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玉良緣>
秦沐的唇湊到魏寒玉的頸脖上,深深的吸了口氣,聞到了淡淡的馨香,似乎掩蓋了她渾身的酒氣,滾燙的臉頰貼上魏寒玉溫潤的肌膚,感覺冰冰涼的特別舒服,怎麼也不肯放手。
秦沐閉著眼睛沉浸在享受中,耳朵卻被魏寒玉輕輕的揪了揪,她半眯著眸,卻見著魏寒玉絕美的臉在她眼前放大,秦沐嘟著嘴,想要吻一吻魏寒玉的香唇,卻被她的寒眸盯得有些不再自在。
&什么喝酒?」魏寒玉轉身到了一杯茶,遞給秦沐,把她拉到床邊,輕輕幫她按揉著太陽穴。魏寒玉特別不喜歡秦沐與那幫火頭軍呆在一塊,那幫都是粗俗的大老爺們,平日裡無聊便是喝酒胡侃,打發著時間。而魏寒玉最不喜歡的便是秦沐和他們一塊喝酒,她特別怕秦沐喝醉了,會說出些胡話。畢竟這裡是軍中,她無時不刻都繃著弦不希望秦沐有一點點危險。
&們都愛灌我酒,因為我喝不醉。其實我只是把酒勁用內力消散了。」秦沐笑著有些得意,仰著臉,燭火灑在魏寒玉的臉上,暖暖的,讓秦沐看的有些發痴。秦沐等待著魏寒玉的誇獎卻聽見魏寒玉輕嘆了句笨蛋。卻也揚起唇角一抹壞壞的笑容。魏寒玉還未去深思這抹微笑背後的含義,只覺得身子一沉,被秦沐拉入懷中,魏寒玉侷促的低頭,烏黑的長髮掃過秦沐的臉頰,痒痒的。
&天,他們不但灌我酒,還和我講了些他們和妻子間的密事,你要聽嘛?」秦沐薄唇擦著魏寒玉的耳垂,聲音不像往日那般一本正經,帶著酒醉後的不羈。耳朵是魏寒玉敏感的位置,熱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垂上,撩撥起魏寒玉的心,她身子有些發軟,卻依舊放不下矜持的推了推秦沐的肩膀,聲音也透著幾分嬌媚的斥道。
&兒不是飽讀詩書的書生,以後不許你與這些人往來,說這些低俗的話語。」
&里低俗了?魚水之歡本是樂事。」秦沐嘟著嘴,仰著臉,厚著臉皮湊到魏寒玉的身邊,又像八爪魚似的把魏寒玉抱住,鼻子繼續蹭著魏寒玉,貪婪的吮吸著魏寒玉身上的香味。手有些克制不住的想要撩開魏寒玉的外衣,撫摸到更多溫潤嫩滑的肌膚。
&兒,不可以。」魏寒玉微簇著眉,輕擰著秦沐的耳朵,目光望向屋外,這裡屬於邊防重地,每過半個時辰士兵就會從這裡巡邏一次。
&放心,我剛來時檢查過了,巡邏兵剛走。」秦沐看出魏寒玉的擔憂,打消魏寒玉的顧慮。手指又去解魏寒玉的腰帶。魏寒玉還欲張嘴說話,唇卻被秦沐堵上,秦沐的舌探入,帶著淡淡的酒氣,絞碎了魏寒玉的理智,兩人唇齒交纏的親吻了許久,再次分開,兩人的眼神都透著曖昧的朦朧,鼻息的氣急促了許多。
魏寒玉咬著唇,眸子裡仍是透著一分顧慮,推著秦沐的肩膀,再次問道。
&兒,他們真的剛走嗎?」
&秦沐重重點頭,眼眸閃過興奮的光芒。兩人自從來到這兒,魏寒玉一直忙於處於軍事,忙碌到深夜,兩人見面的機會甚少,好久沒有這般親密過了。
魏寒玉說的仍是一本正經,卻見秦沐確實笑著呆呆的看著她。
等不到魏寒玉的回答,鼻子卻被魏寒玉重重的點了點,秦沐卻也不惱,看著魏寒玉微紅的臉頰,發出咯咯的笑聲。
&兒真是越來越沒正經了。」魏寒玉微瞠了一眼秦沐,語氣中透著幾分寵溺。秦沐湊過身,吻住魏寒玉誘惑的唇。
此刻,寂靜的夜,發出了轟隆的巨響,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緊接著傾盆大雨澆灌著這乾旱的塞外。
這場雨一如兩人的纏綿,徹夜未停歇。
待到第二天,清晨,秦沐推開窗戶,屋外仍是如漆黑一片,如黑夜一般。秦沐回眸深深的看了一眼還在床榻上熟睡的魏寒玉,眼眸中透著不舍,卻聽到巡邏兵的腳步聲近了,不得不離開。回到伙頭軍營,秦沐仍是安靜的呆在角落,不言不語。
聽著伙頭軍的其他人談論著這場大雨,不知會下多久。而秦沐知道這場雨下的越久,對他們越好。
這雨一下便是三天三夜,雨停之後又是艷陽高照的好天氣,大漠軍隊也在此刻終於有了動靜。百來鐵騎軍由西門破門直入。西門雖是城門中兵防最薄弱的一處,而大漠軍隊恰巧便是從這處攻入,讓秦沐知道這不是巧合。
&你還愣著幹啥,趕緊把糧食推進地窖,可別被這些野蠻人全給搶去了。」火頭軍隊長拍了一下正在沉思的秦沐。秦沐立刻站起身子,去推她前面放置的糧草。
可她突然停下了腳步,此刻,耳朵動了動,心道了一聲。
&糕,來不及了。」
見她停下步子,火頭軍隊長又轉身催他,可此刻從火頭軍隊長的眼眸中,秦沐看到了一束火光,以及他驚慌失色的表情。
幾隻火箭「嗖嗖嗖」的飛了過來。正落在乾草上,「砰」的一聲,乾柴遇到烈火,熊熊燃起。火頭軍隊長就要往旁邊的水缸跑,手卻被秦沐一把拽住了。看著這大火一瞬間連燒了幾車草料,隊長焦急的想甩開秦沐的手,卻被秦沐給拽住,力氣之大,讓他覺得手腕酸疼。
被秦沐拽進了地窖,掩上蓋子。「噠噠噠」的馬蹄聲應聲而落,幾個人鐵騎軍操著他們聽不懂的話互相嘟囔了幾句,聽到魏*隊喊著口號往這邊追來,幾人互使了個眼色,就散開了。待援軍到達,火頭軍們才從地窖里出來,各個都是灰頭土臉的。仔細一盤點,糧食都未動,卻把供給馬匹的草料全部燒光了。可見這次大漠軍隊此次前來的目標很明確。
此刻,見著遠處一人帶著浩浩蕩蕩的軍隊迎面而來,馬蹄落下處捲起沙塵,她穿著銀色的盔甲,在陽光下,猶為奪目。在秦沐數百米前,魏寒玉揚起了韁繩,脫掉頭盔,魏寒玉的目光透著關切的投向秦沐。
秦沐不動聲色的輕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無礙。魏寒玉方才鬆了口氣。可秦沐知道這時並不是可以放鬆的時候,大漠軍能如此輕鬆突破西門並非偶然,城中定有內應。魏寒見秦沐無恙,調轉馬頭,領著軍隊順著馬蹄印記往城外追去。秦沐獨自去馬棚找了一匹馬,翻身上去,也追了去。
大漠軍隊並非在城裡多做逗留,便由那西門直奔那滾滾黃沙的大漠而去了。
&主?追嘛?」看著猖狂而去的大漠軍,魏寒玉身旁先鋒軍領軍,問道。
&魏寒玉眸子冷冷一凜,雙腿一夾馬肚子,馬頭揚起,跟著這大漠軍隊而去。然而大漠軍隊雖是比魏軍提早了半時辰出城,卻似乎一點也不急,總留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讓魏軍跟著。越是裡邊塞遠了,黃沙越大,前方與後方的路能見度都很低。
這時,後方一個黑影由遠及近,讓眾人不禁警惕的停住了前行的腳步,帶人影離近了,方才看清,是秦沐騎馬趕了上來,她身穿火頭軍軍服,在這鐵騎兵面前顯得有些單薄。不過秦沐雖是穿的單薄,卻內有魏寒玉贈送的金絲鎧甲。可比這些笨重的盔甲要罕見的多。秦沐見魏寒玉一人領著大軍,左右看了看,卻不見陸旭,回憶這幾日魏寒玉與自己述說的種種,隱約覺得西門失守一事與陸旭有關。見魏寒玉望向她。秦沐做了一個撤回的手勢,魏寒玉不解。正欲上前與秦沐詳問一二。
卻聽到一里開外,滾滾黃沙之中,傳來震耳欲聾的鼓聲,鼓聲之大,驚得馬匹呼嘯著揚蹄,紛紛躁動起來。
&將士下馬,後退十步。」魏寒玉皺眉,舉起帥旗,冷冷的喊了句。眾人立刻翻身下馬,牽著馬,往後退了十步。鼓聲遠了,馬此刻也安分了不少。魏寒玉立刻發令眾人上馬,回城。
&主,追了這麼遠,眼看著敵軍在前方,這就不回去。」先鋒軍領軍大為不解的上前問道。
&暗我明,我們處在劣勢,此刻不應急躁,還應回城從長計議。」魏寒玉淡淡點頭道了句。
眾將士深知魏寒玉領兵多年,此番定是經過深思熟慮,於是領命,浩浩蕩蕩的大軍,一陣風似的,回城了。
帶回到城中,魏寒玉還未盤問西門的守衛,卻被告知,守衛已不知所蹤,盤點了城中損失,發現供給馬匹的料草全燒,剩餘的不足十日。好在村民熱心,捐贈了自家牲口的口糧。待盤點完所有已是夜深,魏寒玉卻是心事重重,第一次與大漠交手,其領頭的絕非泛泛之輩。接下來步步都得小心。
&玉姐姐。」秦沐不知什麼時候,悄悄的坐到了她的身邊,魏寒玉警覺的四下看了看,發覺無人,方才安心的沖她笑了笑。回憶起今早得知西門失守,大漠軍隊直奔糧草而去,她擔心的第一件事便是秦沐的安危。見著她如今安然無恙的在她面前,縱使有再多困難,當下她的心也是稍稍安穩。
&漠接下來會接連進犯,沫兒應當顧好自己的安危。」魏寒玉蹙眉,深深的看向秦沐,認真的說道。
&寒玉姐姐也應當多提防身邊人。」秦沐點點頭,看向魏寒玉,黑亮的眸子發出幽深的光芒,輕輕的道了句。
這一句話,如同重鼓敲了一落,敲醒了魏寒玉,魏寒玉看向秦沐,秦沐卻把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不要說話的姿勢,接著,吹滅了桌上的那盞燭台。房間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兒?」魏寒玉輕喚了一聲,手抬起,想觸碰秦沐,手卻被秦沐牢牢的拽住,熟悉的觸感,溫熱的體溫,讓魏寒玉的心安了不少。
&玉姐姐,隔牆有耳,咱們回臥房再說。」秦沐湊到魏寒玉耳邊,小聲的道了句。雖所談及的是正事,但魏寒玉心口卻依舊被撩動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