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鮮血染紅了陳曉默的雙眼,更腐蝕了他的心!
那一刻,世界仿佛靜止了一般,呼呼的風聲,爆裂的火焰聲,強盜的笑罵聲,百姓的呻吟聲。
陳曉默聽不到這些聲音,也看不到他們在運動,就連眼前持刀的張環,都好像是一具人偶般,同萬籟而沉寂。
「啪!」又是一滴血液滴在陳曉默的額頭上,他如夢初醒,眼前的一切又開始活躍起來,風嘯聲,爆裂聲,笑罵聲,呻吟聲,摻雜著對這個罪惡世界的絕望,一起傳入他的耳中!
「我一定要殺光天下所有的壞人!」陳曉默大聲喊道,像是對這個世界的埋怨,更像是對他自己的誓言。
畫面一翻,他來到了巨岩峰上。此時,他正身處前庭,也不知要去往何方。
突然,眼前走來了白鐮和錢萬三等人。
陳曉默已經好久沒有同他們見面了,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哎喲,這不是陳曉默嗎?好久不見啊!」說話者正是錢萬三。
陳曉默平時與錢萬三的關係不是很好,兩人從認識到現在也沒說過幾句話,而且那天陳曉默落水的時候,錢萬三見死不救的行徑也讓他十分反感。
所以陳曉默極不情願地向錢萬三做了一揖,隨口道:「錢師兄好。」然後便欲離開。
「我說陳曉默啊,我們這裡還又其他的師兄呢,難道你是沒看見嗎?」錢萬三一把攔住陳曉默,不依不饒地說。
陳曉默看向錢萬三,又看了看其他十一個人,發現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他的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錢萬三向前走了兩步,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陳曉默,聽說你的資質超凡啊!教你練功的那個呂小布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笨蛋,沒想到你比他還要過分,一個基本功竟然修煉了半年,真是創造了巨岩峰的新紀錄啊!」他剛剛說完,周圍便傳來一陣嘲笑聲。
陳曉默被說得啞口無言,一張臉憋得通紅。
看到自己的話正中陳曉默的下懷,錢萬三又道:「陳曉默,不要說我們的白鐮白師兄在十天之內就得到了師父的認可,就連你們組年齡最小的歐洋也只用了兩個月就通過了師父的考核,你這個笨蛋還有何顏面在巨岩峰上走動?」
心中的怒火頓時燃起,手中早已攥緊了拳頭,他手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身體在不住地顫抖著。
錢萬三的話已經碰觸了陳曉默內心的底線!
想起自己當年被陳曉默灌了一桶水,白鐮的心中就有些不爽,雖然當時單紅花為自己報了這一箭之仇,但是自己又豈能咽下這口氣?
此時見陳曉默受辱,白鐮便忙上來添油加醋地說:「陳曉默,聽說你也修習了凌雲五行咒,敢不敢和我比劃兩招啊?」
聽到白鐮的挑釁,陳曉默的雙眼開始慢慢變紅,身上也散發出莫名的戾氣與殺氣,他的體內真氣急運,由氣海匯於雙手。然後,陳曉默更不遲疑,一拳向白鐮的面門打去。
不料那白鐮竟是身輕如燕,身體迅速向後倒去,剛好躲過了陳曉默的這一拳。
陳曉默一拳打空,身體站立不穩,向一側倒去。
在白鐮的身體與地面成四十五度角的時候,白鐮的左手忽然一撐地面,右腳猛地向上踢去,正中陳曉默的下顎,陳曉默受力向上飛去。
白鐮趁機將身體直立,然後一個彈跳從地面躍入空中。
不知何時,白鐮的手中已多了一對二尺見長,通體火紅的鉤子。
只見白鐮快速催動法決,那對鉤子上頃刻間騰起了熊熊火焰。
然後,白鐮手中疾揮,一對鉤子朝著陳曉默的前胸用力打去。
只聽「轟」的一聲,陳曉默的身體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他喉口一甜,竟是吐出一口鮮血來。
他的腦袋嗡嗡作響,幾欲昏迷。
陳曉默雙手撐地,掙扎著想站起來。
這時,他發現,自己竟然是在凌雲峰的廣場上。
「陳曉默,你能進入前四強,著實讓我感到驚訝啊!」吳懷誠邪邪地一笑。
但是陳曉默仍舊沒有理他,就像在現實世界那般忍氣吞聲。
「哈哈,陳曉默,你是縮頭烏龜嗎?」吳懷誠大笑道。
然後他從懷中掏出一枚烏龜的龜殼,扔在了陳曉默的身前,「我第一次見到這枚龜殼,就覺得它一定能派上用場,故一直保留了下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它原來是屬於你的。」
紅色蒙蔽了陳曉默的雙眼,他的面目逐漸變得猙獰起來,雙手緊握成拳,像是要把吳懷誠撕成碎片一般。
「在現代世界,你的家境不如我。在古代世界,你的道法不如我。或許我生來就是帝王,而你卻是奴隸!」吳懷誠剛說完,陳曉默已向他衝來,猛出右拳,虎虎生風,但吳懷誠只是輕輕一笑,身體倏爾遠逝,如魅影般消失在陳曉默的拳風下,當他再次出現時,便是在陳曉默的身後了。
「陳曉默,想報仇不急於這一時,在這裡打鬥沒有任何意義。想要打敗我,就在擂台上見吧!你可別在下一場輸了啊!哈哈哈哈!」吳懷誠大笑著轉身離開。
陳曉默怒火中燒,向吳懷誠疾沖而去,一拳打向了他。
但在此刻,吳懷誠的面容忽然發生了變化,變成了一副陳曉默再熟悉不過的面孔,正是他母親的面孔,但那面孔卻顯得十分猙獰可怖。
「曉默,你這個沒用的傢伙,連你的父親都保護不了!」劉淑梅惡狠狠地說道。
在母親面前,陳曉默又怎敢動武?他的拳頭在距劉淑梅面門三厘米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了下來,望著眼前這個熟悉而陌生的面孔,陳曉默真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沒用的傢伙!沒用的傢伙!沒用的傢伙!」母親的話一直在陳曉默的耳邊迴蕩。
陳曉默眉頭緊鎖,表情痛苦,它用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大聲喊道:「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此時的陳曉默已完全陷入了草木幻境之中,無法自拔。而李妍卉所面臨的,又是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