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眸男子的話說到這裡,左眼都已經變得通紅,咬牙切齒似乎帶著無盡的恨意,站在我們的面前,身子都有些微微發顫。
我和劉瘸子趙大寶三個人聽到他這一番話,皆皺起了眉頭。
綠眸男子憤恨的看著我們,不再吭聲。
我們仨也就這麼皺眉看著他,沒有接話。
幽靜嶺的氣氛,陷入了一陣沉默。
許久之後,劉瘸子才率先開口,摸著下巴看著綠眸男子,眯眼道:「你說的這個故事,是不是就發生在你身上的?那個難產離世,一屍三命的女子,是你的妻子吧?」
綠眸男子沒有承認,而是臉上帶著獰笑,看著我們,道:「你們說,河口村的這些人,害死了她們,這些村民該不該死?!」
「不該。」
劉瘸子搖了搖頭,道:「誠然,你與你妻子流落至此甚是可憐,很需要好心人幫襯一把,但是這些村民,並沒有任何義務,或者說必須要幫助你們。對於他們來說,幫你們是他們的情分,不幫是他們的本分。你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就因此記恨他們,道德綁架他們!」
「不該?!你竟然說他們不該死?!他們害死了三條人命,你竟然說他們不該死?!」
綠眸男子似乎非常不可思議,從劉瘸子的口中說出這番話,瞪著眼睛甚至都有些瘋癲的反駁道。
「造成你們流落至此的人,不是他們。根源並不在他們的身上,他們最多不過是冷漠了一些,但這並沒有什麼錯。」
劉瘸子淡淡搖了搖頭,道:「而且,二十年前,在這種交通閉塞的農村,對於外來人都很是防備,畢竟裝可憐博同情,最終害死村民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他們拒絕你,最根本的目的是在保全自己一家人。你應該記恨的,是把你們害的無家可歸流落至此的人,而不是這些村民!」
「呵呵,哈哈哈!」
綠眸男子一聽到這話,不禁狂笑起來。
淒涼的笑聲在整個幽靜嶺裡面迴蕩,好一會兒後,才收起了笑聲,怒瞪劉瘸子,道:「是,事情沒有到你的頭上,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
「呵。」劉瘸子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沒再接話。
我看了看劉瘸子,雖然說心中對於綠眸男子講述的這件事情,也感覺到格外的惋惜和同情,但從劉瘸子所說的角度想一想,感覺其實並沒有什麼毛病。
河口村村民的做法是冷漠了一些,但大多數人還是不想惹麻煩,不想給自己找事兒。
老話常說,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尤其是在二十年前的那個年代,因為某些原因,造成了不少的無業游民,這些人活不下去就會找一些偏僻的村莊,利用村民的善良來燒殺搶掠,人們的心中防範一些,並沒有什麼錯。
而這綠眸男子把女人一屍三命的賬,算在河口村村民的頭上,實屬是有些欲加之罪了。
能害的他們夫婦家破人亡的主,那一定是他們夫婦惹不起,甚至還沒有辦法報復的人,而河口村的這些村民,對於他們夫婦的威脅不大,甚至說可以輕鬆的被綠眸男子拿捏,所以他才會將這個血仇,蓋在河口村村民身上報復。
說白了,就是本質上的欺軟怕硬,在受到了強者的凌辱後,抽刀對準了更弱者。
「所以,這個嬰靈奪命煞,應該就是你布置的吧?」
趙大寶眯著眼睛突兀開口,看向綠眸男子,冷笑一聲,道:「你妻兒喪命,所以你就想著報復河口村人,但奈何你身無分文,更沒有任何的工具,所以就想到了這個歹毒的風水煞,想要藉此,來害死整個河口村的人!我說的沒錯吧?!」
「你們就為什麼這麼篤定的認為,我說的那對夫婦與我有關呢?!」
綠眸男子突然眉頭一挑,嘴角勾起一絲怪異的笑容,道:「我從頭到尾承認過,我是這對夫婦之中的男人了嗎?」
「不是你,你為何這麼激動?!」我不解問。
這話一問,綠眸男子的目光突然轉向了我,臉上的怪異笑容更甚,道:「我這是在替你激動啊!」
「替我激動什麼?你什麼意思?」我更加不解。
「你想一想,你多大的年齡了,這個事兒發生在哪一年?你之前在你爺爺的鋪子裡面,見沒見過你的父母?你怎麼就不好奇,別人家的孩子都有爸爸媽媽,而你為什麼只有爺爺,沒有父母呢?!」綠眸男子怪笑著沖我又問。
這話問的我心中一沉,凜然看著他,道:「你什麼意思?」
對於我父母的事情,自小我爺爺確實沒有跟我說過他們的下落,在我懂事兒之後,也曾覺得不解,問過爺爺。
只不過爺爺一直都跟我說,我父母出遠門打工去了,過幾年就會回來。
當時的我還小,而且一直跟爺爺在一起,也沒有見過父母的蹤跡,所以對他們的感情並不深,再加上爺爺對我一直非常好,所以我就沒有在意過這種事情。
九歲以後,我就跟著張師爺去了懸崖道觀,離開了河口村,在此後更是沒有朝著我父母下落的方向去想。
此時這綠眸男子一提出來,再結合他剛才所講的那個故事,讓我下意識的感覺,他是想要在告訴我,他這個故事裡面的夫婦,就是我的父母!
果不其然,綠眸男子邪笑著對我說道:「什麼意思?我說的這個十九年前,因為被河口村村民拒之門外,從而難產一屍三命的女人,就是你的母親!男的就是你的父親!現在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了嗎?!」
「你說什麼?!」
我的心中大驚,瞪眼看著綠眸男子,咬牙道:「空口無憑,你說這些有什麼證據?!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絕對不可能信你的鬼話!」
「證據?!要證據是吧?」
綠眸男子又是一笑,指了指那祭祀坑的洞口的方向,道:「堆砌這個山洞的時候,你父親將寫有你們兄弟倆名字的石塊,鑲嵌在了這洞口邊上,想要證據,你自己來看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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