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不耽誤時間,回到龍虎山,翻閱道經。
不過他們怎麼也找不到任何線索,歷代注釋《老子》第五十五章的,都沒有關於地名的說明。
「看來我們是找錯的方向,這個不應該是出自《老子》」
周六虛無奈的望著周圍的道經,不知道他老師為什麼會出這樣的難題。
「難道是我們找錯了方向?」
張繼先不說話,只是仔細回憶自己在識海看到的一切。
「書院,難道是六大書院?」
張繼先終於回憶起了,在虛空中似乎看見有人讀書。
而周六虛的老師在是宋時人,最著名的應該是六大書院。
「六大書院?先生詳言。」
周六虛還是沒有摸著頭腦,疑惑的望著他。
「應天書院曾名南部書院,南方屬火。白鹿洞書院,白者,金之色也。嶽麓書院,麓,木之所屬。石鼓書院,石之土之變。至於水信印,多是在嵩陽書院,或者茅山書院。」
周六虛點點頭,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去試試。
不過六大書院已經毀於戰火,現在怕是難找,還是去太行山比較好。
兩人駕雲從龍虎山到了泰山,見雄偉的泰山,不由嘆氣。
這麼大的地方尋找一枚信印,何異於大海撈針。
兩人見狀,只好在空中回想線索。
「按照列子記載,孔子曾在郕之野見榮啟期,只是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兩人也不知道怎麼辦為好,這麼大的泰山,向找遍都是難事,還別說是否會驚擾來往山間的遊客。
這時候,張繼先也無計可施,他想到了一個人。
「道友,我們還是先去一趟大都,那有一人可能會解開這個謎團。」
周六虛點點頭,兩人不多說,就飛向大都。
張繼先變幻形貌,進了崇真觀,去張留孫的大弟子吳全節。
吳全節知道張繼先的身份,不敢怠慢,趕緊帶領兩人走進靜室。
「不知道先生找小道有何事?」
張繼先將關於十二信印的事告訴了吳全節,希望他能幫忙找到線索。
吳全節思考了很久,才開口說:「先生所言不錯,不過我先這泰山怕是人信印,榮啟期三樂。皆是樂己為人。至於天之印,小道還有翻閱道經,不過書院的方向沒有錯。」
「那麼這人信印何在?」
「我記得曾有一畫,畫中榮啟期坐在杏樹彈琴,想必這印應該在杏樹下。」
吳全節解釋完了,自己心裡也沒有把握。
張繼先感謝他的幫忙,這下範圍縮小了,想找到也簡單了許多。
到了泰山,兩人變幻形態,變為兩位蒼老的道長,來到泰安村。
「這位施主,請問這泰山可有千年銀杏?」
張繼先看見一個歸家的農民,連忙上前行禮問道。
那農夫搖搖頭,指了旁邊的挑山工說:「他經常來往泰山,你們問他吧。」
兩人感謝,來到這位壯實的挑山工的面前,想他詢問。
「千年銀杏沒有,不過有兩株五百年的。你們找這個幹嗎?」
張繼先微微一笑,解釋說:「我們需要千年銀杏來煉製仙丹,既然沒有,五百年的也行。不知道在何處?」
那挑山工這才放心,對他們說:「這兩株可是玉泉寺和尚的寶貝,你們想要,怕是不容易。」
張繼先沒有在意,拿出一兩銀子,送給這位挑山工,並對他說:「貧道觀施主血色虧欠,想必是勞累所致,這點銀兩送與你,好生休息。福生無量天尊。」
挑山工呆呆的看著這兩位道長,等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飄然而去,不見蹤跡了。
「先生果然菩薩心腸,濟世為懷。」
張繼先搖搖頭,這不過是小事,錢財對他來說不過身外物。
兩人沒有急著趕去玉泉寺,在路上歇息了一晚上,第二天等寺和尚作完早課才緩步走進山門。
看著兩位道士走了進來,寺中的和尚明顯露出不快。
這些年,僧道之間矛盾很大,雙方都看不順眼。
而這玉泉寺更是討厭道士,當初丘處機強行在寺附近煉製丹藥,讓寺中和尚極度不滿。
「兩位道長,不知道敝寺有何貴幹?」
「貧道想見見貴寺主持,不知道能否引薦?」
張繼先在這裡行禮,周六虛就去大雄寶殿的功德香丟下一大錠銀子。
那知客僧看見這銀子,臉上的不悅立馬消失,讓張繼先稍等,自己前去稟告。
很快,主持就在禪房裡面接見了張繼先兩人。
「不知道道兄來自何處仙山。」
「小道張虛靖,來自崇真萬壽觀。」
主持聽後連忙讓人上茶,旁邊的小沙彌這時候才暗中嘀咕;「怪不得這麼有錢,原來是玄教弟子。」
小沙彌端上了玉泉寺特有的銀杏茶,張繼先兩人呷了一口,不由讚嘆好茶。
「不知道張道兄此次前來有何貴幹?」
無事不登三寶殿,主持很清楚,這兩人不遠千里來到這裡,一定有所求。
「貧道師門有件法器遺落在貴寺,望主持大開方便之門,讓貧道取回法器,結這善緣。」
周六虛的話讓主持感覺好笑,玄教立教不過幾年,怎麼可能有法器遺落在玉泉寺,不過現在玄教勢大,不宜得罪。
「不知道道兄的師門法器在何處?」
「便在大雄寶殿前的銀杏樹下。」
這話一出,主持臉色都變了,神情不悅的說:「不知貴教法器怎會在樹下?」
張繼先聽到主持這話,心中就感覺不妙,看來這群和尚把這銀杏樹看的很重。
周六虛這時候也不好說是自己師傅埋下去的,一個道士將法器埋在寺廟中,這說出來,這主持也不會相信。
「不知道道長法器找到,敝寺兩樹尚能活不?」
這個周六虛不敢保證,現在不知道具體位置,挖的時候必然會挖斷樹根,這兩株老樹經不經得起這樣折騰還真是一個問題。
張繼先看這主持有送客之意,不由開口說:「主持不必擔心,我等修為雖然淺薄,但是護住兩樹不死還是有辦法的。」
主持不悅的哼了一聲,對於張繼先的話,他明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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