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詭異的一幕看的我是頭皮發麻,一雙眼睛,更是瞪的老大。
足足九個小鬼,此刻,竟然相繼的鑽進了這個老嫗的裙擺里,隨後,就聽老嫗的裙擺里不時的傳出嬉笑聲,不時的,還有小鬼掀開裙擺,露出一個小腦袋,眨巴著那雙詭異的雙眸看向了我,隨後又嬉笑著鑽了回去。
我『咕嚕』一聲咽了口吐沫,心說這九個小鬼,果然智商不高,不然的話,也不會被鬼母給圈養在裙擺里。
「呵呵,小孩子不懂事,讓你見笑了。」老嫗開口,笑眯眯的說道。
本以為,這個老東西在見到我之後,會急不可耐的吞噬我,畢竟她剛才就說過,是要拿我進補的。
可出乎我預料的是,她並沒有這麼做,反而還笑呵呵的坐在了石凳上,和我拉起了家長里短。
「你師父她身子骨還好吧?」
「你認識我師父?」我問。
「呵呵,見過一面,不過,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那時候你師父初露崢嶸,剛在江湖上展露頭角,好不風光。我呢,只是一尊修行了幾千年的老鬼罷了,入不了你師父的眼。」
說到這裡她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道:「你師父師兄弟三人,在年輕一代中,可以說是沒有敵手,只可惜啊,後來你的兩位師伯,先後被人算計,被困死在了絕命風水局中,這兩個風水局叫什麼來著?」
她眯著眼睛想了想,然後才點了點頭:「想起來了,其中一個好像叫困龍局?另外一個似乎叫...哦,叫神煞地。這個算計你師伯的人,可真狠吶,這兩個風水局,別說是你師伯兩人了,就算是大羅金仙進去,不脫下一層皮,恐怕也難逃。不過...」
說到這裡她忽然笑了起來,她的年紀太大了,看起來蒼老極了,臉上布滿了皺褶不說,眼皮還聳拉著,幾乎遮掩住了整個眼睛,一笑之下,更是露出了沒有牙齒的牙床。
「不過,那個幕後之人,其實本意並不是要弄死你兩位師伯,而是想要用你師伯,把你師父給引進去,困死你師父。但你師父鬼精鬼精的,楞是沒上當,最後,似乎是聯手了一位叫向...向什麼來著?唉,年紀太大了,不中用了,總之,是個姓向的趕屍人。這個趕屍人也不簡單,竟然用驅靈遣將之術,愣是將你已死的兩位師伯給弄了出來,你師父呢,甚至還用秘術將你兩位師伯的魂魄給收了起來。呵呵,不過,你師父乃是活人陰差,最後竟然為了你的兩位師伯觸犯了陰間律法,將你的兩位師伯放入了養屍池中,做成了兩具活屍,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所以...你師父短時間,應該在陰間回不來了。」
聽到她的話之後,我的臉色越發的陰沉。
她之所以跟我說這麼多,其實本意就是想告訴我,你師父被困在陰間了,不能來救你了,如果你還指望著你師父來救你,那你就趁早死了這個心吧。
真可謂是殺人誅心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問:「你知道算計我師父的人是誰?」
「呵呵,當然知道。」老嫗拄著拐杖笑了笑:「不過,我不能說,也不敢說。」
「連你都不敢說?」事到如今,我知道憑藉我自己肯定是在劫難逃了,所以在面對這個老嫗之際,心底也坦然了不少。
「呵呵,我只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老太太而已,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人,和許多事,都不是我能夠涉及的,不然的話,恐會惹火燒身啊。我老太太,還想再活個幾千年呢。」
「連她都無法涉及,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一個即將晉升為天鬼境的鬼仙更可怕的存在嗎?」
這時,我忽然想起了跟我簽訂過媒妁之約的姬無雙和姬無月。、
姬無雙,乃是香骨媚屍,香骨媚屍自不用多說,就算是在百屍譜中,也是最頂級的存在。
而姬無月,卻是一個女鬼!
「姬無月是什麼境界?和眼前的這個老鬼比起來又如何?」我眯著眼睛,在心底一陣思索。
無論是姬無雙還是姬無月,這一屍一鬼都曾多次降臨了一縷神識,救我於危難之中。
不過,姬無月每次降臨,面對的對手都不是太強,當然,對於那時的我來說,還是很強的,但和眼前的這尊半步天鬼比起來,那可以說是雲泥之別了。
所以,姬無月的實力,暫時還不好判斷。
但如果以姬無雙為參照的話,還是可以猜測出一二。
姬無雙曾經以一縷神識面對過天下十大高手之一的引魂老人,雖然引魂老人只排在十大高手的末尾,但畢竟是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那一小撮人,實力自然極強。
而姬無雙,只是降臨了一縷神識,竟然就不懼引魂老人,由此可見,姬無雙的道行必然極深。
姬無雙和姬無月,其中姬無雙為陰陽家的大司命,姬無月為陰陽家的少司命,這兩人在陰陽家的地位應該是平起平坐的,道行自然也不會相差太多。
由此可以判斷,姬無月的道行,至少也是天下十大高手級別的,我甚至懷疑,無論是姬無雙還是姬無月,應該都是凌駕於天下十大高手之上的。
「只是可惜,這片孵陰地似乎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就連姬無雙和姬無月都感應不到此刻我發生了什麼,不然的話,她們應該會來救我吧。」
我一聲苦笑,隨即看向了面前的老嫗,問:「你接下來要對我做什麼?」
「做什麼?」老嫗眯起眼睛,笑了笑說道:「暫時呢,還不會對你做什麼,但總有對你做什麼的那一天,所以,在這之前,就得先委屈你了。」
她說完後,便忽然眼神一凝,手中的拐杖也豁然抬起,一下敲擊在了我的額頭上。
那一瞬間,我只感覺眉心一痛,就連靈魂,在那一刻都為之一顫,隨後,那老嫗的笑容便在我眼前越來越模糊,我的意識,也越來越沉。
我掙扎了幾下,但一切都是徒勞,而我的意識,也終是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忽然就發出了一聲悶哼,隨後,便幽幽的睜開了雙眼。
在醒來的瞬間,我便渾身一緊,一個驚厥便驚坐而起,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抓斬靈刀,只是我這一抓之下,竟然抓了個空。
「斬靈刀呢?」我低頭看去,隨即就發現,無論是斬靈刀亦或者是鳳志河留下的那把苗刀,竟然全都消失不見了。
「被鬼母給拿走了嗎?」我皺了皺眉頭,隨即抬起頭,打量起了四周來。
就看到,我此刻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間冷冰冰的,極為陰暗潮濕的石室。
石室不大,格局和我之前所在的那間石室相差無幾,只不過條件要差的多了,顯然,這裡應該是鬼母用來囚禁那些不聽話的老鬼的地方。
但隨後,我忽然就眼神一凝。
因為我突然看到,在石室的角落裡,竟然還盤膝坐著一個黑影。
「誰?」我下意識的想要起身,但一動之下,就發現渾身發軟,那種感覺,就仿佛是中了百花盟的百花軟骨散一般!
「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而當我聽到這個聲音後頓時就是心頭一顫。
因為這個聲音,竟然是...木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