輕信阿貓阿狗不是很正常?」
他們兩人的聲音很小,還是被真武道長和山澗道人聽到了。
山澗道人不想做無畏的爭執,安靜的等著雲晚意。
真武道長乃真性情,哪裡忍得旁人指桑罵槐。
他盯著青素一瞬,冷笑道:「你們背後說人是非,未必坦蕩,至少在你們出現之前,是我們在幫帝夫人。」
「沒你們,她照樣能做很多旁人做不到的事!」
青素絲毫沒有被人聽到後的尷尬,反而起身道:「連她的名字都沒弄清楚,有什麼資格和我論是非?」
真武道長臉色頓時難看了不少。
尚未說話,山澗道人臉色黑沉:「名字只是代號,她若願意,叫任何名字都行。」
「沒得在你這兒,變成了親疏遠近的代表。」
青素不屑於和他們說話,帶著高人一等的傲慢,打著哈欠道:「哼,愚蠢的人各有各的蠢法。」
「白梵,我沒法跟這些人坐在一起說話,先走了。」
白梵並未回話。
清雲瞧著她真走了,連忙追上前:「哎,你別真走啊,姮晚還沒來呢!」
話音剛落,雲晚意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她來得晚,只聽到了青素最後那句話,並不知道前面爭執的幾句。
看真武道長氣呼呼的樣子,還有山澗道人的黑臉,她能猜到青素肯定說了過分的話。
「先別走。」雲晚意伸手攔住青素的去路:「跟我的朋友道歉。」
「姮晚,你當真瘋了嗎?」青素回頭看了眼,神色陰沉:「我憑什麼道歉?」
「你說了什麼自己心裡有數。」雲晚意聲音陰沉:「早晨的事情我不跟你計較,不代表我要容忍你的所有。」
「我的朋友任何身份都不是你遷怒的藉口!」
「我早晨說什麼了需要你計較?」青素當即炸了,氣呼呼道:「當時白梵和清雲也在,你問問他們我錯在哪裡?」
雲晚意當真問身邊的清云:「好啊,你說。」
「說,說什麼?」清雲看看雲晚意又看看青素,哪邊都不好得罪,訕訕道。
「你們都沒錯,站在不同的角度罷了,別為這個吵架了。」
雲晚意冷冷的收回眼神,轉向不遠處的白梵:「你呢,你來說?」
白梵蹙著眉,顯然也不同意雲晚意把事情鬧大:「小晚,算了,本來也是誤會。」
「好,都不說,我來說!」雲晚意哼了一聲:「省的你們以為我不分是非,和青素無端爭執。」
「是青素教我用肚子裡的孩子為誘餌,將帝諶引來,再用帝諶接近帝轅……」
她沒委屈自己,一口氣把早間的事說完:「凌宮主,戚宗主,你們也好評理。」
「是我小題大做嗎?分明是青素莫名其妙想讓所有人懷疑我!」
戚天聖和凌霄對視一眼,不好評判是非。
凌霄快言快語,直接道:「從姮晚的話來看的確青素不對,一邊給人支招,一邊又暗示。」
「這不妥妥兒的找事嗎,還好白梵和清雲相信姮晚。」
「我那是暗示嗎?!」青素當即不幹了,紅著眼道:「將自己看到的事實說出來,難道不對?」
「可姮晚和帝諶也沒錯啊。」凌霄攤開手,道:「不管帝諶背叛大家沒有,他們總歸是兩口子。」
「說幾句私密話無可厚非,難道人家還當著你的面你濃我濃,親親熱熱?」
戚天聖眼瞧著青素繃不住了,趕緊扯了扯他的袖子:「都少說兩句,清雲說的對,各有各的角度。」
「大家齊心誅魔才是正經事,別為這些小事計較。」
「小事?」雲晚意環顧一周,道:「帝諶已經成了帝轅的人,我身為帝諶的妻子,大家有所懷疑我能理解。」
「可絕對不是在挑撥暗示的情況下,既然青素非要論出對錯,就必須有個結果!」
「姮晚。」戚天聖為難道:「之前清雲和肖長老互相懷疑,不是你說大敵當前不好內訌,咱們相信你就是了。」
雲晚意環顧一周,幾人的臉色都和戚天聖一樣,明顯都準備勸她息事寧人。
她笑了幾聲:「好,早間的事就算了,現在呢,山澗道人和真武道長是我的客人。」
「青素貶低人家,難道不該給個說法?」
山澗道人見氣氛凝重,連忙上前道:「帝夫人,算了,正事要緊。」818小說
真武道長卻沒那麼好說話:「這位姑娘對我們嗤之以鼻,態度擺在眼前,可沒打算好好說話。」
「道歉。」雲晚意再度重複:「青素,別逼我和你動手。」
青素咬著牙:「姮晚,我沒錯,也不會道歉,你要動手,隨便你!」
雲晚意眼神驟冷,緩緩抬手,從發間抽出姮之玉。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愛閱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這是哪?
隨後,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後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麼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麼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後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鑑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後一本你是怎麼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湧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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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