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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寅介紹的這個線人,還真對我們有幫助,他跟我同事通電話時,告訴我們一個猛料。
最近幾個月,麻驢跟一個小姐好上了,而且憑線人觀察,他隔三差五就在小姐家過夜。這次麻驢是逃了,但他一定不會捨棄小姐,會去找她。
線人也把小姐家的地址發給我們。我們趕緊再次動身。
這小姐住的不是啥好地方,在一個很破很舊的小區里,我們進了小區就把車停在路邊,又下車小心翼翼的往單元門那裡走,其實是怕警車太顯眼,別事先露餡。
小姐家在四樓,趕上寸勁了,我們剛來到她家門口,她家門開了,有個矮胖的中年男子,正要帶一個女人離開。
兩個刑警全把他認出來了,喊了句,「麻驢!」
麻驢意識到不好,都被我們堵在家門口了,他還不認輸,更不知道咋想的,他還要把門關上。
有個刑警當先撲過去,只是運氣不好,門這麼一關,把他手指頭夾住了。這把他疼的,直哼哼。
我們四個沒幹站著,趕緊過去幫忙。也得說人多好辦事,我們一起摳門縫往外掰,麻驢扛不住了。
門被打開的一剎那,麻驢也被順帶的甩出來了。
被夾手的刑警一肚子火氣,嗷一聲喊,對著麻驢撲過去,抱緊他又一起往旁邊一倒。
旁邊是樓梯,麻驢在下,刑警在上。刑警壓制著麻驢,還就勢要拿手銬子,另一個刑警趕緊上去幫忙。
樓道上沒那麼大地方,剩下我們仨只能旁觀。我也覺得,有這兩個專業擒賊的人士下手,真不需要我們幹啥了。
但我們都忽略那個小姐了,她還是個孕婦,肚子稍微有點鼓,看著有三四個月那麼大了吧。
她看自己男人被抓,忍不住了,也不知道從哪找來一根擀麵杖,對著我們三砸過來。
小凡首當其衝,這時候他手裡沒拿東西,想找傢伙事也來不及了,只好舉起胳膊硬抗。
當的一聲後,小凡疼的一哆嗦。我都有點擔心,這一下子,別把小凡臂骨打折了。
小凡也怒了,趕緊去搶擀麵杖。他畢竟是男子,力氣大,爭執幾下就把擀麵杖弄過來了。
我看小凡把擀麵杖舉起來,要收拾那女的,趕緊勸了一句。
小凡反應過來了,其實我也為他好。他真要打上了,保准攤上麻煩,這屬於故意傷人。
小凡看著那小姐,氣的把擀麵杖一甩,狠狠丟在地上。可這小姐來勁了,又伸手想撓小凡。
小凡忍不住了,喝一聲,「臭娘們,給我站住,再耍賤的話,老子踹肚子啦,小心流胎!」
每個女人懷孕後,都怕流產,她一下老實了,還嚇得捂個肚子往後退了退。
這麼一來,這「兩口子」算被抓個正著。我、小凡和一個刑警,我們仨壓著他倆下樓,另外那個刑警和痕檢員,對小姐家做個檢查。
麻驢還隨身帶著一個大背包,上警車後,我把它打開看了看。好傢夥,裡面全是錢,估計有百八十萬。
這讓我一下子有個疑惑,之前對付刀疤臉時,我跟寅寅在他家也翻到了數額差不多的一筆錢,難道說,給麻驢和刀疤臉錢的,會是同一人麼?
當然了,目前沒證據,沒法做進一步的判斷。
等回到警局,我們立刻對麻驢進行審訊。小凡沒參與,他要回法醫門診頂崗。
我趁空給姜紹炎打個電話,匯報下情況。姜紹炎也說,讓我們先問著話,他馬上趕回來。
我算是湊個數,跟刑警同事一起去審訊室了。
我發現麻驢真是老油條,他一口咬定,他去過市郊那片林子,但就是隨便走走,而且那裡不是禁區,他一個正經市民,難道去走走也犯法麼?
最後刑警同事都來氣了,想用點手段,麻驢一看有這趨勢,還扯著嗓子喊,「你別過來,這裡都有錄像,要敢毆打我,我保准跟你打官司。」
這同事倒沒管這些,只是他也不敢玩大的。麻驢也是一副難啃的老骨頭,我們熬了半個多小時,也沒有啥新進展。
這時有人敲門,我去開門一看,是姜紹炎和寅寅。
審訊室的椅子就有四把,現在五個人,我一合計,自己不坐了,給姜紹炎和寅寅騰地方。
但姜紹炎擺擺手,讓那名刑警同事出去,這裡交給我們仨。
刑警同事不多說啥,趕緊轉身走了,只是在出門的時候,特意瞪了瞪麻驢。
麻驢也不甘示弱,跟這刑警用眼神較量一番。
我是覺得現在氣氛不咋對,我們警察不該是說上家話的麼?咋被麻驢喧賓奪主了。
寅寅真看不慣麻驢這一出,尤其看完麻驢給的筆錄,她臉都沉下來了,讓我和姜紹炎坐著,她要去麻驢身邊待著,那意思用用她的手段。
姜紹炎沒同意寅寅這麼做,他還嘿嘿笑笑,說今兒天好,他心情不錯,這次審訊,由他來吧。
我不認可姜紹炎這話,今天可是陰天,什麼天不錯?估計一會都能下雨夾雪。不過我也知道,姜紹炎只是隨便說說,我倒想看看,這省里的專員,有啥狠手段。
姜紹炎讓我跟寅寅坐在他旁邊。他又望著麻驢,還時不時用手壓壓額頭上的頭髮。
這都算是他一個招牌頭型了,總把額頭擋起來。我就是控制力好,不然真想把他頭髮掀起來,看看額頭上有啥東西。
麻驢是頭次見姜紹炎,也被他這麼怪的頭型雷住了。麻驢突然咧嘴笑了笑,大有輕視姜紹炎的意思。
姜紹炎不在乎,隔了好一會,他打破沉默說,「看年紀,你跟我差不多大,那我叫你一聲老哥吧,你肯定跟張隊的案子有關,這是推不掉的,既然如此何必隱瞞呢,少吃點苦頭,早點招了吧。」
麻驢又往下撇了撇嘴角。
我看了看姜紹炎,心說這就是他審訊的手段?太軟了吧?麻驢一看就是欺軟怕硬的人,這麼弄能好使才怪呢?
我也對寅寅使眼色,那意思還是你上吧。但寅寅對姜紹炎很放心,還拿出一副乖徒弟的樣子,在旁邊老老實實等著,根本不理我這茬。
姜紹炎又一摸兜,拿出一包煙,他也沒抽,對麻驢那邊的桌面丟了過去,說,「老哥,這是別人特意從美國帶給我的煙,你嘗嘗,算我請你的,等吸吸菸思路捋順了,咱們再談。」
麻驢也不客氣,估計真是菸癮翻了,拿起來就抽。我其實也眼饞,但姜紹炎都沒吸,我只要忍著。
姜紹炎不理會麻驢了,這時他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有人給他發一組圖片。
他靠在椅子上,專門看起圖片來。
我順帶著也瞧瞧。這圖片我都熟悉,是那三棵國槐樹和案發現場的。當時痕檢員拍過照片,我估計是他傳給姜紹炎的。
姜紹炎看的很仔細,一張張翻著,等看到那張樹幹有刀痕的圖片時,他停下了,沒一會兒還嘿嘿的開心笑了。
他這笑絕不是裝出來的,估計在麻驢眼裡,一定以為姜紹炎在看笑話呢,我卻腦袋裡一堆問號。
姜紹炎還忍不住,特意讓我和寅寅看著這張照片,連連稱讚說,「好!太好了!」
我發現寅寅也怪,竟點頭贊同了。
我心說好什麼?我們不應該警惕才對麼?這說明兇手很厲害!
姜紹炎沒多解釋,這期間麻驢吸完兩根煙了,最後說了句話,把我們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他呸一口,念叨說,「這他媽不是啥好煙,地瓜葉子味太濃了。還不如國內旱菸有勁呢。」
姜紹炎顯得挺珍惜,反駁一句說,「國外煙都這味,而且老哥你都抽了我的好煙了,咱們算有交情了,你要說點啥麼?」
麻驢呵呵笑了,指著寅寅面前的筆錄回復,「老弟,我該說的都說了,你不會自己看麼?」
我發現姜紹炎臉色變了,又特意問了句,「你是確定不說了?」
麻驢拿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又點根煙抽。
姜紹炎嘆口氣,抬起頭把眼睛閉上了。他像是自言自語,瞎念叨幾句,「我以前也是個暴脾氣,但年紀大了,見得多了,真覺得人這輩子,活著不容易,只自從那件事失手之後,我發過誓,要善待每一個生命。可老天爺你見到了,我今天該做的都做了,沒法子,還得用老辦法才行。」
我都被說迷糊了,心說哪件事?姜紹炎以前幹了什麼?
姜紹炎慢慢把頭低下了,我知道不是時候問他啥,就仔細觀察看,我發現在他睜開眼睛的一剎那,他跟變了個人一樣,又出現那股可怕的野獸目光了。
他啪的拍了下桌子,忒響了,甚至連麻驢都嚇到,失手把煙弄掉了。
姜紹炎帶著一股怪笑,稍微歪著頭,盯著麻驢說,「老兄,好戲要開始了。」
麻驢也覺得不對勁了,他不敢看姜紹炎,指著我倆說,「你們敢打人?」
姜紹炎嘖嘖幾聲,對我跟寅寅一擺手,「把錄像停了,窗簾拉上,我今天,要開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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