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遠臊的滿臉通紅,逃命一般的衝進了邱大麻子的鋪面,邱大麻子到是被突然衝進來的小遠嚇了一跳,看了看小遠的身後笑道:「咋地了兄弟?後面有狼攆你呢?」
小遠勉強笑來笑道:「沒有,就是想快點進來找你。」
邱大麻子的小屋裡現在還坐著一個人,是個40左右歲的中年男人,那個男人上下的打量了小遠幾眼後道:「童自遠?」
小遠一愣,看了看那個中年男人後立刻恭敬的一躬身道:「是您呀申老師,老師好。」
邱大麻子笑道:「你們認識?」
申老師笑道:「這是我從前的一個學生,兩三年沒見,你都長這麼高啦?來,快坐,老邱啊,你給他也倒碗你拿個酸梅湯來。」
邱大麻子笑道:「師生之誼呀,那可真不是外人了,快坐,我這就給你來個大碗的。」
他是小遠念初中時的歷史老師,姓申,沒事還總愛歪著脖子看人,所以學生們給他起了個綽號,叫申公豹,沒想到傳到他耳朵里他不但沒生氣,反而還說學生們給他起的不錯,除了有點好色,總纏著那些女老師外,平常很是平易近人,所以小遠對他的印像一直都非常好。
趁著邱大麻子去倒酸梅湯的功夫,申老師問小遠道:「童自遠啊,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小遠也不瞞他,就笑呵呵的道:「我得了個銅香爐,想請邱老闆來給看看。」
申老師微一皺眉道:「童自遠啊,你怎麼走到這條路上來了?哎……你也18了,走上這條道兒也算是你的自由,什麼爐兒啊?宣德的?」
小遠小心的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報紙包道:「人家說是春秋時期的,申老師您也幫我看看吧。」
申老師一聽是春秋時期的器物當即愣了一下,小心的打開了那個報紙包,然後就呆呆的愣在了那裡,邱大麻子端著一碗酸梅湯,與那個胖女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屋,一進屋,邱大麻子的兩眼就冒出了精光,盯著桌上的香爐道:「這是……這是漢鼎?帶山子的?」
申老師橫了他一眼道:「這是楚鼎,沒看到上面刻的那些紋飾嗎,地道的楚鼎,只不過怎麼會這麼新呢?童自遠啊,你是從哪搞到的這個?」
小遠哪敢說實話呀,但又覺得騙老師不對,就嘿嘿的乾笑著不接申老師的話茬,申老師一擺手道:「好,老師不問了,你是想把這個銅爐出手嗎?少15萬可別賣啊。」說罷端起面前的酸梅湯,吸溜吸溜的喝了起來。
邱大麻子的臉上頓時變色,他為難的看了看申老師後一跺腳道:「好,兄弟你既然進了這市場就來找的老哥哥,老哥哥也不和你費話,15萬,我這就把錢給你轉過去。」
小遠萬沒想到這麼個小銅鼎會值這麼多錢,也沒想到這個姓邱的要的這麼幹脆,弄得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邱大麻子說話到是真算數,拿著個手機就給小遠轉錢,5分鐘內,一筆15萬的款子就被轉到了小遠的帳上,小遠還著急要去買設備呢,所以當即就起身要走,申老師也站起來跟上道:「我送送你吧,好幾年都不見了,你奶奶還好嗎?」
小遠邊走邊笑道:「申老師,你認得我奶奶?」
申老師苦笑道:「你爺爺教過我物理,快走吧,你家挺遠的,別回去太晚了讓你奶奶擔心。」
小遠答應著出了市場的大門,他剛要上自行車,申老師卻拍了拍肩道:「身上的那個東西,別總帶著四處走。」
小遠笑道:「您嗅出來了?這個……您幫我瞅瞅看是……。」
申老師一把摁住小遠要掏口袋的手低聲道:「明天,放學之後去我辦公室找我,你這東西成色要是好的話,就是500克10萬美金,要想出手的話,申老師給你找銷路。」
小遠都聽傻了,10萬美金?他趕忙道:「申老師,要是真能賣這個價,我給您提一萬。」
申老師笑了笑道:「5000,你給我5000就夠了,剩下的多給你奶奶買點好東西,就當我孝敬你奶奶了。」
等申老師再回到邱大麻子的小屋時,就看到了邱大麻子和那個胖女人都快氣變型了的臉,邱大麻子一拍桌自道:「老申,你什麼意思啊?拆兄弟的台是不?」
胖女人也怒道:「怎麼你胳臂肘還往外拐啊?」
申老師慢慢坐在椅子上笑道:「這是我學生,他家裡還和我有些淵源,我不能讓他太吃了你們的虧。」
邱大麻子怒道:「不讓他吃虧,就讓我吃虧啊?15萬,你這價兒抬得太高了吧?」
申老師冷哼道:「抬得高?這銅爐隨隨便便出手就能有個二三十萬,你要是嫌貴我就收了,給你加一萬的辛苦費,你答應嗎?」
邱大麻子臉都綠了,指著申老師道:「你,你,你……。」
胖女人怒道:「那也不行,事兒要分里外,你的學生再親能比得上我和你親嗎?老娘一張床上受盡了你倆的整治,我家老馬我都沒這麼持候過,你還講你那個師生情份,那我和你的情份要往哪擺啊?」
邱大麻子趕忙道:「你小點聲你小點聲,咱們這兒隔音不好。」
申老師將酸梅湯碗一放,不耐煩的道:「說吧,你想分多少?」
胖女人眉開眼笑的道:「怎麼著,老娘也得算一份吧?」
申老師苦笑道:「行行,就算你一份。」
邱大麻子也苦笑道:「一份就一份吧。」
胖女人一扭自己的腰身笑道:「晚上老馬夜班,他走了你倆就來?」
申老師眉開眼笑道:「來,不來我今天幹嘛來了?」
邱大麻子笑道:「還幹嘛晚上啊,老申的家就在這邊上,那些東西不也都在他家嘛。」
申老師笑道:「都用啊?她受得了?別像上回那樣差點叫了120。」
胖女人扭著身子笑道:「再加半份兒,老娘今天就捨命陪你們到底了。」
又有錢了,趁著現在還不晚,小遠又一頓猛蹬的趕到了電腦城,把自己要用的零部件寫了個單子,交給了上次買貨的那家老闆,現在的時間,電腦城其實都下班了,但是小遠是回頭客,要的東西又多,所以這老闆如同顛屁股狗一般的小心侍候著,臨到最後還給找了個車,連貨帶小遠的一起給送了回去。
電腦城弄準備的東西也就是這麼多了,剩下的就只能明天白天去電子市場採辦,哪知道剛一回到家裡,青姐就小臉颯白的迎了出來,她被街道的人給罰了,要不是街道上的居委會大媽和小遠的奶奶極熟,就要給扭送到派出所去了。
小遠被嚇了一跳,問過青姐後才知道,原來青姐自己想燒點水喝,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在外面的人行道上摳出幾塊地磚,又裝了幾小筐下面的土泥,回來在屋角壘了個灶,灶壘完了又找不到燃料來燒,她就拎著把斧子,把馬路邊上栽的樹給砍了一棵。
還沒等她劈完那些枝枝杈杈呢,就有人把她給舉報了,還好找的不是城管,街道上的幾個大媽過來一問,青姐只好說自己是小遠家的親戚,幾位大媽到是沒難為青姐,可砍倒的樹和摳出的地磚卻是要賠的,所以人家給留了張條子,讓小遠回來後去處理一下。
小遠拿著條子看了看,連砍的樹再賠地磚的錢是300,看來街道上的那幾個奶奶是真給自己家面子了呀,不然哪會是這麼少的數字?不行,要趕快去處理完,不然時間一長把警察叔叔給引來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