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見著一個跟自己師父形貌幾乎一模一樣的和尚,尤其是那些圍繞在周身不散的佛煞之氣似乎生怕自己認不出來一樣。
說實話
大聖認為對方的手段稍微有些拙劣了。
哪怕不這般做作,也能有些機會能在自己的面前矇混過去。
就這妖僧的模樣,能騙得過天下人,能騙得過八戒與小白龍卻騙不過自己。
只是大聖沒有想到,自己還未曾尋到他,他卻主動現身來尋自己,而且正是以自己師父的身份大聖眼珠子微微一轉,心中有了定計,暗道:「正要瞧瞧你有什麼意圖,俺老孫便陪你耍耍——」
他見了妖僧靠近,笑道:「師父怎不在城中等候俺老孫剛到此處,還沒有仔細探查,尚且沒有什麼有用的發現。」
「阿彌陀佛。」妖僧念了一聲佛號,「在城中亦沒有什麼發現,便是來此處瞧瞧,不想你也尋到了這裡。」
大聖嘿嘿一笑,也不戳穿他,只是應和說道:「師父,弟子觀此妖僧行事,雖然手段有些殘忍過火,但本意是在除惡,只是」
「只是什麼?」妖僧神情頓時嚴肅起來。
「只是不該如此濫殺。」
「哼。」妖僧冷哼一聲:「濫殺?何為濫殺?」
「只除了惡首便是,那些丫鬟、僕從、婦孺老弱何辜?」
妖僧聽了大聖之言,當即反駁道:「他們既受了庇護,又享了便利如何算得上無辜?」
大聖稍愣了愣,他知道此獠在用言語引誘自己,雖然對方的話聽起來確實有道理,但他並不深究,只是笑道:「師父也以為太守府與眼前死了這些人,皆是該殺之輩?」
「難道不該殺?」
妖僧覺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兒,在這裡跟孫悟空爭論這些人是否該殺,完全不是自己此番顯身的意義所在他是故意的。
妖僧心中一凜,他隨後冷聲問道:「什麼時候,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發現什麼?」大聖眨眨眼,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可心中卻再說:這妖僧修行不夠啊,這就演不下去了當年師父明明一身高深法術,明明早被我探知,卻還是藏了許久之後才在自己面前展露你這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就撐不住了。
「發現我不是你師父——唐三藏。」
大聖聽了這話,笑得更開心了,「正是現在。」
妖僧把臉一黑,他到現在如何還不明白,這猴子從頭到尾分明就一直是在消遣自己恐怕自己現身那一刻起,他便已經知道自己並非是唐三藏了。
「大膽潑猴!」
「無能妖僧!」
這就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了,便是妖僧心中有道理要同大聖講,大聖也不聽已經操起金箍棒兜頭便打。且不論對方這般殺人究竟是處於什麼目的,但他卻頂著師父的形貌作惡平白壞了師父的名聲,這是大聖心中所不能忍的。
】
到此時,他也明白了菩薩之言是什麼意思。
適才以火眼金睛觀瞧,這妖僧確實沒有假扮師父的形貌,而是他天生跟師父長相相似,除了氣質上引動的細節變化之外,幾乎可以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自己問他,他肯定不說。
給他一頓棍棒,把他收拾服帖了,自然有問必答。
「咦?」
大聖與妖僧棍杖相交,心中難掩好奇:「你這九環錫杖是何處得來的寶貝?竟然與我師父所使一般無二?」
妖僧擺動的袈裟,似乎要將大聖裝入其中,可大聖分外絲滑,靈巧的身形早就脫身而出,笑道:「你這袈裟上的功夫,可要比我師父差得遠了哦,我師父的袈裟乾坤功乃是得自鎮元大仙,你冒牌貨自然沒有這個機緣」
「潑猴,要打便打,何必嘰嘰歪歪個不停?」妖僧被大聖吵鬧得心煩,忍不住罵道:「難道你的本領全在口舌之上麼?」
大聖挽了個棍花,笑道:「你這妖僧想必不知俺老孫名聲,我若賣弄唇齒,連菩薩都退避三舍不過收拾你這等妖僧卻暫且用不到,唉——!看打!」
不遠處聞著師父的味道過來的小白龍看到這一幕趕緊停住腳,心說:「大師兄怎麼跟師父鬥起來來了?」
但他霎時間就明白了,這跟師父一模一樣的定是那妖僧,原來是大師兄先將其尋到了。
小白龍本要出手相助,但在外側遠遠觀瞧了幾眼,便知這一戰不是自己能擅自插手其中的又怕自己露面驚走了妖僧,便悄悄翻身,要回城尋師父。
只是他剛往回走沒多久,便正遇上了師父與大師兄?
師父與大師兄?
怎麼又是師父與大師兄?
小白龍有些發懵竟一時不敢現身相認。小白龍又嗅了嗅師父還是師父的味道,但大師兄他心中正有些紛亂,卻見「大師兄」停下腳步,向著自己方向指了指。
這下自然是藏不住了,自叢中游出,化作人形,向師父一拜:「師父。」
然後又看看「大師兄」,心中有一句「不知當講不當講」的話。
「小弟陸聰,法號悟明,見過師兄。」六耳看出小白龍糾結之處,向著小白龍行了一禮來時師父為自己取了姓名法號,師父說陸通六,便以陸字做了自己的姓,取一個「聰」字,為自己單名,又按照門下弟子的字輩取了「悟明」二字為法號,要自己不僅能聽天地萬物之密語,更要「了悟真言」,以全正果。
不過六耳還是喜歡師父喚自己「六耳」因為聽得親切。
「師父,這是」
「這是為師新收下的弟子。」
小白龍聽了心生惆悵,隨後語氣頗為激動,「師父給你刀,現在給就弟子剃度吧!」
「胡鬧。」
法海笑罵了他一句,道:「如此在意這三千煩惱絲,可見你修行尚淺等你想明白了,再來尋我。」
小白龍知道輕重,將剃度的事兒扔去一旁,向師父稟明:「師父,前方大師兄已經尋到了那妖僧,此刻二人正在纏鬥之中目前不分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