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反應倒是也快,身形一溜,便已逃脫。www.biyange.com
見事情敗露,他顯然就想逃走,可正是這時,原本漆黑的房間內忽然火光大亮,然後禁閉的房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他還未看清來人是誰,已經被一根銀針直接射中了腿上的麻筋,還未動作,人已身子一軟,跪在了地上。
那人掙扎了一下顯然起不來,憤恨的抬起眸子盯著門口進來的人。而原本還在一旁的朝陽也是眼疾手快,立刻上前點住了那「兇手」穴道,防止他自殺,隨即將那把匕首遞給了鳳澈。
鳳澈接過匕首,又遞給向晚道,「看看,是不是跟他們脖子上的傷口吻合?」
向晚接過來看了看,隨即看向身後的張承英,張承英立刻揮了揮手,然後便只見幾個手下抬了兩具屍體上前來。
那把匕首末端的鋒刃處有一個凸出的倒勾,向晚對著清兒和「供應商」的屍首比了比,確定是同一把兇器無疑,遂看向鳳澈點了點頭。
那兇手眼瞧見「供應商」的屍體被抬了來,這才知道自己中了計,頓時想要嘴上用力,咬毒自殺,只可惜朝陽早點了他的穴道,所以他這會兒根本就不能動。
雙眸射出憤恨的光,鳳澈朝秦朝陽看了一眼,秦朝陽立刻上前掀開了那人的面巾。
是一個長相還算端正的男子,身形也不高,這也是當日他扮演清兒成功混淆視聽的原因。
朝陽捏開他的嘴,果見他齒縫中藏了毒藥包,取出之後,解了他的啞穴,這才站到一旁。
「說說看,你幕後主謀是誰?為何要陷害向姑娘,殺害劉老闆一家還有清兒姑娘?」
張承英從向晚身後走上前來追問,那「兇手」聞言,臉一瞥,明顯是不預備多說話。
張承英臉色一沉,「你若不說,本官有的是大刑伺候你!」
那人聞言,冷笑一聲道,「栽進你們手裡,我就沒想過自己還能活著!你們不用白費口舌了,就算你們把我千刀萬剮,我也不會多透露半個字!」
張承英臉色頓時陰沉下去,知道這樣的人必定是不好審,當即便看向鳳澈道,「依王爺看,此時該如何處置?」
鳳澈眸光淡淡投在那人身上,道,「先收押嚴密看管,不得有任何讓他尋死的機會!」
張承英點了點頭,立刻便派人將那人押了下去。
向晚看著那人被押走,走上前來到鳳澈身側道,「審人的事兒,我最拿手!要不然王爺把他交給我?我負責問出他嘴裡的話?」
鳳澈聞言垂眸看向她,似乎是頗為感興趣,「哦,怎麼個法子?」
「這你就不用問了,反正給我一天時間,我保證能給你問出來就是!」
「向姑娘,此事非同兒戲,那人身上牽著的可是你的性命,你確定你能問得出來?」
鳳澈亦是眸光落在她的臉上,等待她的回答。
向晚頓時抬起頭來朝秦朝陽瞪了過去,「咱們也認識這麼久了,我說過的話,那件事沒有靠譜過?」
秦朝陽一滯,的確,向晚雖然脾性異於尋常姑娘,但說過的話的確沒有哪一件沒有做到過。
他頓時看向鳳澈,等著他的定奪。
「可需要人幫忙?」
「不用,你只需要給我派幾個人,不讓人打擾我逼供就可以了!」
鳳澈笑了笑,「那好,什麼時候開始?」
「明晚吧,記得這兩天要把他穴道點著,不能給他吃喝!最好是讓他動都動不了!就躺在牢裡面!」
這折磨,嘖嘖……
秦朝陽深看了向晚一眼記了下來,吩咐人置辦下去之後,他才又看著向晚道,「離約定的時間可只剩下五日了,向姑娘得抓緊時間,不然到時候就算是太后,也幫不了你。」
「話真多!」向晚回過頭來瞪著他,「你家王爺都不擔心,你急什麼?」
秦朝陽一滯,原本近段時間對她的改觀,這會兒又恢復了從前的樣子,只覺她簡直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也不知道王爺為什麼這麼寵著她!
他冷哼了一聲,提了劍便走了出去。
向晚看見他走了,挑了挑眉,隨即也往外走,道,「你瞧瞧你這個護衛,簡直被你慣得不像樣子!天天吊不拉幾還頂著一張冰山臉,將來肯定找不到老婆!」
「老婆?」
「就是娘子啊!他這個樣子,誰敢嫁他?」
鳳澈勾唇笑了起來道,「朝陽性情是冷了些,卻不是刁鑽蠻橫之人。」
向晚聞言,頓時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他,「意思是說,我很刁鑽蠻橫無理了?」
鳳澈淡淡一笑,並不作答。
向晚眼見著他已往前走了,頓時一跺腳追了上去,喊道,「鳳澈……你給我說清楚。」
鳳澈忽然就停下腳步,回過頭來,「這般直呼本王名諱,就不怕本王罰你?」
向晚看了他一眼,他眸中分明也沒有要罰的意思,頓時就一撇嘴,「我又不是第一次喚……」瞧著鳳澈面上的薄笑,她頓時就膽子漸大,「多叫你幾聲又能怎麼滴?鳳澈?鳳澈!鳳澈……鳳澈鳳澈鳳澈!」
她一連叫了無數遍,就在鳳澈朝她伸出手來的時候,極其靈敏的身子一避,旋即輕笑著跑開道,「叫個名字就要被罰,那你都叫我閨名無數遍了,來而不往非禮也,是不是也該罰?」
鳳澈看著她跑開的身影,輕笑一聲,「越發無法無天了。」
次日傍晚,用過晚膳之後,向晚便收拾好自己,打算去京兆府衙審問殺害清兒的兇手。
她剛剛出府,便看到不知什麼時候得到消息的秦朝陽跟著她走出府來,向晚瞥過頭來看他,「不是不喜歡我嗎?怎麼滴?又想通了?」
秦朝陽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道,「王爺吩咐我來護送你去衙門。」
向晚挑了挑眉,這段時間的確是位處於風口浪尖啊!看在秦朝陽武功的確不錯的份兒上,就讓他保護了!
起身上了馬車,秦朝陽在外面趕車,直接護送她到京兆府衙。
已經餓了兩天了,地牢裡的兇手被渾身捆綁扔在破床上,精神已是受了不小的打擊了。
向晚要的就是他被摧殘,像他這樣的殺手,一般意志力都特別強,不好被催眠。催眠術依據的是心理學,想要催眠這種意志力超強的人,就要一點點從磨損他的精神開始。
餓了兩天,只是一個開始,向晚讓朝陽直接解開他身上的繩子,隨即用銀子刺了他周身幾處死穴,她拿捏的力道精確,雖刺的是死穴,卻不足以讓人真的死去,只是讓人昏迷產生幻覺而已。
而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向晚伸出手來,放下自己做的一個手工十字架,緩緩在他眼前搖動,輕輕道,「看著它。」
那男子被向晚刺中了周身幾處穴道,原本是眸喊凶光,但後來隨著穴道的刺入,他的眼睛逐漸開始渙散,眸中的光芒也無法聚攏,這個時候,在向晚說出這句話時,他的視線不由自主便停在了她手中的十字架上,跟著架子的搖動,眸光緩緩轉動。
向晚隨即輕聲念著催眠的話,眼看著男子緩緩閉上眼睛,她隨即開口道,「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我是……是……林海覺……」
一直站在一旁沒有動作的秦朝陽眼見著兇手開了口,頓時一驚,抬眸看向向晚,卻只見她面色淡然,緩緩問道,「那你家中可有什麼人?」
林海覺緩緩開口,只是聲音斷續,話語上下不接,分明在與自己的意志力做對抗,秦朝陽聽到林海覺開口的話,越看越驚,看著向晚的目光也越發古怪、震驚。
「你為何要殺劉老闆一家?」
「因為……不能……讓他們見面……」
「你主子是誰?」
這一次,林海覺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向晚看見他頭上滲出的滿頭大汗,緩緩將他周身穴道的幾根銀針拔了出來,淡道,「好了,你累了,睡一覺吧。」
話音落,原本還嘴唇顫動的林海覺頓時動作一頓,隨即,便只聽得均勻的呼吸聲穿了過來。
向晚深看了他一眼,將工具收起來出了牢房。朝陽見狀,急忙跟了上去。
「為什麼不繼續問?」
「沒看到那人意志力強著嗎?如果強行逼問,他只怕會就此醒不過來,到時候再想從他身上知道什麼事情就難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