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紹炎把握一個尺度,並沒鑽到推土車裡,而是隔著燃燒的車門往裡看著。
我看鐵驢和刀疤臉也都跟了過去,我本不想離火苗那麼近,但實在好奇,外加看他們仨離近了也沒啥危險,就壯著膽子湊過去。
我看到,駕駛室上有一個小設備,方方正正的,上面還有一個豆粒那麼大的小燈,正一閃一閃的。
我猜不透這玩意是啥。
我們這次出發時,每個人身上也都帶著對講機。姜紹炎拿起對講機問起來,「冷手,你那邊有啥發現麼?」
冷手一直躲在裝甲車裡,就連剛才裝甲車遇到危險時,他也沒露面。冷手聽到問話,也很快回答一句,「剛才捕捉到一組數據封包,但都是加殼的,我正在破解。」
姜紹炎應了一聲,把對講機掛了,不過眉頭又立刻皺了起來。
我對冷手這話聽得一知半解的。我不知道封包是啥,但聽那意思,應該是這小設備往外傳輸東西了。
到底傳輸的是啥,我們不得而知,但一定沒好事,也有可能給遠處埋伏的敵人通風報信呢。
姜紹炎擺手,讓我們都往後退,不要在推土車前停留太久了,而他是最後一個走的,還舉槍對著小設備打了一發子彈。
伴隨砰的一聲響,小設備完全的碎了,小燈也不再閃爍了。
我們還不能出發,因為另一個裝甲車還擠在巨石上呢,這時車裡有動靜了,尤其車門處,乒桌球乓的。
我們四個趕緊過去幫忙。我們里外兩伙人一起動手,很快把變形的車門撬開了。
我發現這車裡的五個人都沒受啥大傷,只有一個哥們的腦門磕了一個口子出來,但他們都帶著怒氣。
刀疤臉指著著火的推土車,把剛才經過簡要說了。這哥五個看了看推土車,還有那個坐地而亡的屍體,我還想呢,他們會不會虐屍泄憤呢?
但他們沒這麼做,聽完刀疤臉的話以後,反倒變得異常冷靜。
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有一道難題,到底繼不繼續前行?
我們都明白,前方肯定還有敵人等著我們,這一路上保准消停不了,尤其這麼一來,還是敵暗我明的,不利進軍。
我的意思,今晚去煤場是肯定的,但也別太冒險了,讓姜紹炎聯繫組織,再加派點人手過來。
姜紹炎贊同我的觀點,他用對講機跟冷手說,讓冷手跟組織聯繫,務必讓援軍最快速的趕過來。
冷手應了一聲。我們又繼續商量著,在援軍增援前,我們到底是等待,還是繼續進軍。
有人建議繼續進軍,理由是有時候耽誤一會兒,就能耽誤很多事出來。也有人建議等待,因為誰知道接下來的路上,會不會有地雷,我們貿然開進,別中招了。
我們分成兩伙了,在這問題上拿捏不定,這時對講機又響了,是冷手在呼叫。
我以為他跟組織聯繫完了,要跟我們匯報呢。
姜紹炎也跟我想一塊去了,他拿起對講機問,「怎麼樣?援軍多久到?」
冷手苦笑一聲,也很打擊我們的說了句,「組織上沒回復呢,但我的小雷達報警了,正北方出現十多個不明飛行物,正飛速往這邊靠近。」
我一算方向,正北方就是我們要去的方向,我們都抬頭看了看,現在太黑,也瞧不出個啥來。
姜紹炎不敢大意,讓我們都上車等著,把武器準備好。
我們各自回到車上。就說我們的裝甲車上吧,刀疤臉繼續當司機,姜紹炎坐在副駕駛上,把重機槍的槍口順著小孔推了出去。鐵驢拿著火箭炮,這東西太大,沒法順小孔弄出去,他就守在車門處,只等著需要時,就打開車門發射炮彈。
這樣過了半支煙的時間,遠處天上有動靜了。我們用裝甲車上的強光探照燈一照,發現天上竟然飛著十多個小型直升機。
說實話,我從沒見過這種直升機的外形,它們很小很迷你,通身都是黑色的,底下還一前兩後的掛著三個輪子。
我曾聽朋友說過,有種飛行摩托,收了螺旋槳後,能像摩托一樣在陸上行駛,但把螺旋槳打開後,也能跟直升機一樣在天空翱翔。
我猜眼前這些小「蜜蜂」,就該是這東西了。
我在心裡極其詫異的同時,也覺得可笑,心說陳詩雨把這種飛行摩托派過來幹什麼?等再離近一些後,我們用重機槍就把它們全突突了。
我也這麼跟姜紹炎說的。姜紹炎沒我這麼樂觀,搖搖頭,用這種舉動告訴我,別大意。
另外姜紹炎也用對講機跟另一個裝甲車的機槍手確定一下,一會兒他倆統一行動,雙槍啟發。
但我們的重機槍並沒機會打出去。這些飛行摩托又往前開進一些,在並沒到有效射程之內時,突然地,有一道紅光從一個飛行摩托上射出來了,它瞄的很準,最終穿透玻璃,落在姜紹炎的腦門上。
我們都留意到這個紅線了。姜紹炎反應更快,他也不開槍了,急忙往旁邊一撲。
他坐的是副駕駛,這麼一撲,無疑擠到架勢位上了。刀疤臉也被擠了一下,不過沒人怪罪姜紹炎什麼。
在姜紹炎離開的一瞬間,紅線又落在重機槍的槍身上了,我看到紅線突然粗了好幾圈,槍身上也嗤的一下,冒了一點菸出來。
槍身可都是合金做的,並不是紙糊的,它能冒煙,分明告訴我,紅線的溫度很高。我腦中也立刻閃現出一個詞來,雷射!
其實這詞用的並不是很到位,鐵驢罵了句娘,又喊了句,「集束雷射。」這一定是這武器的真正名字了。
這條紅線又迅速移動著,它對機槍不感興趣,試圖找到人,並把他擊斃。
看著紅線向駕駛位上靠去。我和鐵驢都急了。我想的是把姜紹炎和刀疤臉都拽到後面來,千萬別被雷射瞄準到。
但駕駛位的車座很大,也特別擋礙,我和鐵驢各扯著姜紹炎和刀疤臉,卻根本出不上啥力氣。
刀疤臉一直盯著紅線,不得不說,他對裝甲車很了解,這時對著一個按鈕按了下去。
我聽到輕微嗡嗡聲傳來,我們眼前的車玻璃上,落下一層鐵甲,它把玻璃完全遮住了。
這麼一來,遠處的射手就算通過瞄準鏡,也看不到裝甲車裡的情況了。
射手不想這麼放過我們,我聽到嗤嗤的聲音傳來,擋在玻璃前的鐵甲上有一個區域慢慢變紅了,說白了,集束雷射又來了,它試圖把鐵甲燒壞。
但這可是個耗時的活兒。刀疤臉和姜紹炎趁空在我和鐵驢的幫助下,都退到後面來了。
現在時間緊迫,我們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我們就算逃跑,也沒這門路了,因為車前方都被鐵甲蓋住了,我們看不見,還怎麼駕車?
姜紹炎和刀疤臉的態度一致,既然躲不過,就正面跟敵人斗一斗。
我們吃虧在武器有效射程沒敵人的長,所以我們又都拿出一副熬的架勢,等敵人自行靠近。
這裝甲車上還有幾個小孔,我們各自找一個小孔,小心翼翼的通過它往外看。
我看歸看,卻品不出敵我之間的距離有多少。卻好在他們仨一邊觀察,一邊輪流報數。
我聽到敵我之間的距離一點點變短,最後不到三公里了,姜紹炎又往重機槍那裡湊過去,大有準備的意思了。
我打心裡也特別期盼著,只想著一會姜紹炎開工後,就立刻能讓三五架直升摩托落冒著煙的落下來。
這期間我們的對講機也都開著,跟另一輛裝甲車的五個兄弟溝通著,其實較真點的說,只有四個兄弟了,有一個兄弟剛才被集束雷射射了一下,傷勢特別重,昏迷不醒了。
我估計形勢不怎麼樂觀,那兄弟的命可能保不住了。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對講機突然傳來嗷的一聲,似乎是有人對著對講機怪吼了一下。
我一愣,心說咋回事?那邊四個兄弟有人熬不住壓力,瘋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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