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御劫 第二十八章我為天譴
被凌波一說，華強尋思。也對，我先不用著急。
為了多掌握點情報，在將來的行動中做參考，他開始問張玄道：「張大哥。你仔細回想一下，在你師妹決定下嫁之前，表現有沒有異常？」
張玄的痴情讓華強感動，更佩服他面面俱到的處事作風。所以華強主動稱呼他為「張大哥」，這樣利於後面的交談。
而張玄此時心情激動，並沒特別注意這點，倆人的關係自然地親近了不少。
不等張玄開始回憶，華強啟發道：「你應該清楚她的為人，柔柔弱弱，似乎不知道反抗。因為性子弱，她極可能被人要挾，從而做出違心的舉動。」
「啪……」
「不錯！經你提醒，我記起她決定下嫁前幾天，突然獨自在房裡痛哭。我當時認為小姑娘撒嬌，見到風花雪月傷感，並沒有追問其原因。難道她那時竟被人……」張玄猛地一拍桌子，頭上青筋直跳。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說不下去了。
想來他被華強提醒，知道師妹下嫁的事有內情，沒那麼簡單。此時他心裡萬分懊悔，深感自責。
如果師妹真是被人要挾，最後默默地獨自承受傷害。在她急需幫助時，我卻因誤會沒援手，讓她一直受苦……
想到這裡，張玄心急如焚，如在油鍋里煎熬。
「你別急，先想想在濟天宗內，有沒有萬獸山莊的人？你師妹是如何結識萬莊主，怎麼和其產生交集的？」華強見事越說越明，真如他先前所料，再次啟發張玄道。
「肯定沒有。我們濟天宗收徒，第一必須身家清白，等傳道法時，還要通過『回夢術』考驗。那些想混入的奸細，不可能隱瞞身份。」張玄解釋道。
「據林師妹自己說，她有次外出遇到魔道高手，被那人捨命相救。所以她和那人兩情相悅，也想報救命之恩，才甘心下嫁。」說到師妹嫁別人，張玄一臉苦悶。
「凌波。難道我們判斷錯了，濟天宗並沒內奸？看濟天宗收徒如此嚴格，我想偷師很難啊！」華強見張玄口氣絕對，信心開始動搖，忙向凌波詢問道。
他本打算去葉子的宗門偷師，看來也不行。
「笨！回夢術又不是萬能。難道不能先弄個隱子，他自己也不知道身世。等他在濟天宗站穩腳跟，時機成熟後再相認？」凌波見識果然高，一語道破回夢術的漏洞。
「再說什麼遭遇魔道高手？看萬獸山莊的行事作風，有比他們更魔道的人麼？肯定是他們在自編自演，矇騙小女孩呢。」她又說救人的花招，道破了也不稀奇。
「至於偷師問題，濟天宗的道法哪有你高級，你不會丟西瓜去撿芝麻吧？我們不學道法，不用受什麼回夢術，當外門弟子學點常識就行。」凌波最後安慰華強道。
其實她還有兩點沒說，回夢術在她和誅仙劍眼裡，初級得像兒戲。只要任何一個出手，華強根本不用怕回夢術。她不說實話，是怕華強起輕慢心理，讓其保持適度的緊張也好。
當然華強更不能隨便拜師，那些人連高級金丹都結不出，怎麼能當華強的老師？
以她和誅仙劍的品質來說，可丟不起這個人，如果華強定要拜師，最少也得拜個聖人吧？
華強蒙在鼓裡，還不知道幾句話功夫，凌波已經動了許多心思，把他看得那麼高，也不怕摔著。他正咀嚼凌波剛才的話，最後恍然大悟。
對啊！忍辱負重，臥薪嘗膽，假英雄救美，這些都是老掉牙的黃曆。憑萬獸山莊的行事作風，有什麼不能做出？
接著華強照搬，把凌波的見解說給張玄聽。
張玄聽後，不以為然地搖頭道：「你有所不知。本門的道法不是一次傳完，而是一階段一階段傳授。每次傳法，我們還得經過相應的考驗。」
「而且傳道前，所有人必須對祖師，還有自己的元神發誓。沒人敢故意泄法，不然必將受到殘酷的報應。」張玄見華強不明白，把宗門傳法的規矩粗略解說。
「哼！聽你這麼一說，事情反倒更清楚。只要修到渡劫期，把道法全學完，你們還會考驗他麼？他自己不敢泄法，難道不能使手段，逼別人泄法麼？你師傅是什麼實力？」華強質疑張玄道。
經凌波開示，華強的思路被打開，已經把問題看得很透徹。
「這……你說的倒不是沒可能。但修煉到渡劫期，最少要幾百年。難道有誰處心積慮，在幾百年前開始布局謀劃？師傅因被師妹傷心，一直沒信心渡劫，修為停在渡劫前期。」張玄還是不大相信，辯解道。
「事情已經很清楚，你記得我開始就問，濟天宗和萬獸山莊的關係麼？昨晚我潛入萬獸山莊，正好聽到萬莊主說三爺……天神下凡追殺蚊道人，要玉陽公子收斂行為。」華強把昨晚偷聽的話，選擇一些告訴張玄。
從張玄的表現看，華強已經確認。張玄或濟天宗沒問題，沒和萬獸山莊同流合污。
濟天宗沒問題，雙方反而是天然的盟友。他開始拋出令張玄震驚的消息，也是證明他沒說謊的證據。
天神下凡追殺蚊道人，的確是絕密消息。張玄因位置接近事發點，曾得到宗門的提醒，知道一點隱情。
照正常情況來說，這種絕密信息，萬獸山莊和華強不可能知道。但從萬獸山莊突然收攏手下，華強敢立即出現，無不證明他所說的屬實。
「你還不知道吧？如今你師妹被人囚禁，對方想迫其說出道法。而且你想，她當時為什麼不求救？如果誰威脅傷害她父親，有渡劫期的實力不很正常麼？」不等張玄消化前面的信息，華強又拋出一個驚人消息。
「你說什麼？師妹她……」張玄激動得站起，再也沉不住氣。
他的臉脹得通紅，忽然又轉為鐵青。
仔細想華強說的話，他不由後背冰涼，出了一身冷汗。想到師妹被人算計，對手可能是渡劫期，敵人的修為這麼高，肯定在宗門內身居要職。
如果華強所說的一切屬實，那……
可惜自己沒有確鑿證據，敵人的身份不明，實力高深莫測。他想救師妹，卻無從下手、有心無力，一時心如亂麻。
「你真見過林師妹，她的處境如何？你能不能幫我，把她救出來？」張玄忙中出錯，竟去求實力更低的華強幫忙。
不過錯有錯著，華強還真的能幫他，而且有心幫他。
「你先喝口茶靜一靜，別自亂陣腳。事情並非無法可解，我們得詳細謀劃。」見張玄方寸大亂，華強善意地提醒道。
等張玄坐下，喝口茶後，華強說道：「目前最大的問題，是內奸實力高，身份不明。他可以威脅你師妹一次，當然可以第二次，甚至真的下手。所以你想想，濟天宗內最可靠的人是誰？」
靜心的茶水下肚，張玄把心神慢慢放穩。
他皺眉尋思，然後說道：「別人我了解得不多，但除了我師傅，葉子的師傅是當代掌門，絕對可以信任。還有前代隱退的掌門，也可以信任。」
「因為要當掌門，除了考察才智能力，還要通過最嚴格的審核。這點你不用懷疑，我可以用性命擔保。」見華強神色茫然，張玄向他解釋道。
事關機密，張玄沒說用什麼方法審核，但見他說得斬釘截鐵，華強只得相信他。別人宗門傳承一千多年，在東勝神州數一數二，絕不可能是僥倖，必有不為人知的手段。
「葉子的師傅是濟天宗掌門？那掌門的實力如何，有渡劫期麼？」華強心裡一動，明白山羊鬍子見到玉佩時的反應。
原來葉子是掌門弟子，自己才築基期，的確不像有那種朋友的人。其實他剛才茫然，正是因為聽到葉子的身份，有點吃驚。
「你竟不知道，葉子是掌門的關門弟子？掌門的實力是渡劫巔峰，只等天劫降臨。他現在修無可修，才有時間閒情處理俗務。」張玄好奇華強竟不知葉子的身份，解釋道。
「她從沒對我說，我看她實力不高，還認為是普通的弟子呢。」華強笑笑道。
他回憶起第一次見葉子，見其狼狽逃命的場景，一點不像高人的弟子啊！
「好！你聽我說……」華強知道葉子師傅的實力後，終於把萬獸山莊的惡行，還有自己的打算道出。
當然，他只說打算借勢，利用天神來審判萬獸山莊。至於他準備怎麼對付陣法，有什麼手段全隱瞞沒說。這些關係到他的秘密，連葉子、若男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和張玄說。
「啊……」聽到華強的述說，張玄長大嘴巴，一付不敢相信的樣子。
華強所說的消息匪夷所思，簡直超出他的想像。原來近在咫尺的萬獸山莊，在光鮮外面下，竟然藏有如此多的秘密，做了如此多的惡行？
接著倆人繼續密談，敲定接下來的步驟。除了不信華強的實力，張玄倒同意華強的計劃，認為計劃可行。
「難怪近幾百年，周圍有許多修士突然失蹤。當時查看現場痕跡，我們還認為是妖獸作祟，沒想到是萬獸山莊搞的鬼。他們行事如此惡毒，不怕招來天譴麼？」張玄聯繫前後，感慨地說道。
「天譴？我就是天譴。」華強大言不慚地說道。
計劃周全，又拉來強助，他開始目空一切，說話的口氣是大了點。
「你給我個信物，今晚我去找你師妹。沒信物我怕她不相信，不肯跟我說實話。」華強最後要求道。
「其實葉子給你的玉佩，等於掌門弟子親至。我這裡有個香囊，是師妹送我……」張玄從懷裡小心掏出一香囊，鄭重地交給華強。
看他有乾坤袋，卻把香囊貼身收藏，顯然此物的含義不同，難道是定情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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