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君與楊清玄離去,昊天上帝頓時鬆了一口氣,卻是按著原來的意思,遣散群仙,散了朝會。
離恨天兜率宮中,只見金碧輝煌,珠玉燦爛。菁蔥婆娑,蒼苔欲滴。仙鸞仙鶴成群,白鹿白猿作對。香菸縹緲沖霄漢,彩色氤氳遶碧空。霧隱樓台重迭迭,霞盤殿閣紫陰陰。祥光萬道臨福地,瑞氣千條照洞門。大羅宮內金鐘響,兜率宮開玉磬鳴。開天闢地神仙府,才是玄都第一重。
兜率宮中,一張太極圖陰陽交匯,懸掛於牆壁之上,太極圖下,有一八寶雲床,只見老君端坐雲床之上,面帶狐疑的看向楊清玄,「清玄童兒,你素來機敏多知,算計無雙,諸天之下,四教之中,單輪算計,怕是以你為尊,便是老道也看不透你的心思。」
「大師伯謬讚了,弟子受之有愧。」楊清玄聞言連忙搖搖頭,卻見老君擺手道:
「且聽老道說完,按理來說,這西遊之事你不可能不清楚,何故今日妄上凌霄,相阻玉帝是何故,吾告訴你,西遊一事不僅是吾等聖人商議,便是道祖尚在其中,你決計不可妄動才是。」
聽到這話,楊清玄連忙說道:「大師伯放心,弟子並無相阻西遊的打算,不過西遊乃是佛門大興之勢,弟子卻是想從其中謀劃一番,也好精進修為,此次若不上這凌霄,弟子又如何能與大師伯商議此事而不被人猜疑呢?」
「哦?看來你是另有算計了?」太上老君聞言卻是一愣,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事情,更想不到楊清玄故意這麼做只是為了能光明正大見自己一面,想到楊清玄算計無雙,太上老君倒是頓時來了興致。
只見楊清玄點點頭道:「正是,雖說弟子不知道大師伯到底和你西方聖人如何商議的,想必這西遊之事既然要顯化大功德,大毅力,必定少不得劫難加身,若是弟子沒有猜錯的話,想必大師伯便是想要在這西遊劫難之中謀劃一番,一來獲取功德,二來也是分薄佛門氣運,不知弟子猜的可對。」
「不錯。」太上老君點點頭,面上不顯,心裡卻是對楊清玄的敏銳感到詫異,一雙慧目卻是愈發盯著楊清玄不放了。
楊清玄見狀繼續說道:「弟子同樣是想要在這西遊之中謀劃一些功德,不過弟子也不僅僅想要謀劃一番功德,弟子還有一個打算,就是……,只是如此,日後卻是少不得大師伯的支持,不知道大師伯以為如何?」
聽到楊清玄的打算,太上老君卻是兩眼放光,大笑了幾聲,「好算計,好算計,老道小看你了,老道小看你了,算計無雙,這當是算計無雙,難怪你要如此掩人耳目,好,你儘管去做,出了什麼事自有吾為你撐腰,此事若是能成,你便是吾玄門的一大功臣,好,好。」太上老君臉上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一般,可見對楊清玄所言之事何等滿意。
聞言楊清玄也是笑道:「大師伯既然這麼說,弟子就放心了,只是此事並非一朝一夕能夠達成的,西遊之後卻是尚需幾次磨難,一來氣運不足,需要細細謀劃,二來也是弟子與太陰星月下老人結下因果,當有三次出手,還請師伯見諒。」
月下老人?聽到這個名字,太上老君的臉上的笑意卻是微微一滯,平靜了下來,看了楊清玄好一會兒才說道:「既然是與哪一位結下的因果,你便等了卻因果之後在行此事便是,況且吾玄門多年謀划算計倒還不如你這神來一筆,便是登上些許時日又能如何,你且放手去做便是,無需擔心。」
「多謝大師伯,弟子知道了。」楊清玄聞言大喜,點點頭道。
「好了,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你便回去吧,畢竟你要是在貧道這裡待得久了,想必那菩提祖師未必不會察覺,一切還是小心為上。」太上老君說道。
「是,弟子告退。」楊清玄見狀連忙起身,朝老君打了個稽首後便轉身往那東極天妙嚴宮去了,從現在起直到西遊結束楊清玄便沒有打算下界了。
卻說楊清玄走後老君卻是抬眼看了那太陰星一眼,沉吟片刻之後卻是從那胳膊上取下一物,怎見得乃錕鋼摶煉的,被老君將還丹點成,養就一身靈氣,善能變化,水火不侵,又能套諸物;一名金鋼琢,又名金鋼套。便是當年老聃西出函谷關,化胡為佛的無量功德所化,乃是天道之下有數的功德靈寶。
只見老君將這金剛鐲往九霄天外一拋,頓時一股莫名的氣息充滿兜率宮,恢弘磅礴、浩大至強、蒼茫遙遠,說不清道不明。老君用手一指,便見一道紫色的太清仙光光射出。那金剛鐲首位相連,演化陰陽至理。
只見黑白兩條魚頭尾銜接,演繹太極之相,黑魚白眼,白魚黑眼,兩股陰陽之氣從魚眼之中升騰而起,在虛空構造一黑白世界,演繹造化神奇,生死之秘。當真是天地之道,莫不以陰陽二氣造化萬物。天地、日月、雷電、風雨、四時、子前午後,以及雄雌、剛柔、動靜、顯斂,萬事萬物,莫不分陰陽。
五彩光華直耀寰宇,直闖虛空,破開肉眼看不見的一層灰凜嚎光膜。來到三十三天外的命運長河,霞光照耀山河萬里,闖入那命運天河之中,只見霎時間,有關楊清玄的諸多因果盡數掩藏顯化。
見狀,老君收起金剛鐲,喃喃道:「若非擔心驚擾了西方二聖,應當以太極圖和天地玄黃玲瓏塔掩蓋天機才是,那時候便是混元聖人也探查不得,可惜今日藉助西遊天機混亂免禮施法,到底還是淺薄了些,若是聖人執意要看個究竟的話,想必也攔不住,看來還得謀劃一番才是。」
說話間,便見老君召來板角青牛,駕著遁光直往西牛賀洲一處仙家妙境而去,霎時間,紫氣東來三萬里,浩浩蕩蕩好不壯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