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區是維卡羅城的舊城區,治安相對來說較為混亂。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www..com
雖然克萊爾一直都在關注著這片區域,以最大的能力去改變,但見效的速度卻如同蝸牛攀爬。
維卡羅城大多數的僱傭兵都居住在這裡,他們甚至比衛兵的權力還要大,是名副其實的地頭蛇。
雖然如此,但居住在這裡的貧民依舊不會遷移,他們沒有足夠的金錢。
這裡還有一大缺點,就是很排斥那些上流人士,照一些貴族的人士來說,這裡就是典型的平民窟,是維卡羅城的污點。
而住在這裡的人認為那群貴族肆意揮霍金錢,不知道如何生活,倘若能把那些浪費掉的金錢捐贈給他們,也不至於這麼貧窮。
可他們卻忘了,權力最大的人,也就是國王克萊爾可是一直在花大筆金錢試圖改善他們的生活。
「阿牛,你說康尼是如何在這破地方紮根的?」布盧莫雖然剛進入西城區沒多久,但已經遭受到了無數白眼和叫罵,甚至有個人丟過來地上的牛糞。
「原來這個粗壯的人叫做阿牛,真是個奇怪的名字。」
佩格現在的聽覺異常靈敏,可以清楚的聽到許多細微的聲音,這完全歸功於這個袋子,全身上下只有耳朵能派上用場,就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聽覺上。
雖然知道自己的口水流了一臉,但卻沒有任何辦法。
可讓佩格奇怪的是,阿牛隻發出了「啊啊」的聲音,並沒有回覆布盧莫。
布盧莫依舊優雅的走著,他並不理會那群對他投擲東西的貧民,準確來說,他不屑於理會他們,而那群貧民也不敢上前,因為阿牛的身材簡直太健碩了,高大威猛,小臂胳膊的肌肉甚至都比普通人的腰要粗,不然那青狼怎麼會死的那麼慘。
廢舊的地牢已被幾位僱傭兵改造成了休息喝酒的區域,橫七豎的擺著雜亂的木桌木椅。
但他們更喜歡坐在地上或者倚靠著牆壁喝酒,說著一些淫穢色情的低級笑話。
布盧莫的進入讓那些僱傭兵不約而同扭過頭,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酒壺,小心翼翼的把手搭在武器上。
「那是誰?」一位瞎了一隻眼的僱傭兵伸頭喊道。
「這裡什麼時候成了老鼠聚會的場所。」布盧莫沒有理會他,左顧右盼,邁著優雅的小步伐向前慢悠悠的走著。
「哈!」另一位僱傭兵猛地將酒杯放在桌子上,令其內的酒迸濺出來,「大夥們看到了嗎,來自上等社會的歧視。」
「別以為你身後跟了一隻狗熊,我們就會害怕你,我們就算是老鼠,也是吃貓的老鼠。」一位年紀稍大一些的僱傭兵頭都沒回,坐在木椅上,抿了一口酒。
「我可沒說你們是老鼠,難道你們沒有發現角落裡的老鼠嗎?如果我沒看錯的話,瞎掉眼的,只有那一位老兄吧。」布盧莫的話語如同刀刃一般,就連佩格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如此毒舌。
佩格此時的手指已經恢復了些許知覺,嘴巴也能控制住口水的滴淌,可舌頭依然不聽使喚,不過好在正在慢慢恢復,可自己的武器,卻不知道在哪裡。
當武器不在身邊時,仿佛少了許多勇氣,沒有安全感。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傢伙一定是馬尿喝多了,跑這來撒野。」單眼僱傭兵抽出長劍,惡狠狠的想布盧莫走去。
見狀,阿牛把佩格放在旁邊的木桌上,猶如一堵牆般擋在布盧莫面前。
「喂,躲在狗熊身後的小貓,你馴服他用了多少時間和食物,才能讓他對你如此衷心,我也想要個這樣的寵物,走在路上多威風。」一位倚牆而立的僱傭兵譏笑道。
「阿牛,沒關係。」布盧莫示意阿牛不要緊張,讓他稍微靠邊,隨後絲毫沒有懼怕地走到那單眼僱傭兵面前,直勾勾盯著對方那單獨的眼睛。
「很好,我就在你面前,你要殺了我嗎?」布盧莫竟出口挑釁僱傭兵。www..com
「誰在我的地盤裝孫子?」一個耳熟的女性聲音傳入佩格的耳朵,他努力的回想,一定在哪裡聽過。
從布盧莫對面的木門走出的,是一位妖嬈的女性,胸口的短布衣露出她獨特的紋身,她的裙子別有特色,左邊蓋過了膝蓋,右邊則很短,顯露出她那修長,略微健壯的大腿,她把玩著翠綠色的匕首倚在門框旁。
「喲,看看這是誰?」那女性挑釁般的說道,「康尼在等著你,去吧。」
「漢莉,你怎麼不學學你姐姐呢?」布盧莫笑道,隨後示意阿牛帶上佩格。
「哼。」那女性瞬間變了臉色,尖銳的目光注視著他,「別貧嘴。」
「算你走運。」那獨眼傭兵側身讓出位置。
布盧莫淡淡一笑,故意撞了一下那傭兵的肩膀,氣的後者咬緊牙齦,他自從當上傭兵,就沒受過如此之大的屈辱,還是被一個娘里娘氣的人。
廢舊的地牢被翻修成了另外一番風味,但因為地下的潮濕,以及沒有人清掃,擺在牆根的花盆裡的植物如同樹根般四處攀爬,積水內的綠藻散發出**的味道。
這裡更像是骯髒的強盜或者什麼野獸居住的場所。
「你逃走都不叫上你的老朋友,是越來越不拿我當回事了啊。」
這是布盧莫推開一扇木門說的第一句話。
木門內的房間是曾經地牢守衛居住的地方,但經過翻修,更加的奢華,與外面骯髒的環境形成鮮明對比,三個人站在爐火前,唯有一個人未轉過身。
「我從來不會懷疑你收集情報的能力。」那未轉身的人,正是康尼,「我的老朋友正因為我的過錯,而給我帶來了禮物。」
聞言,布盧莫淡淡一笑,剛欲向前走,站在康尼身邊的兩個人對準他們二人,拉滿弓弦。
「不歡迎我嗎?」布盧莫收回邁出的腿,疑問道。
「你也看到我的處境了,從奢華的臥室,走到了骯髒的地下室,我當然歡迎你,但我也需要自保,你說是吧,我的老朋友。」康尼轉過身,他的面孔似乎是被腐蝕過一般,坑坑窪窪,噁心至極。
「哦!諸神在上,你的臉怎麼了?」布盧莫驚訝的問道。
「哼。」康尼冷哼一聲,眼神變得毒辣,「當我發現事情不妙準備逃跑時,被道爾那該死的混蛋看到,混亂之中,我不甚將火盆打翻並倒了上去。」
「為你的遭遇感到不幸老朋友。」布盧莫低沉的安慰他,語氣讓人察覺不出任何異樣,甚至讓康尼對他的戒備稍微放低。
「認識你,嗯……有十年了吧,我甚至都不知道所有的所作所為到底是為了誰。」
「當然是為了我自己,我想你也是吧。」布盧莫試圖向前移動,但還是讓康尼阻止。
「向我們這種自私的人,總會沒有好下場。」康尼微聲嘆息,「你是怎麼抓到他的?我手下身手最好的刺客都失敗了,我很樂意聽你講故事。」
「還需要我說麼?」
「哈!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你那該死的騙術,我該相信你說的哪句話?」
「我以二十六位高位神來起誓,我從推開這個木門後,所說的話沒有半句假話。」
「收起你那沒有用的誓言吧,就連下水道里的蛆蟲都知道你是一位無神論者。」康尼並未對他放下戒備,「你想要什麼,金錢?」
「不,老朋友,我希望得到你的信任,想必用不了多久,我可能連命都不保。」
「此話怎講?」
「羅茲暴露了,那傢伙的嘴可並不嚴實。」這句話是布盧莫編的,雖然羅茲的確暴露了,但消息並未傳入他的耳中,他只是想讓康尼信任自己罷了。
康尼也不是吃素的,就算布盧莫知道了他的位置,他知道後者也不會向國王稟告,因為那樣做只會讓他自己中了圈套——康尼會假裝守口如瓶,隨後一一道來,把所有對他不利的人都抖摟出,就算死也會帶著一群陪葬的。
「好了,我知道了,把他留在這裡吧,你可以走了。」康尼揮手示意身邊的兩位傭兵,「把那雜種丟到一間大一點的地牢。」
兩個傭兵把佩格頭上的布袋拽下,拖著他的腿向更深處走去。
其實現在佩格的身軀已經可以動彈了,但還是有些麻痹,不能暴露,要抓準時機,生死僅在一瞬之間。
「我希望你還是不要殺了他。」布盧莫建議道。
「他毀掉了我們的計劃,還殺死了我唯一的後代……那你告訴我一個留他的理由。」康尼皺眉看著布盧莫,雖然他的眉毛早就被木炭燒光。
「克萊爾很關注這個男孩,可以嘗試利用他。」
「哼。」康尼眯起雙眼,「只要是活著就行吧。」
「當然,只要有一口氣就可以。」布盧莫面部掛著笑意,突然,他發現佩格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這讓他的笑意更濃了。
被拖走的佩格不斷思考著,熟悉周圍的環境,接下來很有可能會大戰一場,就算戰死也比被虐待而死強。
看著佩格被拖走,康尼坐在火爐旁的木椅上,端起一杯酒大口飲下。
「還有什麼事情嗎?」他淡淡說道,向布盧莫擺了擺手,「沒事請回吧。」
「當然,可以與你共同喝一杯嗎?像從前那樣。」布盧莫慢步像康尼走去,因為後者背對著他,並沒有發現在他掛在腰間那閃閃發光的鑲銀的匕首鞘。
與此同時,佩格也被放下,被兩位僱傭兵狠狠摔在地上,全身的疼痛讓他徹底恢復了所有直覺,他深呼吸,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傭兵腰間掛著的彎刀,準備在其背身之際,進行反擊。
從來沒有受過如此之大的委屈,像是一頭死豬一般被扛來扛去。
他一定會讓那該死的畜生付出他應得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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