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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沈驚覺暗藏在陰沉俊容下的心情風起雲湧。
可唐俏兒就沒他那麼複雜的心思,只是單純地覺得,晦氣x10086!
在這麼浪漫美好的地方遇到這個狗男人就好比一朵玫瑰花落在了狗屎上,別提多煞風景。下次出門看來得看看黃曆,好好算算了。
至於像狗皮膏藥一樣貼在沈驚覺身上的金恩柔,一團氨氣而已,唐俏兒看一眼都覺得熏眼睛。
這時,謝晉寰頎長高挺的身形傾斜向她,薄唇附在她耳畔,輕笑:「別慌,有我在。」
唐俏兒耳尖一跳,納悶地腹誹:這慌什麼,見招拆招,見狗打狗就是了。
「唐小姐,真沒想到能在這兒遇到你呢。」
金恩柔收起了往日針鋒相對的面孔,溫聲細語地問,「這位先生是你的新男朋友嗎?二位真是好般配呢。」
唐俏兒眼神無瀾,顯然不想搭理這綠茶精。
然而謝晉寰卻似笑非笑地開口:「謝謝你的誇獎,不過,我現在還不是唐小姐的男朋友。」
這話,大條的唐俏兒一時沒反應過來。
倒是沈驚覺聽見,十指發麻地攥了攥,臉色冷峻如千尺冰寒的湖面。
現在還不是,就是早晚都會是了?
他這麼說,是在挑釁他刺激他,還是他和唐俏兒已經逐漸發展到了,他無法接受的關係?
金恩柔見沈驚覺眉峰料峭,被她緊緊摟著的手臂肌肉硬得像石頭,深諳他事到如今,心裡還是放不下這個賤人!
不過,眼下唐俏兒另擇新歡,她懸著的心倒是稍微可以放放了。
最起碼,總要讓他們有一方,對那段三年婚姻,徹底死心!
但該說不說,唐俏兒這桃花運是真旺啊,這又是誰家的少爺?
周身氣質不俗,模樣也生得俊俏。
「沈總是來陪未婚妻賞花的嗎?」
謝晉寰唇角淡淡一勾,「不過可要抓緊時間,玫瑰莊園馬上就要關門了。」
「我沒有二位這樣的雅興。」
沈驚覺與他四目相對,眉目間迸射出凜冽的敵意,故意無視掉唐俏兒,「韓秘書,聯繫一下玫瑰莊園的負責人,我要跟他詳談合作事宜。」
「是,沈總。」韓羨忙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幾秒鐘後,手機鈴聲竟突兀地響起。
所有人都聽見了,且越來越近!
「奇怪了好像那人就在這附近啊?」韓羨撓頭,納悶地環視四周。
而此刻,手機鈴聲,已近在遲尺!
「謝總。」
沈驚覺愕然一震,目光猝然直逼向走到謝晉寰身邊的男人!
正在作響的手機,就在他掌心裡攥著!
「謝總,有電話找您。」
秘書畢恭畢敬地將手機遞給謝晉寰,還不忘極輕蔑地瞥了沈驚覺一眼。
男人笑了一下,仿佛水過無痕,冷白的指尖掃過屏幕,隨手便將電話掛斷了。
與此同時,韓羨這邊的呼叫也驟停。
韓羨拿著手機,半張著嘴巴,呆若木雞。
而沈驚覺難以置信地縮了縮瞳仁,臉色煞白。
「沈總想要找的,玫瑰莊園的主人就是我。不過很遺憾地告訴你,我已經有了專屬合作方,看來沈總要無功而返了。」
說著,謝晉寰深睇向唐俏兒,「唐小姐,你的合作請求,我答應了。」
唐俏兒美眸微瞠,看著男人伸向自己的右手。
「祝我們以後,合作愉快。」
她不經意間掃向沈驚覺逐漸陰沉的臉,還有泛起紅血絲的眼尖。
眼瞅著這個狗男人吃癟,她快意是真的快意,但這樣贏得兵不血刃,又好像是在狠狠欺負他一樣。
害,不管了,先爽了再說!
於是,唐俏兒唇角上揚,雙頰泛起兩個俏皮的酒窩,落落大方地伸出手與謝晉寰緊握,「祝我們合作愉快,謝總。」
沈氏的人錯愕相顧,韓羨頓覺眼前一黑,像天降大雷劈在了自己頭頂上。
見沈驚覺的表情已如黑雲壓城,金恩柔忙自以為善解人意地勸道:「驚覺哥哥,你不用煩心。不就是個花園嗎,這樣的地方國內有的是呢,我們再聯繫其他家就好了呀」
豈料話音未落,沈驚覺便猛然將手臂從她懷中抽出。
力道過重,晃得她往後趔趄了一下,很是丟臉。
「我們走吧,謝總。」唐俏兒懶得多看他們一眼,只對謝晉寰笑得溫和不失禮貌。
「好,餐廳我也已經訂好了,咱們隨時都可以過去。」
兩人相視一笑,令沈驚覺感到喉嚨像被無形的手扼住一般,眉宇死死擰緊。
他箭步上前,攔住謝晉寰。
「謝總,我們單獨聊聊吧。」語調依舊強勢,並沒有因為項目洽談失敗而示弱分毫。
「如果是為了玫瑰莊園項目的事,我覺得和沈總已經沒什麼可聊了。」謝晉寰不願跟他浪費時間。
「那如果,是其他事呢?」
說著,沈驚覺幽暗難明的眸光落在唐俏兒臉上。
謝晉寰帶沈驚覺來到玫瑰莊園的一座歐式亭子裡。
他們相視對坐,四周雖然繁花似錦,卻讓人覺得仿佛身處冰窖。
「請沈總你長話短說,我還要繼續與唐小姐約會。」謝晉寰抬腕看了眼表,眉目露出幾分不耐。
「約會?你們不是談合作嗎。」
沈驚覺輸人不輸陣,尤其是在唐俏兒的事情上,他本能的不願讓這個男人占盡上風,「也許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
唐俏兒畢竟做過我三年的妻子,她是什麼樣的人,我遠比你了解。」
「是嗎。」
謝晉寰不以為然地聳了下肩,輕嘲,「區區三年,還是有名無實,沈總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你會比我,更了解俏俏呢?」
沈驚覺憤然攥拳,寒意布滿星眸:「你調查我?」
謝晉寰笑著搖了搖頭:「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俏俏,跟你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關係。
這次我和俏俏合作,也不是她搶了你的。而是我一直等待的人就是她,除了她,這裡我不會讓任何人介入。
我知道你的人私下聯繫了我的人,我只是沒機會親口告訴你,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和沈氏合作。」
一口一個「俏俏」,叫得真是親熱!
沈驚覺暗自喘出口濁氣,眸色幽深如夜火:「謝晉寰,你雖然剛回國不久,但我不是對你一無所知。
不夠了解的人,比如唐俏兒,她興許會被你偽裝的表象蒙蔽,但我卻不會被你騙過去。你在森國都做過什麼,我不是毫無耳聞。」
在森國,謝四少真真是金錢與欲望的化身,玉面羅剎,聲名狼藉!
但他卻能在唐俏兒面前完全掩飾本性,裝出一副深情款款,謙謙君子的樣子,足可見這個男人城府有多深,心機有多重!
的確,他們離婚了,唐俏兒的一切再與他無關。
可沈驚覺眼見她和謝晉寰越走越近,他實在是又氣又恨又怕。
謝晉寰唇間淺笑一凝,慢條斯理地推了推眼鏡。
卻沒反駁。
「你的身邊,從不缺女人。但唐俏兒不是你能玩弄的女人,不是你一時興起,想招惹就招惹,搞點兒浪漫送幾束玫瑰就能虜獲的女人。」沈驚覺俊容幽沉,覆上一層寒霜。
幾秒鐘後,謝晉寰不禁嗤笑了一聲:「好奇怪,你既然如此不舍俏俏,又這麼關心她。當初為什麼要和俏俏離婚,另娶他人呢?」
這一問,一針見血,鞭辟入裡。
令沈驚覺霎時如遭雷殛,心房閃過酥麻的電流,整個靈魂都為之強震!
「我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心裡有數,即便我十惡不赦,我對俏俏的一顆真心永遠清白,永遠忠誠。
好過沈總你,娶了俏俏卻惦記著旁人,傷俏俏入骨。我覺得這世上,誰都有資格跟我說這番話,但你,沒有。」
謝晉寰眉宇陰沉,語調越發冷毒刻薄,「不管你是否現在有了悔意,你們都已經離婚了,她以後和誰在一起,喜歡誰,愛上誰,都跟你毫無關係了。」
說罷,他起身往亭外走,又剎住步子,回乜著仿佛雪雕般僵坐在那兒的沈驚覺。
「我對她,是蓄謀已久。你的三年,在我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沈驚覺孤身坐在亭子裡,回想著謝晉寰的話,臉色蒼白如紙,闊肩輕微地顫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