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繼續往前走,連綿不絕的宮殿,一座接一座,俱都雄渾古老,氣勢恢宏,帶有濃郁的巫族風格。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這裡的宮殿布局,是按照一種玄奧的陣法所設置,一磚一瓦都很講究,單從外表來看,是很難看出端倪。
而且,宮殿的前後順序,並非按照實力來排列,而是依照陣法運轉,不停的來回挪動,每時每刻都在變化,很難有人把握到其規律。
王子文等人走了很久,路過一座又一座的宮殿,有的宮殿弱小,祭品寶物就非常寒摻,連烏鴉都看不上;也有的宮殿強大絕倫,其中供奉的祭品寶物,讓他們看花了眼,口水直流。
不過他們並沒有出手,此前接連劫掠幾座宮殿,已然觸動陣法,驚醒了大墓意志。若非祖刀及時出手,恐怕他們早已經被碾成齏粉了。
這些寶物說誘人,但還比不上性命重要。更重要的是,他們此次是有目標而來。
突然,一道靈光沖霄,神華璀璨,演繹萬千異象,有龍吟鳳舞,紫氣東來,天花亂墜,地涌甘泉,混沌分化,造化陰陽等神妙景象,讓他們三個震撼,心神大驚,差點跳起來。
「這什麼寶貝?」靈光璀璨,其中演化開天闢地等場景,一股玄妙的道韻溢出,這是先天道韻,非後天之寶所能擁有。
王子文生平所見,也僅三件法寶有此異象。分別是元始祖炁,先天混元道氣,以及遮天世界的輪迴至寶。就連先天建木樹,都還差了半分。
「先天靈光?」
「難道是傳說中的先天靈寶?」
「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了!」
眾人驚醒後,全都激動了起來,一路追了下去。
先天靈寶啊!哪怕是最差的,也足以讓人打破頭顱,這種東西普通大羅金仙都可望而不可即。
然而,待他們追了一段時間後,卻失去了先天靈光的蹤跡,追丟了。
可烏鴉並不氣餒,依舊無比興奮,又蹦又跳道:「先天靈寶啊!我就說嘛,祖巫大墓中怎麼會沒有先天靈寶呢?」
赤霞仙子眸綻異彩,神情激動,黛眉輕揚間,風情萬種,有一股神聖的誘惑,矛盾卻不衝突。
她容顏絕世,艷冠天下,氣質亦是風華絕代,口吐芬芳,道:「當年巫族雄霸天下,近乎占據了半個洪荒,族中收藏定然豐富至極,先天靈寶不會匱乏。」
這是實情,巫族寶庫可是公認的寶物眾多,是天下藏寶最豐富的地方,傳說,就連聖人都對那兒心存覬覦,只是巫族有后土娘娘鎮著,還沒有人敢太歲頭上動土。
「帝江身為巫族族長,有先天靈寶陪葬,亦屬平常。」王子文贊同道。
一想到這兒,他們又是興奮又是妒忌。先天靈寶啊,他們也有機會獲得了,就怎能讓他們不興奮?
但轉念一想,自己最為渴望,神聖仰慕的東西,別人卻是棄之如敝履,用來陪葬,他們心中能不妒忌嗎?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生的好,不如生的巧!生的巧,不如生的早!
人家帝江祖巫,那是生得又早又巧又好。出生在大劫後,萬道昌盛的黃金時代,身為十二祖巫之首,盤古嫡子,一出生便是大羅境界,氣運,資質,血統什麼的,都是舉世無雙。
就算人家一輩子躺著什麼都不做,混一個大覺金仙,那也是綽綽有餘。
這才是富二代呀!由此可見,這諺語還真沒有說錯,古人誠不我欺。
「走!繼續追下去。」三人異口同聲道。
他們面色潮紅,心情激動,一想到先天靈寶,便急不可耐。他們尋著祖刀給出的線索,繼續向前追去。
先天靈寶並不止一件法寶那麼簡單,它更代表著一種業位,與氣運,得之將終身受益。他們行動快速,不願意再次走丟。
古老莊嚴的大殿,一座接一座從眼前晃過。歲月雕琢痕跡,神石寶料蒙料,這些石殿雖然依舊雄偉壯闊,但卻難掩那種頹勢,光華褪去,榮耀散盡,僅餘下滄桑與悲涼,一如而今的巫族。
這種種景象映入他們眼底,不禁讓他們心生感慨。
「他……他……」烏鴉突然猛地一個急剎車,支支吾吾道。
它渾身不不自在,雙目圓瞪,手指著石殿環繞的一座高台上。
那兒處於一片陰影中,尋常人很難發現。只有烏鴉這種特殊神禽,才會心有所感。
王子文與赤霞仙子停下,順著它的手指,向著深處望去,他們剎那間寒毛倒豎,肌體緊繃,只覺得頭皮發麻。
那是一處並不寬廣的高台,通體烏黑幽光,還有褐色的血跡點點,看的出來,這是曾經用來祭祀的地方。上面至今還殘留有血煞之氣,黑霧繚繞,冤魂哀嚎,顯得神秘而可怕。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祭台上有一尊高大的身影盤坐,身形偉岸,有一股讓人心悸的氣息瀰漫。
煞氣盈野的祭台上,那尊身影很模糊,但卻有一股駭人的殺意流出,使得他們隔著遙遠的距離,都感覺到肌體崩裂,如受刀刮。
這是大巫?還是祖巫?
眾人身形急促後退,對那尊身影忌憚到了極點。
不論他的身份,單就他的修為,絕對超越了金仙。眾人就算加在一起,也絕對不是對手。
「吼!」
朦朧的道痕中,傳來一聲驚天巨吼,震動數十座宮殿搖晃,吼聲如雷,讓虛空裂空。
幸好此處是祖巫大墓,如若放在外界,此獠一吼,足以天崩地裂,百萬里山河崩潰,天上的大星都要墜落。
「不對,還沒有徹底晉臻大羅!」
赤霞仙子眼尖,以最快速度看穿了虛實。此獠並非人族,但也絕非巫族,應該不是墓中原有的生命,應該是從另一方大千寰宇,攝取過來的奇特生命。
在大墓中遇上這樣的生命,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因為這種生命體通常都非常強大,而且因為被困久了,神智都有些異常,對他們這些外來生命,更是嫉恨,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我明白了,他是衝擊大羅失敗,僥倖活下來的金仙強者!」烏鴉尖叫道。
赤霞仙子眼尖,它也不差,且它見識廣闊,對一些修行秘聞最是了解不過。就這一點上,王子文都對其佩服不已。單看它僅憑外貌,便可判定此獠是衝擊大羅失敗的強者,就可知道,他眼睛是何等毒辣了。
烏鴉道:「他媽的,這是一尊荒獸,這次麻煩大了。」
它苦著臉,將目光望向王子文,那意思是,你搞定他。
王子文一翻白眼,險些被氣昏過去。你難道沒看見嗎?我只是個真仙強者,比你都還有不如呢!叫我搞定他,你怎麼不去?
眾人心頭髮毛,這荒獸一看就知道不好惹,他們有掉頭就跑的衝動。
他們睜開天眼,透過道痕,觀其真身。紅褐色的祭台上煞氣縈繞,有殘破怨魂哀嚎,氣機攝人,縈繞著那尊身影。
他身軀並不高大,近乎人形,但卻有三個頭顱,渾身密布鱗片,紫光爍爍,還有天痕溢散,他身上有一股獨特的蠻荒氣勢。
他很強大,站立在血色祭台上,眸光冷漠,身上鱗片時而翕張,時而閉合,看王子文等人的眼神,完全不像在看同等的智慧生命,倒像看一群待宰的豬狗,視他們如草芥。
他雖然有三顆頭顱,但只有正中的那一顆是人形,其他兩個都是獸體,一鷹一狼,且都是閉目不睜,似是處於沉睡中。
這是一個沖關失敗的強者,他氣息很不穩定,時高時低,時強時弱,且體內還帶有暗傷。祭台發光,似乎也在有意壓制他。
「別怕,這傢伙應該被大墓陣法重創了,我們不需要怕他。」烏鴉看出了些端倪。
這尊荒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良善的主兒,他想衝擊大羅境界,就必須要海量的資源,恐怕他將主意打在了那些石殿上,這才招惹上了傾天災禍。
突然,一聲沉悶的獸吼傳來,祭台上的那尊荒獸撲殺了過來。
他出手又快又狠,抬手間,有一股蠻荒凶氣滌盪,衝擊四面八方,滅殺一切,乾坤出現大崩滅的狀況。
這種力量不可想像,讓他們難以阻擋!這是半步大羅的力量,已經有了一絲超脫威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金仙莫能與之抗衡?
王子文心中有著一絲震驚,這尊荒獸都已衝擊境界失敗,竟然還有這等戰力?著實令人心畏!
他雖驚卻並不慌,若在這之前,他定然沒有底氣,可以無視一名半步大羅,但現在嘛,燭九陰可是實打實的大羅強者,而且還是大羅境界中的絕對強者。
區區一個半步大羅,他還真不放在眼裡。
荒獸撲來,狂暴兇猛的氣勢如星海涌動,就是一名普通的金仙都承受不住。
赤霞仙子與烏鴉驚叫,他們想要摧動祖刀出手,亦或者是催動天道圖,想要擊退這尊荒獸。
可他們失算了,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天道圖和祖刀竟然都沒有反應。對他們灌輸而來的神力,完全不加理睬,這讓赤霞仙子與烏鴉又氣又急。
怎麼到關鍵時刻,這兩件聖器就掉鏈子了呢?
「轟!」
在這種關鍵時刻,玄元挺身而出,徑直殺向荒獸。
他渾身爆發璀璨道光,他背後展現出一方瑰麗萬方的內天地,有諸天星斗旋轉,有秀美山河呈現,面積浩瀚無垠,大道法則俱全!
他卻是攜帶內天地,與之對敵呀,相當於破釜沉舟。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至少王子文不明白,他為什麼出手狠絕,不留後路?
他舉手投足間,世界之力震落,壓迫向四面八方,無垠的世界環繞。
玄元一掌拍落,道波茫茫,有星河涌動,山河傾覆,浩瀚的偉力洶湧澎湃,鎮壓諸天萬道,鎮壓寰宇時空,鎮壓一切神通偉力,讓無數宮殿搖晃,神華璀璨,符文大道漫天。
轟隆一聲巨響。兩人對拼一記,時空變幻,虛空被無限拉遠,更有過去未來的畫面閃現。
兩人一出手,就是絕殺大術,無數神通爆發,撼動古今未來,讓一條條時光長河浮現。諸天沉淪,諸天輪迴,聖祭大仙術,種種神通噴涌,看得人眼花繚亂,這些驚世大神通,疊加在一起,可以轟爆一方大千世界。
這尊荒獸亦是不賴,始一出手,便是千百道秘術迭起,如同煙花般綻放,每一道都強大無比,帶著兇狠的蒼芒氣勢。
神通與神通之間,劇烈碰撞,那不僅是道行在對抗,更是兩者的意志,肉身全方面的對抗!
生死絕殺,不容留情!
他們都是在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人物,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璀璨的光華爆發,有一個又一個古老的世界,在其中幻滅,那是宇宙毀滅又重開,讓人震驚。
玄元很拼命,一出手就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帶著內天地徑直殺過去,以身為鋒,為界為矛,簡直無可匹敵。
兩者身軀同時崩開,血花綻放,讓那裡成為了破敗之地,毀滅一切生機。
兩大強者的血液,同時撒落,腐蝕虛空,讓大墓的空間壁壘都出現了薄弱之處,隱約可見,外面的時空風暴。
「傳說,大羅強者一滴血就可以崩毀萬里山河,而今看來果然名不虛傳!」烏鴉頭皮發麻。
「遭了!」赤霞仙子俏臉驟變,花容失色。因為她發現玄元竟開始落在下風,不敵荒獸。
玄元境界還是低了,與半步大羅相比,差了不止一籌。哪怕對方的狀態陷入了低迷期,也照樣穩壓他。
事實上,與這隻荒獸相比,玄元確實還差的遠。若非對方不在狀態,他又有內天地,建木樹相助,恐怕數招內,他就已經被斬了。
衝擊大羅失敗,但終究還是問鼎過那種境界,比一般的金仙巔峰強者還要可怕。
祖刀與天道圖雖不出手相助,但卻守護著王子文與赤霞仙子等人,否則他們早已死在這場戰鬥餘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