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們鬆綁。」(天洛語)
一個束腰勁裝的侍衛聞言,輕手一揮,一柄彎刀自我們面前划過,我們身上綁縛的繩子應聲斷開。
我們被假趙謙叫來的人抓了以後,便被帶到了這裡。
位於那座閣樓向東六里的一座大殿。
天洛皇宮。
一個披頭散髮的紫袍老者端坐在高台之上,背後的錦繡畫是一隻翱翔禿鷹。
老者上半身都覆蓋在紫袍下面,兩隻手的袖口傾長,幾乎看不到他的手,他的容顏褐白泛青,眉毛也過於長了一點,看上去倒像是是個老道人。
看樣子這個老者便是天洛的皇帝,只不過他這一身著裝確實有些礙眼了,一身紫色長袍緊緊裹住了他脖子以下的部分,而長袍的長度幾乎覆蓋了整個幾丈高的殿台。
除了能見到他的腦袋和傾長的白髮之外,我們能看到就只有他長長的紫袍。
似乎只有站在紫袍老者面前的侍衛才懂中原的語言和天洛語,一路上我只見過假趙謙和他交流過,他們所有的侍衛之中的,我也只聽到過他說過中原話。
他似乎是這些彎刀侍衛的頭領。
高鼻樑,闊眼,留著絡腮鬍子,有些年紀了。
我聽假趙謙叫他衛領。
而他稱呼假趙謙為「李道長」。
假趙謙李道長乃是小眼睛、塌鼻樑。而衛領則是高鼻樑、闊眼。兩者站在一起,明顯的看出了差異,相映成趣,略顯滑稽。
季無虛站在李道長的一側,依舊抱著劍,似乎並不關心他們在說什麼。
衛領解開了鬆了我們綁。
我們五人站在大廳中間,兩側都是清一色的彎刀侍衛。
李道長和季無虛站在天洛皇帝所在的高台左下側,而衛領則是站在右側。
除了我、駱駝、慕影被綁,還有便是一路同行的王堂和謝命。
我們抖了抖身上的繩子,活動了一下筋骨,卻不知道這衛領突然解開我們的繩子是何意思。
鬆綁之後,突然殿台上的皇帝對著衛領嘰里呱啦的說了一些事情。
衛領聽了之後,轉身對著我道:「不知將軍何名?」
我負手身後,冷冷的回道:「李靖!」
衛領拱手道:「在下天洛衛領樓臨風,幸會李將軍,聽李道長說將軍於五行八卦,破墓起潭頗有造詣,所以將將軍請到了這裡,還望恕罪。」
慕影聞言,在一側冷哼了一聲道:「好一個『請』字,你們這種請法倒是別具一格,真讓人消受不起。」
樓臨風聞言,歉意的笑了笑。
「來人,將東西帶上來。」
幾個侍衛拖著幾個圓盤帶一堆兵器上來。
正是我們的兵器。
王堂的劍,謝命的刀,慕影的玄鐵弓弩,還有駱駝的玄鐵傘。
謝命和王堂的武器是我們進了那座藏寶閣時候才被奪的,這時候拿回來一臉的怒意。
慕影和駱駝的武器卻是在『趙禹墓』,確切說是『休屠王墓』的時候被假趙謙李老道奪走的,沒想到他會命人悄悄的帶上了我們的武器。
慕影、駱駝見狀,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欣慰的拿起了自己的武器。
「幾百年前,天洛雖是小國,在這茫茫沙漠中也尚有綿延千里的土地,大家都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直到大巫師和公孫卿的出現,欺騙天洛王,為天洛帶了滅頂之災,短短几百年,天洛變得殘破不堪,僅存的也就是我們這一支隊伍和家眷了,今日將幾位請來,祖皇爺希望的是幾位能幫我們破開天洛塔,找到除盡外面那些蟲子的辦法。」樓臨風直接說出了目的,繼續道「至於報酬,藏寶閣里的那些金銀珠寶你們儘管取之。」
王堂聞言,眼睛一亮,看了看我。
我聞言,皺著眉頭,問道:「那麼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樓臨風點了點頭,道:「聽李道長說將軍這些年一直都在各大古墓之間盤旋,卻不是為財,該是為了這個東西吧?」他說完從懷裡摸出了一枚玉蟬,一枚青色的玉蟬!
駱駝見了是玉蟬,一臉震驚的看著我,「將軍!竟然是青色的玉蟬!」
我點了點頭,心中一驚,暗道:我的目的雖然不是玉蟬,但是這玉蟬和我身上的影子消失以及胸口的圓點有著聯繫,不周山帶出來的玉蟬是暗紅色,和茂陵里的一模一樣,而樓臨風手中的卻是青綠色,大小形狀一樣,只是顏色不同,唯一相同的便是玉蟬的眼睛,都是一樣的青色的圓形,著以白的螺旋內圈,看上去如綻放的蓮花,神秘而幽遠。
「將軍?......將軍?......你要的可是這東西的消息?」樓臨風見我神色沉寧,覺得猜中了我的心思,嘴角一抹笑意,對著我喊了幾聲,打斷了我的思維。
我回過神來,緩緩的點了點頭,看了殿台上的紫袍老者,對著樓臨風道:「恐怕我需要的和李道長要得東西差不多。」
樓臨風聞言,愣了愣神,轉而笑著點頭道:「這,這,這我還得請示一下祖皇爺的意思。」
樓臨風說完又和殿台上的那個紫袍老者嘀咕了許久,他們的臉色時而疑惑,時而矛盾,最後展顏。
「將軍要得東西,恐怕真的將軍自己去取了。」樓臨風揮手示意我看了看紫袍老者,繼續說道:「不是每一個人的體質都都可以承受得了樹種的力量,我們天洛到而今唯一長生的也只有祖皇爺一人,只要將軍替我們打開洛塔,神樹和樹種都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