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住進了五莊觀大殿,日子過的平淡如水。
有空沒空,就去敲擊兩枚人參果吃,然後到偏殿與鎮元子交流道法,最後回主殿閉關。
一枚人參果便可積蓄萬年法力,再加上主殿靈氣澆灌,申公豹境界異常穩固,開始衝擊大羅金仙后期。
閒暇的日子,太過無聊,申公豹便發明了一種球,謂之籃球,經常帶著清風、明月去打球。
兩年半修煉,球技十分嫻熟。
與此同時。
崑崙,靈柩峰。
燃燈坐於道場,寢食難安。
這幾年,吃不好,睡不好,修煉時常心悸。
無他,丟了本命靈寶靈柩燈。
同為紫霄宮中三千大能,別人皆已證道准聖,這已讓困在大羅金仙境的燃燈痛苦萬分了,還丟了靈寶。
怎是一個痛苦煎熬?
「賊子申公豹,貧道定不能饒你!」
燃燈大罵申公豹也無濟於事。
申公豹隱匿了身形,連玉清聖人都未推算到其位置。
「唉。」燃燈深嘆了一口氣。
忽的,燃燈想起了那日在東海,申公豹留下的傳音。
「五莊觀?」
「不太可能,鎮元子乃玉清老師好友,借申公豹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往五莊觀躲。」
「鎮元子大仙,定會被申公豹擒拿送來崑崙。」燃燈搖了搖頭,絕了不切實際的想法。
「但…萬一他在五莊觀呢?」
「這可是貧道唯一拿回靈寶的機會!」
在闡教這麼多年,燃燈也算看透了闡教。
元始天尊任人唯親,眼中只有廣成子等崑崙金仙。
有靈寶機緣,成道之機,元始天尊也全是給廣成子等仙。
總結一句話,待在闡教毫無前途,且再難精進。
而靈柩燈是燃燈唯一自保的手段,成道的根基。
「一定要把靈柩燈拿回來!」
縱使有一絲希望,燃燈也要試試。
於是,燃燈化為一縷流光出了崑崙山,前往萬壽山。
萬壽山雲海縹緲。
燃燈化為一縷金芒落至山門前,行禮,「貧道燃燈,請見鎮元子道友。」
不錯,燃燈稱呼鎮元子道友,兩人皆為紫霄宮中修士。
鎮元子早年便斬卻了三屍,證道准聖圓滿,而燃燈依舊是大羅金仙。
道音落下,清風、明月從山門內走出,行禮,「見過燃燈前輩。」
「請燃燈前輩入觀,公豹前輩久等了。」
「什麼?」燃燈聽著清風、明月的話,不由睜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相信。
「申公豹他竟然真的在五莊觀?」
「哎不對啊,清風明月是鎮元子嫡傳,語氣稱謂怎會對申公豹如此恭敬?」
「究竟…發生腎磨事了?」
燃燈帶著疑問,隨清風明月進了五莊觀,行至大殿。
便見著大殿正中坐著一道人,其穿著一襲黑衣,背影健碩,端得不凡。
「許久未見鎮元兄,鎮元兄連穿衣風格都變了。」
燃燈走近大殿,先行行禮,「鎮元兄別來無恙。」
蒲團上的道人緩緩轉過了,輕笑道:「燃燈老師,別來無恙啊。」
「申…申公豹?~」
「汝怎會坐這?鎮元子呢?」燃燈不自主退後一步,驚愕道。
主殿位置,是什麼人都能坐的嗎?
「鎮元道友在清修,需要貧道喊一聲嗎?」申公豹笑問道。
「不必了。」燃燈今日不是專程來拜見鎮元子的,見申公豹才是目的。
「申公豹,貧道前來赴約了,還請歸還靈寶。」燃燈試著出聲,態度放緩了一些。
申公豹揮手,將燃燈的靈柩燈還回。
燃燈重得靈柩燈,頓感虛幻的有些不真實,「他…這麼容易就還回來了?」
燃燈既得回靈寶,轉過身便欲離去。
「道友,請留步。」
燃燈遲疑留步。
「叮咚,天命衰星已激活。」
萬般劫厄之氣湧現,附著在了燃燈頭頂。
「恭喜宿主獲得獎勵:寂滅珠」
寂滅珠:極品先天靈寶,無攻守之能,輔助性靈寶,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生靈元神可進入寂滅珠中,輪迴萬世悟道。(人生模擬器)
時間流速:1:100,即洪荒過去一年,寂滅珠中過去百年。
「好靈寶!」
申公豹收下寂滅珠,朝留步的燃燈笑道:「弟子約燃燈老師至五莊觀,老師當真覺得只為歸還靈寶?」
燃燈駐足留步,面露警惕,「汝意欲何為?」
申公豹緩緩站起身,嘴角微翹起一個弧度,一字一頓道:「燃燈老師可曾想過改換門庭?」
「燃燈老師這些年待在闡教,也知曉闡教是個什麼b樣。」
所謂,語不驚人死不休。
饒是燃燈也被震驚住了,心中萬般驚愕,「他怎會知我有這個想法?」
燃燈就算有改換門庭的心,但也絕對不能讓外人知曉,大聲呵斥道:「申公豹,休要胡言亂語,亂貧道之心!」
「貧道既入闡教,便是闡教仙!」
「呵呵。」申公豹輕笑了一聲。
「老師的心若不先亂,弟子一句話又怎能亂了老師的心呢?」
「老師汝為闡教立過功,流過血,可最終得到了什麼呢?」
「玉清聖人的猜疑,疏遠,排斥。」
「據弟子知曉,老師差一步便可證道准聖,三皇五帝年間是有機會的,可玉清聖人卻讓廣成子做了人皇之師。」
「老師,您當真覺得廣成子配嗎?」
「不提人皇之師,五帝之師的功德也足夠讓老師成道,可五帝之師的位置有老師嗎?」
申公豹字句平淡,但卻有無窮威力。
句句深戳燃燈的道心。
燃燈愣站在原地,張了張嘴,卻未能發出聲。
面色複雜無比,百般變化。
燃燈平靜的自述,「是啊,貧道僅差一步便可證道准聖了,可老師他為什麼不給我機會呢?」
「為什麼呢?」燃燈嘴裡不斷呢喃。
燃燈的面容愈發扭曲,愈發猙獰,甚至帶了些哭聲,「貧道修行億萬載,只為證道,可他為什麼不給我機會?」
「我只是想證道,我有什麼錯?」
「為什麼?」
申公豹走近了燃燈,微微嘆了一口氣,「弟子回答你吧。」
「成見是一座大山,深深的根植在闡教心裡。」
「上至元始下到廣成子、南極仙翁、太乙真人,他們從骨子裡便不喜吾等。」
「吾在他們眼裡是披毛帶甲卵化濕生之輩,而老師在他們眼裡是只修法力,不修德行,福緣淺薄,合該隕落之輩。」
「燃燈老師,聽弟子一句勸吧,待在闡教,當真沒前途,此生道途無望。」申公豹學准提學出了精髓,最簡單直白的話,卻宛若有一種神奇魔力,直戳道心。
燃燈雙眸愈發迷茫,「貧道安敢背叛闡教?否則洪荒之大,哪裡還有貧道的容身之地?」
申公豹聽著燃燈的話,便知曉其道心已被自己言語動搖,此刻生出叛教心思。
「好,便讓貧道做壓垮汝道心最後的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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