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汶之拳傭兵團與紅石堅衛之間的實力相差巨大,讓這場戰鬥的勝負,根本就沒有懸念。
曾經在北地對抗獸人大軍的精悍士兵們先是來了兩輪箭雨,將整個廢棄神廟清洗了一遍,然後從高登用法術製造的缺口沖了進去。
神廟裡的傭兵,因為法術攻擊和箭雨覆蓋死傷極多,剩下的要麼嚇破了膽想要逃跑,要麼一團散沙似的各自為戰,負隅頑抗。
進攻的路線上,時不時能夠看到幾個中了睡眠術,在一片喊殺聲中依然呼呼大睡的傭兵。紅石堅衛路過之時,就隨手補上一劍,將這些不用遭受任何痛苦的「幸運兒」送到死神那裡去。
高登在神廟外觀察著戰事進展,發現很順利以後,他就將注意力放到了別處。
法師看了一眼癱軟在地,連話都說不出來的門多羅爵士,然後對那些小鎮守衛說道:「你們站在這裡,想幹什麼?」
他抬起左手,掌心醞釀著一團熊熊火焰。
這是再直白不過的威脅了。
鎮衛兵們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看了看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要死不活的胖子鎮長,又看了看高登手中狂暴的奧術能量,最終還是求生本能占據了上風。
「伯爵大人,一切都是門多羅的錯,他和這些傭兵勾結起來從事非法奴隸貿易,我們並不知情。您隨便處置他們,我們立即離開!」
鎮衛兵們扔下武器和盔甲,落荒而逃。
高登知道這些傢伙的話不可信。這座小鎮裡所進行的奴隸貿易,鎮衛兵們不可能不知情。甚至這些鎮衛兵當中,就有一些人直接或者間接參與了奴隸貿易,並且因此而獲利。不過高登又不是檢察官,沒那功夫去慢慢查案,這些小雜魚,就自生自滅去吧。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
紅石堅衛在魯佛斯、西奧多、伍德洛、楊奇.尖耳這四個軍官的帶領下,只花費了不到半小時時間。就將整座廢棄神廟給控制住。
一共四十九名海汶之拳傭兵團的俘虜被帶了出來。
有不少傭兵就算被雙手緊縛,依然不斷咒罵叫囂,嚷嚷著今天所有攻擊海汶之拳傭兵團的人,都會被奧德里奇大人給收拾掉。沒有一個人會有好下場。
高登聽得不耐煩了,讓伍德洛割掉幾個最囂張傢伙的舌頭,這才震懾住俘虜,安靜下來。
很快,杜羅就被兩名紅石堅衛攙扶著走出廢棄神廟。
「嘿,杜羅老闆,你最近減肥似乎很有成效。」高登看著瘦了一大圈,就連那標誌性的大肚子都幾乎消失無蹤的杜羅,打趣道。
劫後餘生讓杜羅心情不錯,他嘿嘿一笑。說道:「這是我唯一該感謝這些王八蛋傭兵的事情,等我再瘦一點,就是整個海汶半島第二英俊的男人了。唔,第一英俊的當然是你了,領主大人。」
「我覺得我們兩個都和『英俊』不太搭邊。」高登笑道。
簡單寒暄幾句。高登就讓杜羅去休息。杜羅和他的手下,有很多都是隱退的冒險者,身手很不錯。為了控制住這些人,海汶之拳傭兵團一直在他們的食物中參雜讓人喪失力氣的藥物。
相比杜羅,黛娜夫人和她的十八名黎爾雅信徒,情況就不太好了。
被帶出神廟的時候,她們赤著雙腳。身上只披著一層布——這還是紅石堅衛們臨時脫下來的斗篷。可以想像,當黛娜夫人這十九名女子被發現的時候,肯定是一絲不掛的。
「領主大人,讓您費心了。」黛娜夫人朝高登微微鞠躬。她美艷的臉蛋有些浮腫,眼睛裡全都是血絲,頭髮凌亂。身上還有種特殊的怪味——男人都很清楚那種味道。
比起杜羅一群男人,黛娜夫人這些美貌女子被抓住之後,遭遇要悽慘很多。不但清白保不住,而且由於是牧師,傭兵們還會對她們不斷的施以各種精神折磨。以防止她們進行冥想禱告,獲取神術,然後逃跑。
「你們既然已經向我效忠,我自然有義務保證你們的安全。這次是我失算了,沒想到這裡居然有帝國貴族勾結傭兵團,進行非法奴隸貿易。」高登欠欠身。
黛娜夫人搖頭苦笑:「也怪我們,沒有聽杜羅的勸告,打扮的低調一點,以至於召來了禍事。」
「沒關係,一切都過去了。你們回去洗個澡,然後好好休息一下,這裡由我來處理。」高登說道。
黛娜夫人用狠厲的眼神掃了一下那些被捆起來的海汶之拳傭兵,語氣如殺人蜂的針,又利又毒:「領主大人,這些畜生請您一定不要輕饒!」
雖然對於黎爾雅的信徒來說,貞潔什麼的並不重要。但是她們是為了享受才與男人上床的,可不是為了遭受摧殘。所以黛娜夫人自然對這些傭兵恨之入骨。
「大人,這些俘虜怎麼處置。」背著長弓的半精靈問道。
伍德洛一聽,來了精神:「需不需要進行拷問?在下願意為大人效勞。」
「不用再拷問了。他們嘴裡也問不出什麼東西。弗雷家族和那個所謂的海汶之王勾結,進行非法奴隸貿易,在我的封地作威作福,這已經是可以確定的事實。其他的旁枝末節,沒必要去理會。」
最近痴迷於人體解剖,似乎已經從長槍戰士轉職為外科醫生的伍德洛露出遺憾的表情。不過高登接下來的話又讓他興奮起來。那張陰沉卻又興致盎然的臉,看得那些俘虜心中發毛。
「給你半天時間,這些俘虜隨便處置。如果杜羅和黛娜夫人他們想要來親手報仇,也可以。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候,我要看到五十具屍體懸掛在蔓藤鎮大門入口處。」
「大人,你是說連門多羅爵士也……他可是貴族……」
「一個沒有封地,沒有正式爵位的小角色而已。再說,在他勾結海汶傭兵團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帝國貴族了,只是一個被殺死的普通罪犯。」
伍德洛很完美的執行了高登的命令。而杜羅和黛娜夫人,也出了一口被海汶之拳傭兵團關押折磨的怨氣。
在夜幕降臨之時,弗里曼家族的車隊離開了蔓藤鎮。經過小鎮大門的時候,謝歐娜抬頭看著懸掛在大門拱頂上的那些屍體,略微顰眉:「哥哥,雖然這些人的確該死,但是你這麼做是不是太招搖了?」
「這是我放出的一個信號。如果表現得太軟弱,瓦爾德.弗雷侯爵和那個海汶之王,恐怕會看輕我們兄妹呢。我是得到帝國皇帝正式冊封的海汶半島領主,要是剛一上任就表現得畏畏縮縮,今後根本就不用做事了。」
「但是……這樣做會不會激怒那個埃布爾.奧德里奇。他居然敢自稱海汶之王,想必極為囂張,怎麼可能坐視自己的屬下被我們殺死?」
高登笑道:「海汶之拳的那些傭兵,不過是一群奴隸販子罷了。他們的死活,根本不會有人在意。只需要撒一點金幣,就會有數不盡身強力壯,會一點劍術,又不安分想要掙大錢的男人,去穿上海汶之拳傭兵團的那一身服裝。「
法師看到謝歐娜依然有點難以釋懷,繼續解釋道:「傳聞那位海汶之王埃布爾.奧德里奇是從十一年前開始崛起。而據我在帝都翻閱的公文中記載,在這段時間內,一共有八位特別行政官被委派到了海汶地區。其中有三人干滿了任期,平安離開,另有五人則死於非命。干滿任期的三人,都是只圖保命,不想惹事的庸碌之徒。而死於非命的五人,則出於各種原因,想要真正整頓這座半島。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那位海汶之王也不是沒腦子的傢伙。他不會囂張跋扈到看人不順眼就殺,更不敢直接對抗帝國。能夠在這片荒蕪的半島發展到如今的實力,卻不被帝國中央知道,可想而知,對方行事十分謹慎。除非真的觸及了核心利益,否則對於擁有一定身份的帝國貴族,那位海汶之王不會輕易動殺心。」
弗里曼兄妹二人,哥哥是傳聞「能夠創造奇蹟」的法師,羅伯.安泰洛大公的繼承者。妹妹更是被全費雷頓人稱頌的戰場天使。當名人,一舉一動都會受到各方關注,有時候是壞事,有時候卻是好事。
如果是無名小卒惹惱了自己,那位海汶之王也許殺了也就殺了。
但對於高登和謝歐娜,對方就不得不考慮真的動手之後,會引來的連鎖反應。萬一皇帝陛下動怒,出動大軍來剿滅這個私自稱王的傢伙,對於對方來說,是絕對不能接受的結果。
在高登一番解釋之下,謝歐娜總算放心下來:「哥哥,為什麼我總覺得,如今咱們弗里曼家族雖然越來越強大了,但是要操心的事情,卻比原來窮困得連家宅都被抵押出去的時候,還要多呢?」
「這很正常。那位擁有整個帝國的皇帝陛下,操心的事情比我們更多。不過我可愛的妹妹只需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可以了,哥哥會把所有的煩心事,全都擋下來。」高登說著,將謝歐娜軟軟的小手牽起。
「哥哥真是的……人家又不是那種需要人捧在手心呵護的嬌小姐。」謝歐娜白了高登一眼,雖然嘴上這麼說,臉蛋上卻洋溢著甜蜜而幸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