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冷手都很緊張,但也沒毒梟丟人,他進了魂塔就被鬼啊神啊這種東西嚇住了,現在被響聲一鬧,更啥也不顧的嗖嗖往回走,跟我和冷手匯合到一塊了。
冷手藉機損了毒梟幾句,問他是不是個爺們?
毒梟沉著臉不說話。鐵驢並是沒怪毒梟,自行往前走了走。
我怕歸怕,卻不能讓鐵驢獨自陷入到危險之中。我又囑咐他倆好好守著入口,趕緊跑過去跟鐵驢匯合。
鐵驢聽聲挺準的,在一個破家具的後面,探進身子抓住一隻老鼠。他捏著老鼠尾巴,還把它舉了起來。
本來老鼠都膽小,該很怕人才對,但這個老鼠邪門,不僅不害怕,還想撲上來咬鐵驢。
鐵驢儘量高舉著它的尾巴,不讓它咬到,另外他四下看看,想找窗戶把老鼠丟出去,但魂塔三層的小窗戶,看樣子八百年沒開了,上面全是塵土。
鐵驢又換了個思路,他也真狠,猛地掄起老鼠尾巴,把它狠狠摔在地上。
被這麼大的力道一帶,老鼠吐著血沒氣了。這本該是一個小插曲,我也沒覺得有啥,而且自己都來到鐵驢身邊了,就打定主意跟他一起翻翻這片破爛。
我倆又忙活起來,但冷手嘴裡沒閒著,想想也是,他好不容易抓住了毒梟的把柄,不再損損豈不是太虧了?
他就在膽小上下文章,跟毒梟一句又一句的說起來。
我不知道這兩位大佬在入獄前是什麼樣?估計都不是磨磨唧唧的人,但現在的他倆,真是嘴碎。
毒梟忍得了一時,等冷手說多了,他忍不住反駁了。
我覺得他倆這麼鬥嘴,自己耳邊就好像出現了一群蒼蠅一樣,嗡嗡的。本來今晚的事就讓我有壓力了,我不想因為他們再讓自己心煩了。
我正翻看一堆雜物呢,都是瓶瓶罐罐這類的。我停下手頭兒的活兒,對這倆大佬擺手說讓他們消停一下。
他倆一起看我,看架勢我這話不僅沒正面效果,他倆還想把我拉進去,給他們評評理,到底誰對誰錯的。
我琢磨接下來咋辦。沒等我開口呢,一個意外出現了。
我們現在是在三層,突然間通往四層的樓梯有動靜了,一大團黑影沿著樓梯嗖嗖往下滾。
我一時間看不清這東西是啥,但我們都意識到有危險。
毒梟又上來那股勁了,要嗖嗖跑開。但他跟冷手的責任就是守著這裡,不讓任何人或東西從上面下來。
冷手拿出一股勁頭,一邊舉著甩棍警惕著,一邊使勁拽住毒梟,還喝著讓他別亂動。
毒梟掙扎著,不過冷手力氣大,一時間他掙脫不開。這麼一耽誤,這黑影滾到三層最底下那排樓梯上了。
它最後停下來,還靠著樓梯。
其實它是個人,或者說是具死屍,還屬於死不瞑目那種。他這麼一靠著,給人一種很懶散的感覺,而且他又用大白眼泡子盯著我們。
我們都把電筒照在他臉上,當我認清他長相後,心裡一愣。
因為我認識他,就是那個斷指獄警。
我腦子裡第一反應是嗡了一聲,心說他不是死了麼?還落到亂葬崗里了,怎麼又在這裡離奇的出現了?
冷手也被嚇得倒退一步,至於毒梟,更不用說了,他簡直都快崩潰了,嚇得喊了句,「鬼啊!」就撒丫子往二層奔。
這次冷手沒及時拽住他。在經過斷指獄警屍體旁邊時,他還有種嚇得渾身要哆嗦的意思,不過他沒停,估計是一路跑到一層,再出魂塔了。
我們沒理會毒梟,我和冷手干站著要緩緩神,鐵驢直接邁大步往斷指獄警屍體旁邊走去,還蹲下來,盯著屍體瞧著。
我回過神後,跟冷手一起,湊到鐵驢身邊匯合。這期間塔上層又有動靜了,吧嗒吧嗒的,貌似有人在走動。
我們仨都抬頭往上看著。冷手還壓著性子悄聲念叨句,「逃犯在上面!」
我一時間想到好幾件事,因為借著剛才觀察之際,我看到斷指獄警的脖子上出現一個小孩嘴巴大的創口,是被利器割出來的。
這讓我想到憨獄警還有中轉島上死去那個老人了。另外我也猜到了剛才鐵驢欲言又止的話到底是什麼了。
他在來魂塔的路上做了初步的痕跡辨認,一定發現「逃犯」足印是死屍留下來的。
我有個很大膽的想法,塔上方的噠噠聲,就該是這一切一切的謎底,而且也就是它,帶著斷指獄警的屍體爬了監獄的外牆,打傷哨警後,又一路跑到魂塔里來了。
我們要是逐層往上走,肯定會撞見它,也會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但我掂量一番,覺得它很厲害,我們仨除了有一個甩棍外再無其他武器,真算衝上去了,很可能是白給,無疑都丟了性命。
我打了退堂鼓了,鐵驢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他先出言提醒說,「有這斷指獄警的屍體,咱們能交差了,還管這裡有什麼古怪呢,趕緊下塔,後天就越獄了,到時遠走高飛,一了百了!」
我急忙贊同,冷手上來渾勁了,還有些不依不舍要上去,但不過架不住我倆這麼勸。
鐵驢負責扛著斷指獄警的屍體,我們仨晚毒梟一步後,也嗖嗖往下層奔去。
跑樓梯這一路,我心裡沒消停,生怕塔上層的怪物衝下來,但這種情況並沒發生,在我們一起衝出魂塔的一剎那,我還聽到有人挨了一巴掌。
等我定睛一瞧,挨巴掌的是毒梟,他正站在獄警頭兒面前,獄警頭還吼著對他說,「你放什麼屁,我哥們屍體怎麼會出現在魂塔上?」
但我們的出現,尤其鐵驢肩膀上的屍體,足以說明一切了。這一下子,在場所有人都向鐵驢看來。
鐵驢沒先說啥,把斷指獄警的屍體放到地上。我們仨都不想離魂塔的門口太近,又特意往旁邊避了避。
現場也有醫生,他們本來正照顧受傷哨警呢,現在都向斷指獄警的屍體沖了過來。
說實話,我比這些醫生更精通屍檢,也很明白醫生看完屍體後會得出什麼結論。
斷指獄警的屍體都有點臭了,甚至也屍綠屍斑的出現,說明他死亡時間很久了,絕不是剛才才死的。這也間接證明我和鐵驢前一晚的口供沒錯,斷指獄警確實死在亂葬崗。
獄警頭兒臉色很差,在醫生檢查的同時,他又招呼我們四個一起去他身邊。
毒梟一定把剛才經過講了一遍,但很明顯,獄警頭兒不信,我們仨也沒啥誇大的地方,又把事發經過你一言我一語的念叨一番。
毒梟在旁邊一直點頭附和著,而且還有個小動作,摸了摸臉頰。
我估摸著他肯定覺得,這一巴掌挨的虧。但誰讓他逃得那麼積極地?要我說,這一巴掌也真該著。
獄警頭兒聽完後依舊臉色不善,其實不僅是他,估計所有人都蒙圈了。
我們四個的工作是搜魂塔,現在把斷指獄警的屍體搜到了,不管多離奇,接下來也沒我們啥活兒了。
獄警頭招呼幾個手下,那意思帶我們先回b監區。
我們四個來的時候有些拖拖拉拉,還得讓獄警推著我們走,但回去時,我們走的異常快,監視我們的獄警反倒提醒我們慢點。
這一路沒出啥岔子,等進了監區後,我們四個分成三伙,各奔各的牢房。
在我們離開這期間,很多犯人就一直擠在門口等待著,現在更是嚷嚷老大回來的話。我和鐵驢對此置之不理,冷手隨意應了幾聲,毒梟一改剛才膽小的作風,反倒變得能吹起來。
估計回到牢房了,他也一定會把剛才的經歷再誇大一點,讓他手下這些小弟長長見識。
我跟鐵驢來到牢房後,先坐下鋪聊了一會兒,不過也就是隨便聊聊,鐵驢的意思,目前重中之重,還是先聯繫上老跛子,套出a監區的路線圖。
我對此沒意見,我倆也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主兒了,沒太想斷指獄警屍體的事,都爬上床鋪睡起來。
我們要等待明天,也就是越獄前第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