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第一神功 第十八章：這世界已經容不下你

    肖華被錦長老馱著在山谷里奔跑，一路四處張望，只見谷中到處都是粗大無朋的樹根，上面滿是住人的洞穴，層層疊疊足有幾十層樓高，猶如蟻穴，數量多的嚇人。

    由於沒機會看遍山谷全貌，無法判斷這裡究竟有多少妖族，可就他一路所見，怕是就有好幾萬了！

    「你是從聖山下來的？」

    耳畔傳來低沉的男聲，把肖華的神思拉了回來，他這才發現，問話的竟然是錦長老。

    「什麼聖山？都不知道你在說什……」肖華隨口應答，說著說著愣住了，聖山？難道那座柱子一樣的插天高峰就是？

    思忖間，錦長老停下了腳步，「到了，面見妖王吧。」

    丁曉聰勉強轉頭看，前方到了巨樹的主根，碧綠如玉的巨大樹根下，盤膝坐著一個青衣男子。

    這男子約莫二十來歲，細眉鳳目，皮膚好像翡翠一般光滑，散發著幽光，漂亮的近乎妖異，不過神情舉止雖平和，卻又隱含著一股說不出的威嚴，讓人不敢直視。

    「妖王，人帶來了。」錦長老對著該男子垂了下首，肖華這才確定，該男子就是下令把自己抓來的幽瞳天妖王。

    幽瞳妖王緩緩抬起頭，露出毫無瑕疵的臉龐，看著肖華，忽然展顏笑了，「你就是從聖山墜落的人？」

    這一次肖華點了點頭，嘆道：「不錯，我就是那個倒霉蛋……」

    事已至此，抵賴也沒用，還不如乾乾脆脆承認了。他也終於明白了幽瞳妖王找自己的目的，原來是和那老頭有關。

    幽瞳妖王點了點頭，道：「你隨我來妖宮。」

    說罷，幽瞳妖王依然端坐不動，肖華赫然發現，他身下的火麒麟身體仿佛化成了水，正在緩緩下沉。

    稍傾，麒麟已經完全融在地上，變成了一幅帶有麒麟圖案的符文，火焰熊熊。下一刻，肖華赫然發現自己身下的符文仿佛液體，他正在往下沉，身子一寸寸被金色的火焰淹沒。

    「這是什麼鬼？！」肖華剛驚呼出聲，就被完全吞沒，沉入了地下，那面符文隨即消失不見，這裡又恢復了寧靜。

    肖華剛發出驚呼聲，莽牛就轉過頭，趴在地上眼睜睜看著他被淹沒，緊緊咬著牙，腦門上青筋都暴出來了。

    「你叫莽牛？」對面傳來幽瞳妖王清冷的話語，莽牛連忙收攝心神向前看，只見面前出現了一顆綠色的光點，透過幽光，天妖王仍然坐在那裡，面無表情。

    莽牛驚慌的注視中，幽瞳妖王眉心忽然裂開了一隻豎眼，瞳孔中一片漆黑，仿佛幽深無盡的寒潭，深不見底。剛接觸到這隻豎眼，莽牛立刻靈魂刺痛，趕緊閉上眼低下了頭。

    妖王的話語傳來，「這是天妖丹，你的任務已經完成，退下吧。」

    莽牛連忙雙手舉過頭頂接住妖丹，起身彎著腰後退，「是，妖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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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肖華在一片黑暗中往下落，嚇得手舞足蹈，尖聲大叫，不知何時，捆在他身上的繩子已經不見了。

    下一刻，眼前突然出現了強光，他的身軀也掙脫了那種粘稠感，開始加速下落。

    不過這種下落的感覺只持續了一瞬，力道立刻消失，天地翻覆，下落變成了往上拋，兩種力道相互抵消的瞬間，他的身軀停在了半空中。

    這時候睜開眼睛看，面前是天空，朝陽放射出萬道金光掃過蒼穹，將雲彩染成了彤紅色。這可就太古怪了，明明是往地底下沉，怎麼轉眼就出現在了空中？肖華完全無法理解。

    一瞬過後，引力占了上風，肖華再一次往下墜。

    這次持續的時間很短，不過一秒鐘，他的背部就著地，一片柔軟，仿佛摔在了蹦床上，還彈了幾下。

    穩住身形，肖華連忙爬起來四處張望，發現自己竟然置身於那棵參天巨樹的樹冠上，腳下踩的是一片直徑好幾丈的樹葉。

    「過來，我有話問你。」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肖華轉頭看，不知何時，幽瞳妖王出現在了自己身後，盤膝坐著，正看著身前一朵巨大的花苞出神。

    「要問什麼？」肖華覺得自己的大腦有些短路，呆呆反問。

    幽瞳妖王伸出一根手指，在芽孢上一點，那朵花立刻綻放開，展現出層層疊疊的三色花瓣。陽光照在花瓣上，折射出三色光芒，在花蕊聚合，形成了一幅影像。

    肖華看著那幅畫面，傻了眼，這是一幅俯視圖，出現的是他摔下來的那座山。可以看見，山上布滿了屍體，有幾隻野狗正在啃食腐屍，展現的竟然是實時畫面。

    很明顯，幽瞳妖王就是通過這玩意看見自己飛出聖山的。

    「告訴我，你是什麼人。」幽瞳妖王抬起頭，面無表情看著肖華。

    這人看上去太厲害了，肖華生不出半分反抗的心思，老老實實回答：「我不是這世界的人，不知怎麼被一個老頭拉過來了。」

    「哦？」幽瞳妖王聞言眼睛一亮，語氣中竟然露出一絲急切，「那，守護者都對你說了些什麼？」

    「他……」肖華回憶了下，苦笑道：「他好像什麼有用的事情都沒說，就死了。」

    「死了！」幽瞳妖王聞言大吃一驚，猛然站起了身，原本的從容蕩然無存，臉上滿是震驚。

    「竟然死了！守護者竟然死了！」妖王完全顧不得失態，一遍遍念叨著，竟然在原地踱起步來。

    走著走著，幽瞳停下腳步，冷冷看向肖華，「他給了你什麼？」

    「沒有……」肖華想了想，這次撒了個謊，那不堪回首的一幕他實在不好意思說出來……

    下一刻，肖華看見幽瞳的眉心裡赫然睜開一隻豎立的獨眼，一片漆黑，對著自己打量。在這隻獨眼的注視下，他感覺仿佛連靈魂都被看透，什麼都無法隱藏。

    這感覺籠罩全身，肖華不由自主顫抖起來，那是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完全無法自控。

    好在看了一會後，豎眼閉合，再也看不出一絲痕跡，幽瞳妖王的神色鬆了些，道：「果然只是個毫無修為神通的凡人。」

    肖華這時渾身冷汗津津，一陣陣發虛，大口喘著粗氣，搖搖欲墜。只是這麼一會功夫，他就耗盡了全部體力，連站立都艱難。

    「知道的我都說了，現在能不能放了我？」肖華陪著笑問。

    這個幽瞳妖王實在可怕，哪怕只是站在身邊，肖華也能感覺到莫大的壓力，他現在只想離開。

    「走？」幽瞳妖王笑了，「你身負天大的密辛，這世間只怕容不下你，還是死了吧。」

    說完，幽瞳妖王抬手一指，肖華腳下的樹葉立刻卷了起來，瞬息將他包裹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