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知道為什麼,從什麼時候起,那個女人的名字大家都很忌諱說出口了,有種「You Know Who」的意思在裡面。
「怕是不止干一架吧,黑道這種東西,尤其是搶地盤,分庭抗衡的大勢力,一旦真正的開始交火,勢必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愷撒淡淡地說道。
這位加圖索家族的貴公子恐怕是在座最能理解黑道這種存在的人了,畢竟黑手黨這種東西就是從他們那邊傳過來的,而加圖索現在正就是義大利最大的有著黑手黨背景的組織。
雖說現在洗白了,可明面上義大利的黑手黨大佬們在固定的日子裡可都得排著隊地去親吻那個名為弗羅斯特·加圖索的男人的戒指。畢竟當初加圖索家族一路做大,但凡能跟他們分庭抗禮的組織,現在連蛋清蛋黃分離的崽都找不到一顆。
血洗不留活口,這才是黑道之間真正的不死不休。
「林年,你沒事麼?」楚子航聽完愷撒的話之後,看向了林年,問出了和路明非最開始一樣的問題。
「我能有什麼事情呢?」林年輕輕呼了口氣,眼眸平靜,「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要做的準備我都已經做好了,現在我們踏入的是一個戰場,一個早就已經屍橫遍野的戰場,這種時候留情或者再顧忌其他東西的話,只會辜負自己身邊信任自己的同伴,讓無謂的屍體變得更多。」
「我有個建議,如果到時候事情真到了不得已的地步,我可以幫你嗯,處理一下家務事?」路明非糾結了一下,還是舉手提議了。
林年看向了路明非,望著這個傢伙,沉默了好一會兒,微微搖頭,但片刻後又點了點頭,最後又搖頭了,看得路明非是一臉懵逼,不知道這到底是同意還是拒絕。
「答應我一件事。」林年看向愷撒和楚子航,對他們兩個人說道,「如果在日本,你們獨自或者兩人的情況下,沒有我和路明非任何一個人在場,遇到了我的姐姐一定要拖延時間等到我們來。」
路明非聽見林年的話愣了一下,然後看向愷撒和楚子航忽地猛點頭,似乎是十分贊同林年的這個提議。
「我們不會傷害她的,畢竟她是你的姐姐,就算行差踏錯,也應該有個機會.」愷撒話沒說一半,就被林年打斷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是怕你們貿然動手.然後直接就被人打死了!」路明非憋不住了直接說道,「信我,遇到林年他姐,要麼話療一下拖延時間,要麼轉頭直接跑.不然真的會死,而且死得很難看!」
愷撒和楚子航對視一眼都怔住了。
「如果真這麼想,你們肯定會死得很難看。」路明非嘆了口氣,也清楚一旁林年擔心的就是這種事情發生才會把這件事點出來。
按照愷撒和楚子航的性格,遇到林弦當然不會想著傷害對方,而是想要把對方抓住帶給林年吧?
如果真讓他們這麼做了,後果他想都不敢想。
「一言兩語很難說得清楚,但你們只要記得我說的話就好。」林年輕輕嘆了口氣搖頭說道。
愷撒和楚子航是完全沒有見過林弦出手的場面的,完全對這個女人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但現在既然林年和路明非都這麼表態了,他們也只得點頭表示清楚了。
對於楚子航和愷撒的將信將疑,林年奉行的是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遍會。
而路明非奉行的是,沒事兒,不信的話等你們吃一發從天而降的審判就全信了!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即將抵達日本。當地時間是凌晨4點30分。請確保您的座椅和安全帶處於直立位置以準備降落。Ladies and gentlemen, we will be landing in Japan shortly. The local time is 4:30 AM. Please make sure your seats and seat belts are in their upright position for landing.」
飛機的語音廣播忽然響起了,正在交談的幾人都頓了一下,靠窗坐著的愷撒側頭看向舷窗外,外面已經可以看到燈火通明的巨型城市了,他們抵達了他們的目的地,日本。
即使是夜晚,縱覽的這座城市依舊像是著火一般明亮,燃燒般的主幹路街道就像是大地的血管一樣不斷地衍生向四面八方,燈火輝煌。
聽說在宇宙空間中向地球俯視,在日本的心臟地帶,有一塊區域在夜晚格外醒目,就像一塊璀璨的白斑,鑲嵌在東京這座繁華都市的中心,那就是東京的新宿區,據說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忙碌著穿過的地帶。
「收拾一下吧。」林年停止了當下的話題,也算是讓自己緩了口氣,看了一眼其他三人,「蛇岐八家應該會派人來接應我們,在落腳之後他們應該就會向我們簡單概述一下現在日本本土這邊的情況,你們也可以藉機會真正地了解一下日本分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以更合適的精神面貌來迎接這次旅程。」
「我們是落成田機場還是羽田機場?落地需要過海關嗎?師兄這把刀恐怕是帶不過海關吧?還是說有什麼內部的門路,比如說綠色通道什麼的可以走?」路明非指了指楚子航手裡抱著的村雨,那可不是什麼工藝品,這可是在四大君主身上開過片兒的狠貨,拿龍王的血開了光的屠龍寶刀,雖說最後也是被折斷了一次就是了。
「我們不落國際機場,我們的航線未註冊,斯萊普尼爾本身就有著隱身技術以及雷達對抗措施,言簡意賅,我們是黑戶進的日本,這次卡塞爾學院對於蛇岐八家的援助是秘密進行的,我們的身份不會註冊在案,也不會進行任何形式的留檔,這裡面有著許多政治因素的考量。」愷撒作為小組的組長倒是事先得到了一些通知,解釋說道。
「干,落地就是黑戶啊,偷渡我這可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如果被日本警察抓到的話會把我遣返回國嗎?」路明非說。
「說不一定遣返回國之前,猛鬼眾就會往押送你的警車下貼炸彈,不通過國際機場入境也是考慮到現在時局的緊張,一旦通過海關勢必會在電子信息內留下記錄,猛鬼眾就會第一時間知道我們的動向,隨後而來的襲擊就是可以預見的了,所以我們反其道而行,通過輝夜姬和本家協定了另一個降落接頭的地點,秘密進入日本境內,並且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我們的任務,以免受到敵方有組織的干擾。」
愷撒說,「最理想的情況就是,甚至猛鬼眾都沒有發現我們入境日本,我們就已經進行了下潛炸毀龍卵的行動,再不濟就是忽然襲擊給予猛鬼眾沉重一擊,再去閃電般完成我們該做的任務。先先之先,這就是這次偷渡入境的主要目的。」
「也就是說這是為了正義偷渡麼?如果被日本警視廳抓到的話,我可以挺直我的腰板麼?」
「.應該是沒問題的。」愷撒不是太懂路明非為什麼一定要把事情建立到他們被警視廳抓到的前提上,看得出來他還沒能完全適應這傢伙的爛話以及脫線。
「我們的具體落點是哪裡?」楚子航看向愷撒問道。
「東京都以南,神奈川縣,橫濱市郊外的一處海岸線。按照諾瑪的資料來看,二戰之前那裡是一片漁村,現在漁民們都已經遷入橫濱當起了市民,那裡自然就荒廢了下來,可以作為飛機臨時降落的跑道,唯一的問題就是土質可能因為海水日復一日的沖刷有些鬆散,如果降落技術不到位的話,飛機可能面臨著墜毀的風險。」
「校長的專機也終於難逃一劫了嗎?」路明非表情很安詳,像是已經死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跟林年坐同一部載具總會出現爆炸的大場面,所以現在已經默認斯萊普尼爾會炸在這處海岸線了。
「別亂插旗,這架飛機我經常坐,也沒見著炸了。」林年淡淡地說道。
「來接機的人會是誰?蛇岐八家的家主麼?」飛機滑行過程中的抖動里,愷撒居然還有心情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高希霸的雪茄進行炙烤,也得虧這是私人飛機,且在座的三位都不怎麼反感他吸菸,他才能顯得這麼愜意。
「即將踏入戰場了,還有心情抽菸麼?」楚子航看著愷撒的舉動淡淡地說道。
「在義大利,做正事之前都是要點一根雪茄的,以前加圖索家族的話事人,總是會在進入談判會議室之前固定做兩件事,點一根高希霸雪茄,把風衣里的左輪彈巢里壓滿.50 Action Express的子彈。」愷撒咬著雪茄呼出一口煙霧。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來接我們的應該是蛇岐八家中三大姓里源家的那位家主,也是我認識的一位熟人。」林年說。
「熟人?而不是朋友?看起來你在蛇岐八家也不是處處逢源啊!」愷撒看向林年揶揄道。
「我和他關係有些微妙,說是朋友也可以,但彼此之間還是有一些小芥蒂。」林年撓了撓眉毛。
「怎麼,你泡了他的妞嗎?」愷撒好奇地問,其實他也覺得林年這人看起來老實,但挺沾花惹草的。
「我拐了他的妹妹離家出走,他提著刀在日本追殺了我整整半個月。」林年說。
機艙里的另外三位男士都向林年投去了另類的目光,部分還豎起了大拇指,這個部分指的是愷撒和路明非。
「那我現在越發肯定這艘飛機得炸了,這是一個除掉心頭大患的好時機.不是嗎?」路明非看向舷窗外漸漸降落的景色,目光憂愁地說。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