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只感覺鼻子一陣瘙癢,忍不住抬起手撓了撓,隨即翻了個身,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然而就在我即將再次入睡之際,鼻子處卻再次傳來了瘙癢,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隨後,就聽一聲嗤笑自耳邊響起,與之一起傳出的,還有小七好聽的聲音。
「喂,太陽曬屁股啦,懶蟲,快起床。」
我聞言一怔,隨即『噌』的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茅草屋內一片明亮,虎子的床空空如也,被褥被疊的整整齊齊的,唯獨不見虎子的身影。
我轉頭向外看了一眼,就見此刻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我昏迷多久了?」我一臉的驚愕,我昏迷之際,還是上午,但此刻已經是中午了,所以我有些搞不清,我是昏迷了一天一夜,還是只昏迷了幾個小時?
「你昨天上午昏迷的,算算時間,已經超過一天一夜了呢。」小七蹲在一旁,拄著下巴眨巴著眼睛看著我,說:「喂,你昨天可是失約了,小肥很生氣呢。」
我一愣。
失約?
小肥?
這都什麼鬼!
見我一臉的茫然,小七便繼續說:「哎呀,你忘記了和小肥... 就是那珠肉靈芝的約定了嗎?昨晚你昏迷了,所以沒能赴約,不過呢,我偷偷去了一趟,小肥很生氣,不過經過我的解釋,它已經消氣了,還說今天晚上,你無論如何都不要忘了你們的約定,死氣纏身,讓它很難受呢。」
我這才恍然大悟,不過,昨天的昏迷屬於不可抗因素,倒也不能說是我失約了。
最主要的是,以後每個月他麼的都要被吸一次血,也就是以後的每個月,我都要昏迷一次,一想到此,我就有些蛋疼。
「有人來了。」小七忽然說了這麼一句,隨即『嗖』的一下就鑽進了我的衣服里。
而幾乎是小七躲起來的瞬間,房門便被推開了,隨後,就聽靈兒的聲音響起:「千俞哥你醒了?太好了,我正好煮了肉和粥,爹說,讓你今天好好休息一天,我去把吃的給你端進來。」
「不用不用,我沒事了,出去吃就行。」我急忙擺手,隨即緊忙起身穿好了衣服,洗漱了一番後,便出了茅草屋。
不得不說,這裡無論是景致亦或者是空氣都太清晰了,且溫度適宜,住在這裡別提多舒服了。
此刻從茅草屋走出後,我立馬就伸了一個懶腰,而後長出了一口氣,喃喃道:「這裡還真是人間仙境啊,如果能在這裡一直生活下去似乎也不錯。」
不過隨後我就搖了搖頭。
師姐還在為了我兩年後的生死劫在外奔波,我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安逸的生活?
吃好飯後,靈兒便讓我回屋休息。
不過,經過了一天一夜的休息後,此刻的我並未感覺到身體的不適,甚至還感覺到... 渾身舒泰?
「其實呢,小妖吸你的血,對你也是有好處的。」小七在我耳邊小聲的說:「人是食五穀的,體內難免淤積一些雜質,這些雜質有的淤積在血液之中,有的淤積在內臟之中,雖然這是每個人都避免不了的,但修行之人之所以能更加長壽,便是因為隨著道行的提升,體內淤積著的雜質會被慢慢排出。而小妖雖然吸了你的血,但也將你體內淤積著的雜質給吸走了,所以你才會有一種渾身輕飄飄,很舒服的感覺。」
聽到小七的話之後我點了點頭。
小七說的沒錯,修行之人之所以長壽,便是因為道行到了一定程度之後,體內的炁會隨著血液一起沖刷五臟六腑,起到一種伐毛洗髓的效果。
有些修行之人,甚至為了更快的排出體內的雜質,還需要辟穀。
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拿好了斬靈刀,便直奔瀑布而去。
到了瀑布後,我立馬就看到了在一旁打坐冥想的庖震,和在瀑布下,咬牙切齒、苦苦支撐的虎子。
「千俞,你醒了?」
看到我之後,虎子立馬眼睛一亮,但這麼一開口,他提起來的那口氣立馬就散掉了,伴隨著『哎喲』一聲慘叫,卻是虎子直接被瀑布泉水給衝進了水潭中。
「沒事了?」庖震睜開眼睛,看著我問。
「嗯,沒事了。」我點了點頭。
庖震並沒有多問,只是說:「沒事了,就去練刀。」
我點了點頭,隨即脫下了上衣,一頭扎進了水潭裡。
等我從水潭裡爬出來之後,卻見虎子正一臉沮喪的看著我呢,見我一臉的疑惑,虎子便說:「千俞,我... 我沒有炁感。」
我聞言一怔。
沒有炁感?
所有的術法,都需要炁來作為支撐,可以說,炁是一切術法的根源,沒有炁,是無法施展任何術法的。
而所謂的炁感,便是一個人對於炁的感應。
有些人天生就有炁感,這類人,甚至都不需要刻意的盤膝打坐,吸取天地間的炁,因為天生炁感的人對於炁很親近,平日間,哪怕是呼吸,睡覺,都能夠吸收炁。
而我,就是這一類人。
這也是為什麼,我不需要刻意的去盤膝打坐,練炁的緣故。
還有一種人,炁感是後天鍛煉而來的,每一門每一派,都有其獨特的修煉炁感的法門與功法。
天資高的,往往短短几個小時就能感應到天地之間炁的存在。
資質差的,可能需要幾天,幾個月,甚至是幾年才能感應到。
但還有一種人,是天生就感應不到炁的。
而這種人,被修行界稱之為磐石,當然,這還是好聽的叫法,難聽一點的叫法是... 朽木!
所謂的朽木不可雕,說的便是這種人了。
而虎子,竟然是朽木?
那豈不是說,虎子根本就... 無法修行?
雖然之前我的二師伯就說過,虎子不是修行的料,倒是練武的好苗子。
可是我卻沒想到,虎子的資質竟然差到了這種程度,竟然連炁都感應不到?
這還怎麼修行?
雖然庖震教的是刀法,但庖家的刀法,也是需要炁來作為支撐的,如果沒有炁作為支撐,那麼就算招式再精妙,也難以發揮出摧枯拉朽的威力來,就更別說一刀出,讓鬼神驚的大氣魄了。
「千俞,可能我... 真的不適合修行。」虎子低著頭,一臉的沮喪,我見狀張了張嘴,想要安慰他,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庖震忽然睜開了眼睛,沉聲說道:「你適不適合修行,不是別人來定義的,如果,你連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我的刀,你沒資格練。」
說到這裡,庖震一聲嗤笑:「別人說你是廢物,你就承認自己是廢物?別人說你不能修行,你就真的不能修行?路在自己的腳下,就看你想不想走,有沒有毅力走下去了,而且,我剛才只是簡單測試了一下你對炁的感應罷了,待你馬步有所成之後,我會傳你練炁的法門,屆時,你自然會炁感全開。」
庖震的話讓虎子渾身一震,隨即握了握拳頭,低聲說道:「麼的,幹了,管他有沒有炁感呢,就算沒有炁感,老子也能練就一身絕世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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