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真理 第六百四十八章 深淵之卷

    從開完會，趙旭用「短訊術」聯繫安緹諾雅，表達想要和她面談的意願。

    好在安緹諾雅此時正在亞瑟主世界，聽到他的需求後，便直接使用高等傳送來到了他的面前。

    趙旭也將他在經歷整一場亡靈浪潮，乃至後續神秘洞窟中的探險如數托出。

    洞窟異樣、亞瑟龍晶、神秘老者嬴不敗、法師人格、九劍、軍道之劍、白鴉鐵心流、人道天堂、精靈神與死神、重新鑄劍、擊殺人造死神、引導倖存者逃離。

    隨著一個個關鍵詞吐出，趙旭也重新梳理了他這一段洞窟之旅。

    僅僅數日，但實際經歷的驚心動魄，很多玩家七八個月的冒險經歷都未必趕得上。

    而當時略微有些出乎趙旭意料的是。

    聽到他掌握了「鐵心之力」，安緹諾雅不悲不喜，依舊平靜。

    聽到了他擊殺「人造死神」，安緹諾雅微微抬了抬眉毛。

    甚至那洞窟地底自稱是她父親的「嬴不敗」，安緹諾雅更是不屑撇了撇嘴，仿佛聽到都嫌髒了耳朵。

    唯有在他轉述「人道天堂」的第一任主人是「精靈神柯瑞隆」時，安緹諾雅才略微晃了晃身體。

    而後面那些從洞窟掏出來的高玩們，也在趙旭的組織下，重新返回探索，依照他指定的路線找到了那龍晶礦脈。

    此時那千餘人都在策劃這如何規劃出一條合適的「挖礦」路線，最低代價將那些龍晶轉移到地面來。

    而安緹諾雅也是聽到他有這個想法後，以及在此時即將降下大暴雨形成洪災的局面下，才催著他趕緊和一起去取出之前說好的寶藏。

    只是趙旭千算萬算，都猜不到居然在去取出寶藏，是得先把身體的靜態面板再強化一番。

    要知道，此時趙旭的六大屬性已經爆表。

    力量53：8天生、6增強（神能）、5內在（手冊）、30無名（衰亡）、4神聖（正義之怒）。

    敏捷26：13天生、4增強（塞壬）、5內在（手冊）、4神聖（魅力心靈）

    體質17：14天生、5內在（手冊）、-2無名（死亡契約）

    智力29：16天生、6增強（頭巾）、5內在（祈願）、2無名（升級）

    感知19：14天生、5內在（手冊）

    魅力30：13天生、4增強（塞壬）、5內在（手冊）。

    雖然作為一位靠著神術吃飯的施法者，感知和體質最低有些丟人，不過這個數值，尤其是那力量，說出去都足以讓人懷疑人生。

    因為同名加值無法疊加的特點，此時趙旭唯一還能夠再強化的，也就「增強」加值。

    力量和智力都是6點增強，剩下的魅力與敏捷靠著塞壬的恩典法術是4點增強，感知和體質則沒有。

    一方面，玩家最常接觸的「公牛之力」、「狐之狡黠」這些提升4點屬性增強的法術，都是分鐘級而已，趙旭除非顯得蛋疼，否則絕不會選擇。

    所以廣大玩家，除非能夠像趙旭這樣具有「法術持久」，同時掌握「神能」、「塞壬的恩典」法術之外，否則最直接提升增強加值的方式，還是裝備。

    可裝備就要占用裝備位，提升體質的魔法物品是護符位，趙旭都已經有「時間回溯護符」以及「阿森松十字章」，壓根塞不下。

    因此他對安緹諾雅給他提升屬性的方式也無比好奇。

    只是方法在「深淵」？

    對此趙旭不禁雙眉微挑，瞬間明白對方要他全副武裝的原因。

    他的知識（位面）技能直接便檢索出了關於「深淵」的一切。

    大多數外層位面，本身的位面空間都極為複雜，具有數層空間也是常事，這也是迥異於亞瑟主世界的特點。

    一般位面傳送都是直接指向對應位面的第一層。

    而無底深淵本身的前綴便是「無限層面」，誰都不知道深淵到底有多少層，哪怕是深淵中最為著名的那幾位惡魔大君「格拉茲特」、「狄摩高根」、「奧庫斯」、「弗拉茲惡魯」，也不過各自占據其中的一層罷了，甚至有的惡魔領主還得和其他強大這共享同一層。

    但是無底深淵的這些層面都具有著一個共同點，那便是在交錯縱橫的世界裡，從空氣到水源再到地面，無不散發著劇毒的惡臭氣味。

    每一層的地貌狀況，仿佛都是為了給任何經由此處的旅人製造無盡的痛苦與折磨。

    與其他位面不同的是，深淵的這些位面並沒有一條「主道」進行連通，每一層都存在著通往某一層的傳送門或者通道縫隙。

    不過因為「混亂」特性作祟，這些相互連通的層面通道也在不斷變化著，仿佛不斷重組的泥塑雕像。

    深淵的一切都遵循混亂的本性變化著，乃至惡魔領主們，都不知道換了多少茬。

    唯一永恆不變的也只有在「血之間隙」與地獄的魔鬼們進行「血戰」。

    血之間隙一邊固定連通著九層地獄的第一層「阿弗納斯」，而另一邊則是在不同時間連接著不同層面的無敵深淵，惡魔領主們也會不斷地將自身的「新兵」投入這場永恆持續的戰役之中。

    此時安緹諾雅注意到趙旭鋒利的眼神，不禁好奇問道，「怎麼了，你對深淵很忌憚？」

    趙旭則是苦笑搖搖頭，「雖然我算得上是和深淵的幾位強大的惡魔領主結過梁子，不過不知為何，我對深淵的本身到沒有什麼惡感，哪怕我明知道這裡是惡魔的故鄉。」

    「那你知道深淵的歷史麼？」忽然安緹諾雅說道。

    而趙旭看著他超過40階的知識技能，檢索某位深淵領主，都能夠檢索到一些隱秘的八卦，諸如居住於第471層的塔那厘之母蒼夜，它的真容恐怖地連她都無法接受，凝視真容的生物都會直接死亡。

    又如被嘲諷為「雙頭狒狒」長著兩個頭顱的惡魔領主「狄摩高根」每個頭都有自己的人格，並且它們經常相處的不是很好，但它們能夠給與這位惡魔王子兩個生物的戰術優勢。

    如此種種，有時候趙旭檢索著關於深淵的一切知識，就越發感受到這個位面的神奇。

    然而，此時無論是他的知識（位面）還是知識（歷史）技能，試圖檢索深淵的過往時，所得到的都是一片迷霧，哪怕有落筆的都是寥寥數句。

    一般人使用知識技能碰壁，更多是索取的知識難度太高，而知識等級太低，這種不匹配的難度。

    可趙旭時常碰壁，則是他檢索的「知識」，哪怕是那記載著無數知識的「知識本源」，同樣所知不多。

    因為知識本身就需要「存在性」，假如亞瑟沒有人知曉那一項知識，同時也沒有實際存檔的記錄，那知識技能便無法檢索。

    此時安緹諾雅看火候差不多，也直接開口解釋道。

    「深淵的混亂特性，讓它足以攪亂一切，堪稱最為無法匹敵的力量。」

    趙旭也是一笑，「因為這個世界本質上就是『熵增』，走向混亂的？」

    「這點隨便你怎麼想，這本來就是深淵存在的方式與意志的體現。」

    「仲夏，記住，在未來的某一天，深淵才是你最大的助力。亦或者說，你會發現……」

    說著安緹諾雅便突然失聲，不過她並沒有驚慌，依舊凝視著趙旭，「哪怕深淵的領主，以及那些最古老的的深淵領主，都不清楚深淵具體的層數以及每一層位面的特點。」

    緊接著她的身前開始浮現出一篇神秘銘文。

    那流淌著金光的文字，甚至刺地趙旭眼睛生疼，差點睜不開。

    「而現在你給我把這一篇銘文給背下來。」

    聽罷趙旭明明快睜不開雙眼，依舊用力直視著安緹諾雅所展示的「金字銘文」

    無底深淵。

    第一層，帕祖尼亞，領主帕帕祖。

    第二層，穿孔蜂巢，領主塔爾扎克斯。

    第三層，遺忘之地，領主澤伊克澤斯亞。

    ……

    第四十五層，勞溫德，領主格拉茲特

    第四十六層，陰影天空，領主格拉茲特

    第四十七層，沃茨，領主格拉茲特

    ……

    第六十六層，魔網深坑，領主蜘蛛女神羅絲。

    ……

    第六百層，無盡迷宮，領主獸嚎主君巴菲門特。

    ……

    趙旭一路看下去，才知曉這居然是深淵每一層的具體名字以及其對應的統治者，甚至在這些統治者的名字之後。

    還帶著一串繁複地趙旭也無法識別的「神秘符號」。

    安緹諾雅也讀出了趙旭的困惑，解釋道，「那些領主名字之後的是它們各自的原初之名，以及整個位面的核心銘文，你可以將其理解為要對應每一層的鑰匙。」

    此時的安緹諾雅嘴角微微溢血，順著下巴滴落到了地面。

    「導師！」

    趙旭瞬間一陣驚呼，當前邁步向前，搭在對方的肩膀上直視著她此刻臉色蒼白的面容。

    從雙眸在到原本紅潤的雙頰，已經看不到半點血色，仿佛是一位被凍於冰棺之中的睡美人一般。

    上一次趙旭見到這麼虛弱的安緹諾雅，還是她當時不顧老者的建議，貿然握著「蒼白的正義」前往九層地獄回來之後。

    趙旭的治療法術瞬間彈起，隨即又平抑下去。

    他已經明白，這已經不是法術能夠解決的問題。

    「導師，剛剛這番文字，讓你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趙旭問道。

    此時那些浮現出來的金色銘文已經慢慢消失，不過兩人都清楚，以趙旭此時接近30點的智力，基本上任何內容都是一掃而過就能夠記住，如同時刻開啟著攝像機般。

    「不用擔心我，泄露出深淵的秘密，這番衝擊已經是最輕微的了。」

    說著安緹諾雅便露出了苦澀的笑容，「我給你展現的這段文字，是『深淵之卷』的開篇。」

    「深淵之卷？」

    「沒錯，傳說中書寫記錄了一切關於深淵秘密的卷冊，它被放置於『深淵』最底層無底境域之中，傳聞中誰也無法到達的最終之地。」

    而趙旭則是略微錯愕，「可是深淵不是走向混亂的麼？那它記錄的內容不也會過時？」

    遠的不說，光是那些領主都不知道多少任了。

    而安緹諾雅則是搖了搖頭，「不只是這麼簡單，那本書，會忠實地記錄深淵的所有秘密，一旦發生變化，它也會實時變化。」

    「就如同『最終捲軸』能夠實時記錄亞瑟出現過的所有法術，哪怕有法師做出突破研究出了嶄新的魔法，它也能夠如實記錄下來，這也是它的不朽偉里力之一。」

    聽到這裡，趙旭也也不禁深吸一口氣。

    他仿佛抓到了冥冥中的關鍵脈絡。

    「而更為神奇的一點，便是我告訴你的這段開篇，只要深淵發生了變化，你腦海里的這段記憶，也會跟著變化。」

    「這才是它真正的力量所在。」說著安緹諾雅便忍不住咳嗽幾聲，已經聽得出沙啞之意。

    「深淵之卷也是後來才被放置到哪裡，所以它也是有過閱讀者，甚至還有仿照的神器阿哈姆的黑暗之卷，那個到時再說。」

    趙旭不禁訝然，「那這深淵之卷的內容，不早就被擴散了開來。因為它自身內容特性的原因，壓根不會有別的知識比它還高級。」

    而安緹諾雅卻是搖了搖頭。

    「要理解深淵之卷記錄的內容，必然要消化各種無比的混亂位面之力，一個不慎甚至會被其同化。」

    「變成深淵的一抔普通的焦土，或者轉生為一直最低劣的塔那厘原魔，乃至接近傳奇的巴洛炎魔，那都有可能。」

    「但是毋庸置疑，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一本完整版本的『深淵之卷』放在面前，連閱讀第一句，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別說閱讀，光是看到扉頁，就會直接變為混亂陣營。」

    「傳聞有神靈翻閱過而直接死去，至今屍體還在還在星界漂流這，警惕後來者。」

    說著安緹諾雅便露出懷念的神色，「哪怕以我這種卓絕的天賦，當初也是老師他費了好大的工夫，才轉述了一小部分給我。」

    「當時個中泄露出來的深淵之力，早就被他過濾了超過九成。而我剛剛展現這段文字，也是受到這段深淵之力的衝擊才變得如此虛弱。」

    聽完後趙旭忍不住喃喃自語道。

    「那為何我通讀下來，沒有任何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