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陳曉默當初選的道路是寬闊的大道,而經過前面的兩個關卡,如今的道路已經變得狹窄了不少,僅容四人並排而行。
眾人剛進了這個路口,便驚喜地發現,道路左側的桃林中,竟空出了一大片地方,一座涼亭正坐落在那裡。
眾人當即便是大喜,好像已經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痛,三步並做兩步來到了涼亭里,坐下歇息。
這涼亭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過供陳曉默等九人乘涼還是綽綽有餘的。
亭子只是普通的亭子,沒有金磚玉瓦,更無雕樑畫棟,有的只是四排紅木坐欄,以及中間的那張石桌。
石桌上擺著一個圍棋棋盤,盤面呈金黃?色,橫豎界限刻畫清晰。而在棋盤之上,只連續地擺了二十一個黑子,棋盤兩側更無棋子。
一個本就脾氣暴躁的武者,又剛剛經歷了地獄般的考驗,心中自然是又氣又急。
陳曉默看這棋子正看得入迷,不料那個武者竟一腳將棋盤踢翻,嘴裡還罵罵咧咧道:「老子都快死了,居然還有人在這裡擺什麼破棋,連個白子都沒有,這是在存心惹我發火啊!」
「啪!」耳光聲清脆,那個踢翻桌子的人被一個耳光打倒在地,而出手的人正是王老七。
「你個豬頭,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從前面兩個關卡活下來的!」
王老七指著那散落在地上的棋子,道:「你可知道這棋盤中蘊藏這什麼玄機?說不定我們的生死就全繫於這一盤棋上了。」
陳曉默急忙說道:「王大哥何必如此動怒!這幾個黑子的位置我還記得,我把它擺好便是了。」
王老七神色一緩,讚嘆道:「曉默兄弟果然是好記性!」
再看那個被打翻在地的武者,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他知道自己不是王老七的對手,便不再與他爭執,口中嚷道:「哼,王老七 你有一顆狼心,卻長了一個鼠膽,註定這一輩子什麼大事也幹不成!」
他慢慢站起身來,大笑道:「你以為我蠻王會像你一樣畏首畏尾嗎?」說罷,他離開涼亭,獨自向前走去。
陳曉默想叫住他,可是已經晚了。
只見蠻王剛走出十步,忽然一腳踏空,地面向下陷去。蠻王正欲掙扎,兩旁的桃樹突然生出數條木刺,瞬間將蠻王紮成了篩子。
然後,蠻王被木刺拖入桃林之中,屍骨無存。
鮮血滴落下來,將道路染成了一片紅色。
慢慢的,那鮮血滲入了地面,道路又變作乾淨整潔,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唉!」王老七的嘴裡發出了一聲嘆息。
涼亭里的八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陳曉默指著這盤棋,道:「以前我在電視裡……不,我是說我們想要通過那條路,必須要依靠這個棋局。」
「不錯,我看這棋盤上只有黑子,想必那白子的走法就是我們通過這條路的走法。」王老七面色凝重,道:「而且我們每走錯一步就會有生命危險。」
其他六人皆是一驚,忙道:「此刻我們都已經精疲力盡,不如在這裡一邊休息,一邊研究白子的走法吧!」
王老七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在這桃花源中切忌魯莽行事,那蠻王實屬咎由自取!」
他擺擺手,看向眾人,道:「我王老七是粗俗之人,不懂得什麼琴棋書畫,你們誰要是懂得棋藝,就過來和曉默兄弟一起研究吧!」
說罷,王老七伸了個懶腰,獨自在涼亭的坐欄上睡下了。
幸虧這六人中有兩人是懂得棋藝的,他們二人和陳曉默坐在一起,盯著這棋盤發呆。
陳曉默並未與任何人交流,而是雙目緊閉,坐在那裡苦思冥想。
他從小就喜歡下棋,象棋、圍棋、五子棋統統不在話下。就圍棋而言,他曾代表學校參加省里的比賽,並獲得了第一名的殊榮。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轉眼已過去了一個時辰,那兩個武者只會走三步,三步之外他們就毫無頭緒了。
陳曉默比他們要好些,已經走到了第十五步,但第十六步又不知該往何處落子。
棋盤上的黑子共有二十一顆,陳曉默需要落下二十一顆白子,並且要在這二十一步內克敵制勝 ,這實在是一項巨大的考驗!
突然,一聲驚呼攪亂了陳曉默的思緒。他抬頭望去,只見其中一個和他一起研究棋路的武者忽然兩眼充血,印堂發暗。
不多時,那人的嘴角流出一股鮮血來。
啪嗒,啪嗒……
幾滴鮮血滴在了棋盤上,同時那武者向後倒去,死不瞑目。
這驚呼聲是研究棋路的另一位武者發出來的,同時也將王老七等五人吵醒了。
王老七驚駭道:「曉默兄弟,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我想這棋盤定是被敵人施了某種法咒,若是入棋太深而久不得解,心智便會被這棋盤中的法咒所吞噬,一個人若是沒了思想便只剩下一具軀殼。」
陳曉默話音剛落,便聽得身後一聲怪叫,只見剛才那個倒下去的武者又重新站了起來,滿臉是血,甚是可怖。
王老七見狀更不遲疑,用盡身上所有的力氣,猛地揮出一拳,打在了那武者的胸口上。
那武者慘叫一聲,被擊飛至十米之外的地方。他的身體還在半空中,便有幾根木刺向他扎來。帶著斑斑血跡,他被拖入了桃林中。
「曉默兄弟,還有大川兄弟,你們二人沒事吧?」王老七急切地問道。
陳曉默擺擺手,「王大哥,我不礙事的。」
他轉身看向大川,又道:「大川兄弟,你要是累了就歇息一會吧!」
那大川竟是連頭也沒有抬,兀自說道:「不用,我覺得我馬上就要解開這盤棋了!」
「真的嗎?」陳曉默激動道。
大川沒有理他,而是低著頭繼續看他的棋。
陳曉默尷尬地笑了一聲,道:「王大哥,你先去休息吧,我再看一會,說不定還能看出些門道呢!」
王老七拍了拍陳曉默的肩膀,說了句「辛苦了!」便又重新躺回到之前的坐欄上,做他的美夢去了。
剛才的事情讓陳曉默心有餘悸。他慢慢閉上眼睛,繼續著他的冥想。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陳曉默還未想出棋路,卻越發覺得頭昏腦脹,胸悶氣短,身體的氣血竟然不自覺地倒流開來。
難道自己也要被法咒吞噬了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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