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吳生的話之後我頓時心頭一震,瞪大著眼睛,一臉的驚愕之色。
「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就是孵陰地?」我一臉愕然的看著吳生:「你確定?」
我們此次的任務,便是鎮壓飛僵,飛僵,已經算是殭屍中的頂級強者了,與他交手,本就兇險到了極點,且在我們之前,已經有一個小隊失聯了,想必,已經凶多吉少。
而如果我們要在孵陰地內與飛僵交手的話...
拋開飛僵不說,就單說孵陰地內的那些厲鬼,就足夠我們喝一壺的!
「不確定。」這時,就見吳生搖了搖頭,隨即轉頭,眯著眼睛看向了餘威的背影,低聲說:「但如果真有孵陰地的話,你猜,那具飛僵會不會藏在那裡,來躲避我們的追蹤?而且你別忘了,他可是在前不久剛剛屠了鳳家一座苗寨的,足足一百多口子人,盡數被獻祭,鳳家的血脈,想必你也清楚,想要將鳳家這麼多人的血脈全部吞噬,一定需要很長的時間,而孵陰地,就是他閉關修行的絕佳之地。」
聽到吳生的話之後我沉默了,因為他說的沒錯。
換位思考,如果我是那具飛僵的話,那麼我也會躲藏進孵陰地之中,畢竟那裡是殭屍和厲鬼的聚集地,那飄蕩在孵陰地內的厲鬼,就是最好的屏障,所有想要進入孵陰地的活人,都需要先闖過這一關。
「而且...」吳生再次開口,聲音低沉的說道:「第一小隊失聯的位置,距離我們還有一百公里左右,且就是這個方向,而餘威也一直在往這個方向走,所以我懷疑,第一小隊極有可能是追著那具飛僵進入了孵陰地。」
聞言,我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孵陰地陰煞之氣極重,在加上充斥著無數的厲鬼...如果他們真的進入了孵陰地,那想必,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也不一定。」吳生說:「在第一小隊中也是有高手的,其中有一位龍虎山老天師弟子輩的,還有一位茅山派的長老,這兩人的道行都極高,就算進入孵陰地,也不會那麼容易死,而他們之所以與我們失聯了,想必是孵陰地內煞氣太重,無法傳遞出消息了,而他們,又被困在了裡面出不來。」
「既然如此,那我們要不要請求增援?」在我看來,這次的任務危險係數已經翻了一倍不止,如果我們繼續冒然前往,那麼下場,可能比第一小隊也好不到哪裡去。
可是,吳生在聽到我的話之後卻搖了搖頭。
「如今巫蜀山的人手不夠,之前,我跟湘西辦事處的胡生福就提起過借人的事,但被他拒絕了。最近雲貴一代也經常出事,他那邊也忙的焦頭爛額,別的不說,就說鳳家寨子被屠的事,就需要他們在當地來回奔走,將這件事壓下來。還有麗江出現的澇災,也需要他們去解決。」
「你們咋不走了,啥情況?」這時,老孔幾人也追了上來,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和吳生。
「沒事,跟上。」吳生說完後看了我一眼,隨後,便快速向餘威追去。
「千俞兄弟,你和老吳產生分歧了?」老孔看了一眼吳生的背影,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就是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行程,走吧。」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眾人除了偶爾停下來解決內急之外,便再也沒有休息過,而我們,也從之前的山間小路,一直走到了沒有路,只能在老林間深一腳淺一腳的穿行。
就這樣一直走到凌晨兩點多,南宮夏語才終於扛不住了,叫嚷著想要休息。
其實不止是他,就算是老孔等人,也有些扛不住了。
畢竟我們昨晚還經歷過一場戰鬥,且基本沒怎麼休息,天亮後,我們便一直在趕路,這麼折騰下去,就算是鐵人也撐不住啊。
「吳哥,讓大家休息一會吧?」我追上了吳生,低聲說:「大家都累了,再走下去,如果遇到緊急情況,恐怕會很危險。」
聞言,吳生轉頭看了一眼餘威,然後說道:「餘威兄弟,你也應該累了,休息一會吃點東西吧?」
聞言,餘威抬頭看了一眼天色,隨即點了點頭,說:「距離孵陰地還有四天的腳程,且接下來的路要更加難走,如果你們的人撐不住,那最好就不要跟著了。」
說完後,餘威便再次搖動手中的銅鈴,讓血屍直接仰面躺在了地上,隨後,他也坐在了血屍的身旁,從懷裡拿出了一張烙餅,便兀自啃了起來。
「媽的,這貨怎麼這麼能裝逼?」這時,老孔一臉不岔的看了餘威一眼,恨恨的說:「草,老子不休息了,走,繼續趕路。」
老孔明顯是被餘威剛才的話給激怒了,不過,餘威並沒有理會老孔,老孔見狀『呸』的吐了口吐沫,隨即扭頭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知道,那名小戰士的死,一直都讓老孔耿耿於懷,對於餘威,他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畢竟如果不是因為他,我們也不會被百花盟的給算計。
眾人悶著頭都沒在說話,全都靠著大樹坐在了地上,悶頭持著壓縮餅乾,喝著礦泉水。
「大家都眯一會,天亮了就繼續出發。」吳生低聲說,隨後又看向了我,說:「千俞,你昨晚一夜沒睡,也眯會吧。」
「不用。」我搖了搖頭,昨晚一夜未睡的不只是我,吳生也沒睡,不過,我們兩個的精神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再撐一夜的話,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這時,忽然就聽餘威的聲音傳出:「如果你們信得過我的話,就都休息吧,阿清會幫我們警戒的。」
說完後,餘威也不理會我們的反應,直接躺在了血屍的身旁,和衣睡了。
「草,信你都不如去信鬼。」老孔罵了一句,可讓我神色錯愕的是,老孔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竟然翻了個身,直接就睡了,只是幾秒鐘之後,那震耳的鼾聲,便傳了出來...
「我湊!」我忍不住嘴角一抽,心說你大爺的,還以為這貨要主動守夜呢,哪想到睡的比誰都特麼快!
我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便靠在樹上,看著黯影重重的原始老林怔怔出神了起來。
起初,我還算清醒,但我畢竟一夜未眠,且又走了一天的路,我竟也不知不覺的困意上涌,最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就有悉悉索索的聲音自我耳邊響起,我猛的一驚,隨即豁然睜開了眼睛。
周圍是濃稠如墨般的黑夜,且靜悄悄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
我轉頭看了一眼,就見吳生竟然也靠在一棵樹上睡著了。
而剛才發出聲音的,竟然是一名小戰士。
就看到,他慢慢拿起了槍,隨即起身,轉身往一旁的老林深處走去。
看到這一幕後我一怔,心說這是要去解手麼?
但隨後,我忽然就發現不對勁了。
就看到,這名小戰士行走的姿勢十分僵硬,那種感覺,就仿佛是一個提線木偶一般,在機械性的行走著。
看到這一幕後我頓時面色一變。
這名小戰士,哪裡是去解手,分明是...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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