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子擋住一劍,開口道:「龜靈道友,且住手!」
一身綠色光華的龜靈聖母冷笑一聲:「住手?你算計聞仲之時怎麼不見住手?」
雲中子語塞,不是沒道理,而是他的道理講出來只會火上澆油。
「既無話可講,那就吃我一劍!」
龜靈聖母手中碧綠長劍斬出大海濤聲,一浪一浪摧向雲中子,這一劍竟帶音攻。
雲中子知道多說無益,同樣揮出了一劍,卻是無聲無息,一片靜寂雲光世界展開,潔白如雪,光明無限,龜靈斬出的聲勢浩大的劍意劍音一入此間如雪消融,消匿無聲。
便是龜靈聖母也是微微一怔,而後由衷贊道:「好一個雲中子!」
她沒想到闡教除了玉鼎還有如此人物。
這樣的劍法便是放在截教也是出類拔萃。
讚賞是讚賞,龜靈的劍卻不曾手下留情,龜靈連出三十六劍,一劍快過一劍,碧綠劍芒如扇展開,晴空盡染,劍勢大海無量。
雲中子神情凝重,出劍卻是更加沒有章法,左一劍,右一劍,上一劍,下一劍,劍出隨心,隨意揮灑,心如白雲常自在,意如流水任東西,出劍行雲流水,不拘常法,卻合自然,劍劍雲光開,劍斷意又連,身前半畝雲光一鑒開,唯守身前半畝,龜靈聖母的大海無量劍如遇礁石,只能從旁邊過。
天已碧綠,唯一點雲光如明珠生輝。
凡觀戰之人無不點頭。
龜靈聖母見獵心喜,眼中戰意更勝,在她劍出一半之際,慈航道人的羊脂玉淨瓶朝她打了過來,躲避已來不及,龜靈聖母運轉三花五氣準備硬接,不曾想一片雲光托住了羊脂玉淨瓶。
龜靈一愣,便是已伸出手的多寶也是一愣,慈航道人更是茫然了。
「這樣不對,請師姐收回玉淨瓶。」
雲中子此話一出,無數人側目。
側目正視一個道人,無關修為高低,這是一個人的道德,天地這樣的人再多也不嫌多,不管正邪,都願意跟這樣的人打交道。
「雲中子。」
很多人記住了這個名字。
天地也記住了這個名字。
因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道,有時很大,有時又很小。
慈航麵皮發燙的收回羊脂玉淨瓶,有燃燈先例在前,因為從上到下的默認默許,慈航道人也不過是有樣學樣,不曾想遇到了雲中子這個異類。
慈航自覺雲中子落了她顏面。
雲中子卻沒理她,而是對龜靈聖母打了個稽首道:「既然師叔已讓諸位道友擺下了仙陣與我闡教一較高下,道友又何必急於一時?」
正在龜靈不知如何作答時,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來:
「龜靈,回來!」
出聲的是多寶。
龜靈聖母看了雲中子一眼,化光消失在天邊。
此處離大陣還有百里之地。
便是如此,逸散出的殺氣也足以令任何生靈失心。
雲中子回頭對慈航道人稽首:「師姐勿怪,師姐的好意,貧道心領。」
慈航道人臉色才好了一些。
雲中子提議,「我們先去見過子牙師弟?」
慈航道人點頭。
其實,現在雲中子主持闡教封神大劫,不要說她,便是燃燈,他也能調用。
好在雲中子不是那種『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的狂妄之徒。
對誰都很客氣。
雲中子與慈航道人見到姜子牙,雲中子將其中關節對他說了一遍,慈航道人也才知其中還有這般因果,不覺有些失神。
姜子牙更是久久不能回神,不是姜子牙心理承受能力不強,實在是事太大。
「子牙師弟,此乃我闡教與截教之爭,與凡人無關,你只需派人搭建廬篷,待諸位師兄尊長與三山五嶽的高人前來便可。」
姜子牙這才回神,點了點頭。
廬篷向前五十里搭建,因為有慈航道人的三光神水,不曾有人淪為喪神迷智的嗜殺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