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正式開始。接下來幾日,街上的小販不能大聲吆喝,就怕影響到了考院裡的學子們做題。這樣的生活要持續幾天,直到科考最後一科結束。
為了爭取監考的機會,朝中的大臣爭得頭破血流。然而,蘇錦煙叮囑了自己的人,讓他們別去爭這個機會。
說來也是好笑。蘇錦煙的人不爭,二皇子和三皇子也不爭了,最後四位考官居然全都是皇帝的心腹。如此,想必不會再鬧出什麼動靜。
蘇錦煙最近得了一個神秘人的幫忙,經常收到朝中大臣的告發證據,連續滅了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幾個人。那兩人最近倒是安分不少,連派進東宮的眼線都少了許多。
既然朝中的事務不多,蘇錦煙便想著進宮看望一下皇后。剛進皇后寢宮,卻見鄭書玉也在那裡。
鄭書玉行禮問安。
蘇錦煙說道:「免禮。」
皇后揉著額頭說道:「頭疾犯了,有些難受。書玉難得進宮一趟,太子替本宮好好招待一下吧!」
「是。」
御花園。蘇錦煙說道:「玉兒,母后是不是又逼你了?」
鄭書玉搖頭:「不是姑姑,是整個鄭家。太子表哥,不得不承認,我們兩人的婚約推不掉了。」
「你可有心上人?如果你有,孤可以做主為你安排。」
「安排我們私奔嗎?」鄭書玉垂眸,「我沒有,就算有,也不會做這種決定。表哥,姑姑需要鄭家的支持,鄭家也需要你給他們一顆定心丸,所以我們的聯姻無法推脫。我知道你心中有人,本來也不想勉強的,但是……」
「玉兒可等得?」蘇錦煙問她,「你今年十七,還很年輕,給我五年可好?」
「太子表哥的意思是……」
「五年之後,不管我能不能站穩腳跟,我都會想辦法放你自由,讓你可以舒坦生活。」
鄭書玉掩嘴一笑:「太子表哥,為什麼我覺得你比我還要天真?你覺得自由是什麼?難道遠離家族的控制,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過普通人的日子就是自由嗎?可是,我自幼便是鄭家女,享受著最好的生活,為什麼要過那麼清水的日子?其實仔細想想,我要是成為太子妃,皇后又是我的姑姑,那我便是最尊貴的女子之一。我的夫君又是這樣溫和善良的人,對我這個表妹絕對不會差的。這麼好的日子,我為什麼不要?」
「可是,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夫妻生活。」
「我明白。」鄭書玉同情地看著她。「太子表哥放心,我不會幹涉你的。」
在鄭書玉看來,身為太子,『他』卻喜歡上了一個男子,註定這輩子都見不得光。太子表哥比她可憐多了。
鄭書玉在得知蘇錦煙喜歡男子時,的確退縮了,所以這段時間沒有再送東西獻殷勤。然而,鄭家需要太子妃的位置,她躲也躲不掉。既然如此,那就想開點。
「玉兒,如果你有喜歡的人,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會成全你的。」蘇錦煙保證道。
「嗯。」鄭書玉輕笑。「我相信太子表哥。既然說清楚了,那我們的婚事就這樣定下來了?」
蘇錦煙的腦海里浮現白子墨的身影。
她輕輕地點頭:「好。」
蘇錦煙與鄭書玉的婚事定得很快。雖然皇帝很不樂意鄭家再出一個太子妃,但是鄭家的權勢太大了,他就算想拒絕,好像也拒絕不了,畢竟鄭家打的幌子是鄭書玉與蘇錦煙兩情相悅。無論是帝王還是父親,總不可能拆散兩情相悅的有情人。
更何況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成親了,太子卻一直沒有成親。以前皇后和鄭家沒催,他可以裝聾作啞。現在催上了,總不可能再阻止。
蘇錦煙與鄭書玉的婚期定在了下個月初八。
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必須抓緊時間籌備婚禮了。
於是,白子墨剛從考場離開,回到了國子監的住處,馬上從別人那裡得知太子即將成婚的消息。
他在浴室里泡了半個時辰,泡得快要起褶子了,這才從水裡鑽出來。
原本的溫水變成了冷水。在這個季節里,全身都冷透了。他的腦子終於清醒了不少,於是披著濕發回到了房間。
「別人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睡個昏天黑地,你倒好,直接泡在浴池裡不出來。你的頭髮濕成這樣,也不擦擦嗎?」蘇錦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脫掉鞋子,露出白色的鞋襪,坐在茶几上喝著茶,順便翻看著雜書。
「殿下今天不忙嗎?」
「我父皇可疼我了,讓我專心籌備婚禮,最近什麼也不用做。」蘇錦煙的話語裡滿是諷刺。
說白了,她最近折了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幾個人,氣焰太囂張了,不是他想看見的結果,所以必須找個藉口架空她的權力,讓二皇子和三皇子追上來。
「殿下要成婚了,恭喜啊!」白子墨說道,「如果殿下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只管開口。」
「我的婚禮都交給禮部負責了,我自己都不想管。你最近好好休息一下,等榜單放出來,你還要準備殿試。殿試之後,你就清靜不了了。」
「殿下對我這麼有信心嗎?」
「當然,我在你的身上押了一千兩銀子。」蘇錦煙說道,「如果不是不想太張揚,我都想把東宮的銀子都押上。不過算了,那樣太欺負人了。」
白子墨嘴角上揚。
「你頭髮還濕著,想必不會睡覺。我給你介紹一本書……」蘇錦煙招了招手。
白子墨在蘇錦煙的身側坐下,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他聽著她滔滔不絕的講解,視線停留在她清麗的容顏上。
作為男子,他的皮膚是不是太好了些?
不過,畢竟是京城第一美男子,的確有迷惑人心的能力。
「你要小心榜下捉婿的事情發生。」蘇錦煙話題一轉,提醒著白子墨。「昭雲郡主應該還沒有對你死心吧?」
「多謝殿下提醒。我只是一個平民出身的學子,配不上那樣的金枝玉葉。」白子墨說道,「昭雲郡主自有自己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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