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林。
許樂然手裡拿著一隻厚厚的信封,等著約好的謝修慍的到來。
等的時間有些長了,她就無聊地用腳踢樹下落下的枯葉。
聽著葉子乾枯後變得酥脆的脈絡被碾碎的聲音,眉眼愉悅地眯起。
「新同學,你找我有什麼事?」
謝修慍才進到林子裡,就注意到了許樂然,等不緊不慢地走到她的面前,才開口道。
他的態度不冷不熱,語氣也冷,還透著股生人勿近的距離感。
知情識趣的人,從他的態度能猜出結果,這個時候就該知難而退了。
許樂然臉上卻沒有任何異樣,依然掛著興奮期待的表情,將手上厚厚的信封移交了過去。
「謝同學,給。」
謝修慍用眼睛餘光看了眼信封模樣後,立刻收回視線,心裡升起果然如此的感覺,眉眼更加冷淡。
「不用,我不收別人的東西。」
他直接拒絕。
「啊?可是你不收,我想要做的事情都不好繼續了。」
許樂然有些喪氣,癟著嘴,嘟嘟囔囔。
她有心心念念的遠(重音)大(重音)目標,不甘心就這麼放棄,執著地將信封塞到他的懷裡。
「你收著吧。放心,這件事你知我知,不會有第三隻妖知道。」
她眼珠滴溜溜地轉著,左顧右盼,將正常的環境弄出了點鬼鬼祟祟的感覺。
氣氛都變得不對了起來。
謝修慍從她的話里聽出些端倪,怎麼感覺,她找他,為的並不是自己想的那一件事呢。
因著這麼個想法,他有些走神,在許樂然將信封再次遞過來時忘了拒絕。
等回過神來時,手裡已經多了還帶著許樂然體溫的信封。
謝修慍立刻就要將這個還給她,指尖觸到信封觸感,後知後覺地道:
「你這裡面,裝的不是信?」
「當然不是啊。」
許樂然搖搖頭,不解地看著他。
謝修慍還信的動作就被收回,他隔著信封摸了摸裡面。
紙張的觸感,摸起來厚厚的一沓,卻是怎麼也猜不到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謝修慍乾脆利落,直接拆開信任,從裡面拿出了一大疊——現金。
!!!
謝修慍都不知道許樂然腦中想的是什麼,他將一大疊紅色鈔票放回信封里。
大概是知道她的目的不是那兩種,語氣變得平淡也溫和了些。
「你找我,到底是什麼事情?」
「我聽楊棉說,你是學校里一霸,連老師都不怕,真厲害。你能不能教教我,我付學費,你教我怎麼讓別人害怕自己。」
她說的是什麼東西啊。
什麼叫學校一霸,外面還有這麼稱呼自己的?
謝修慍臉色一言難盡,恨不得捂著耳朵,將那奇怪得不能再奇怪的稱呼從自己的腦海里甩出去。
許樂然見他面色不好,沉默著思考一會兒,自以為想到他不高興的理由,拍了拍胸脯,承諾一般道:
「你放心,等我學成歸來,肯定不占你的地盤。」
「你這意思,是準備以後找塊地盤當老大?」
謝修慍注意力又被她後面的話吸引了回來,情緒難得外露,驚疑地問道。
「當然。我轉學來這裡,就是為了從新開始,一定得在這裡打一片天下來!」
許樂然手握成拳頭,往上舉起,很有氣勢地說道。
「撲哧」一聲,謝修慍竟然被她逗笑了。
他很少笑,那些本就稀少的笑里,一大部分都是讓想找他麻煩的妖自食其果後唇角淺淺勾起的弧度。
如今日這般的,實在是沒有。
儘管這笑如曇花一現般,很快就消失了,也是實實在在真心實意的笑。
許樂然是從楊棉那裡聽說了不少關於他的事情,但畢竟來的時間還短,有些事情別人也不可能事無巨細地告訴你。
因而,對於謝修慍的笑,她只驚艷地看了眼,就很快收回目光。
更讓她在意的,是他這笑背後代表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許樂然努力將圓圓的眼睛壓得細長,好營造一些威懾感,又將嘴角抹平,氣勢洶洶地詢問:
「怎麼?我不可以做老大嗎,還是你瞧不起我?」
謝修慍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她。
皮膚白皙光滑,像是嬰兒的皮膚一般透亮看不到半點毛孔。
她不胖,身上的肉卻是軟乎乎的,按一下就是一個小窩,給她本就萌系的長相更加顯小。
尤其剛剛舉拳表示自己決心時,身上的軟肉也跟著「duangduang」動了動,與臉上堅毅的表情形成極大的反差。
謝修慍就是看到這樣的畫面,才會心發笑。
還有,她明明四肢比例都不錯,不知為何,看起來就是短手短腳的,總讓人聯想到四肢不協調的笨拙模樣。
後面他才知道,自己這是透過現象看到了本質。
這個樣子,氣勢全無,怎麼讓人相信她能壓制下一批手下。
謝修慍看著許樂然這個模樣,不知道怎麼就起了惡劣的心思。
他摸了摸下巴,像是在認真分析:
「唔,也不是不合適。」
「你這個樣子,和別的勢力打群架時,別人可能都找不到老大在哪裡。」
「到時候你就可以埋伏在裡面,到時候給人家個突然襲擊,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到勝利。」
「就是可能攻擊時要注意下,蹦起來的時候別打錯地方。」
他這話正好戳中了許樂然一個逆鱗。
她繃緊嘴角,右手握緊拳頭,就往他的身上砸去,一邊砸一邊還憤憤喊道:
「我不矮,我有一米六,我不用跳起來也能打破你的頭。」
謝修慍伸手接住了她的這個攻擊,掌心還殘存著揮來的妖力力量。
別說,許樂然看著一副好欺負的樣子,手裡力氣還不小,妖力應該也是不弱的。
能進妖力S班的存在,妖力本來就不弱。
但謝修慍評價的不弱,是相對於自己能力的評價。
他將這點發現藏在了心裡,沒有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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