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整個墓室內是一片寂靜無聲,唯有我因為過于震驚,而變粗的呼吸聲在黑暗中不停的迴蕩著。
我瞪大著眼睛,一臉駭然的看著司馬錯,只感覺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一動都不能動了,就連呼吸,都變的有些不順暢了起來。
司馬錯,那可是秦朝時期,和蒙恬齊名的一代名將啊,可是現在,他的肉身竟然被邪天象給煉製成了替身傀儡。
這如何能不讓我感覺到震驚,如何,能不讓我感覺到駭然?
「嘿嘿,當初,我可是廢了很大的功夫才壓制住他的,就連我師父,都因此受了重傷,現在還沒有恢復,不過,想要做大事,付出一些代價是避免不了的。」邪天象冷笑:「好在,他當初並沒有完全復甦,不然的話,就算是我師父也壓制不住一具飛僵。」
「飛僵...果然是飛僵!」聽到邪天象的話之後我心頭一震,心說看來我之前的猜測沒錯了,所有被埋葬在陵墓中的秦朝名將,應該都是飛僵級別的,當然,白起是一個異類。
不過,引魂老人竟然可以壓制住一具飛僵,這一點還是有些出乎我意料的。
雖然那時的司馬錯並沒有完全復甦,但怎麼說也是一具飛僵啊,就算不是巔峰狀態,所展現出的戰力,必然也極其恐怖,這一點,參考在藍月湖下,剛剛復甦的蒙恬就可以看出個大概。
而引魂老人雖然是天下十大高手之一,但只不過是末位,和前三,甚至是前五的戰力相差巨大,且並不擅長近身搏鬥,我倒是很好奇,他到底是怎麼壓制住飛僵的?
是利用道家的鎮煞鏡,然後又聯合了百花盟的高手麼?
「雖然司馬錯的三魂七魄可能被封印了,但只是肉身,也不是我能扛得住的,怎麼辦?是打,還是跑?」
司馬錯的肉身可是飛僵級別的,在其體內甚至都有可能煉化出了玉骨。
這樣的一具肉身,那可是刀槍不入,銅皮鐵骨的存在,就連內臟都堅若磐石,以我現在的能力,想要破開這麼一具肉身顯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有斬靈刀這等神器,也絕對做不到。
但...
我盯著邪天象,眸光一陣閃爍。
「但他現在的狀態似乎並不穩定,應該是還沒完全融合到這具肉身之中,不能如自己的肉身一般如臂驅使,這也許是我的一個機會!」
我知道,如果我現在跑了,那麼保住自己一條命是絕對沒問題的。
但這也給了邪天象繼續煉化這具肉身的時間,一旦邪天象與這具肉身徹底契合,那麼到時候,我還怎麼跟他打?
估摸著,他一巴掌,就能把我的腦瓜子給抽碎,戰鬥力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別說是打了,跑都跑不掉!
一念至此,我的心中已經有了定奪,不過我並沒有冒然出手,畢竟才剛剛一個照面,我還需要一些時間來判斷,他的肉身契合程度。
我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番心神,隨即眯著眼睛看著他,沉聲問:「你竟然將司馬錯給煉製成了替身傀儡?你就不怕...徐家後人來找你麻煩麼?」
「徐家後人?」聞言,邪天象先是一怔,隨後竟然大笑了起來。
「徐家?哈哈哈,哪裡還有什麼徐家,你不會指的是,那個肥的跟一灘爛肉一樣的徐大老爺吧?你認為,就憑他,能奈我何?哈哈哈哈哈...」
邪天象一聲狂笑,而後繼續說道:「要不是擔心這些兵俑會出現異動,我早就把他給殺了,不過...不用我殺,他也活不了幾天了,邪氣已經侵入了他的五臟六腑和骨髓,用不了多久,他的內臟就會徹底斷絕生機。好在,我們已經知道了壓制這些兵俑的方法,只待我徹底融合了這具肉身,就可以將這些兵俑全部復甦,為我所用,哈哈哈哈哈...」
「兵俑,為他所用?」他的話讓我一愣,隨後,忽然就心頭一震。
因為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而邪天象,極有可能會那麼做。
「邪天象的這個能力,似乎...正是趙高需要的,趙高一直都在暗中喚醒這些兵俑,但他並不能指揮這些兵俑,而唯一能指揮這些兵俑的,便是沉睡在古墓中的將領,而邪天象...如果能將所有古墓中沉睡著的將領,全部祭煉成自己的替身傀儡,那麼豈不是說...所有的兵俑,到最後,都會為他所用?」
我的天!
這個念頭一經升起,便驚得我頭皮發麻,一顆心更是狂跳不止。
實在是,這個想法太瘋狂了!
而只是想想,我就覺得無比瘋狂了,但邪天象和趙高,極有可能真的會這麼做,那又該瘋狂到了何等地步?
如果,邪天象和趙高真的成功了,那麼,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怎樣的變革?
想必,會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忽然問:「趙高承諾了你什麼好處?」
聽到我的話之後邪天象當即一愣,眸光閃爍間,一抹驚愕的情緒,更是自眼底一閃而過。
顯然他沒料到,我竟然會問這個。
「你竟然也知道趙高?」邪天象收斂起了臉上的笑意:「看來,你知道的,比我想像的要多啊!」
聽到他的話後我冷冷一笑:「我還見過了蒙恬和白起。」
「什麼?」邪天象臉色一變:「你竟然見過他們?」、
「沒錯。」我冷笑著開口,淡淡說道:「蒙恬提前復甦,且暗中勾結趙高,觸怒了白起,已經被白起所殺,而你...不僅提前喚醒了司馬錯,更奪舍了司馬錯的肉身,我想,用不了多久,白起就會來殺你。哦,忘了告訴你,白起是不化骨境界,殺你,如殺雞!」
蒙恬只是被白起給帶走了,但此刻,我卻故意說被白起給殺了,其目的,就是為了給邪天象施壓。
果然!
在聽到我的話後,邪天象頓時神色巨變,而後,就見他的臉色變的猙獰了起來,就仿佛極端憤怒一般,咬牙切齒的對我嘶吼道:「不化骨又能如何?我是邪天象,偽天子,我就不信,他敢殺我!」、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就看到絲絲縷縷的邪氣伴隨著屍氣竟然自其體內瀰漫了出來,隨後,就見他豁然起身,極其僵硬的活動了一番身體後,便獰聲說道:「你說,白起殺我如殺雞?那你信不信,我現在殺你,也跟殺雞沒什麼區別?」
說罷,就見他眼神一凝,而後,就見他極其堅硬的抬起腳,在棺槨上狠狠的一踏。
這一腳的力道極強,此刻踩踏而下,那將棺槨吊起的幾根鐵索竟然『嘎嘣』一聲,盡數斷裂。
巨大的棺槨從天而降,伴隨著『砰』的巨響,卻是棺槨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而邪天象,也隨著那一踏腳一躍而起,整個人僵硬的猶如一具剛剛復甦的殭屍一般,直挺挺的向我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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