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術大宗師,顧名思義,便是將拳腳功夫,修煉到極致的那一小撮人。
這一類人在目前江湖中極其少見,因為將體術修煉到大宗師境界太難了,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而是需要從小抓起,不僅需要從小就每天侵泡在各種藥罐子裡,還需要從小就開始有人指導,正確的打熬身體。
不過,一旦在體術上有所成就,那麼戰力便是極其強悍的存在,他們的身體已經不能被簡單的被稱之為身體了,而是武器。
在戰鬥中,他們的身體各處都是他們殺敵的武器,尤其是他們的拳腳,只要沾上,那輕者就是斷幾根骨頭,嚴重點,可能直接就跪了。
而就我所知道的天下十大高手之中,似乎就有一位體術大宗師。
而這位體術大宗師,號稱一臂之內無敵。
也就是說,無論你是誰,修煉到了什麼境界,只要被他近身到一臂之內,那麼,你就必死無疑。
雖然我覺得這句話有誇張的成分,但既然能被排進天下十大高手之中,也足以說明此人的恐怖。
然而在這裡,竟然出現了一位體術大宗師?
「這位體術大宗師...是百花盟的人,還是說...是奔著河圖洛書來的,想要渾水摸魚,趁亂奪走河圖洛書?」
我暗暗心驚,心說如果這位體術大宗師是百花盟的人,那麼,我對於百花盟的實力,似乎還要重新預估。
而如果是後者,想要渾水摸魚,趁機奪走河圖洛書的,那我就更要小心了。
因為此人連百花盟都敢截胡,說明他並不懼怕百花盟,他的實力,必然已經強悍到了極點。
「他媽的。」我看著前方的黑暗暗罵了一聲,隨即深吸了一口氣,聽從了那尊千年老鬼的勸,貓著腰,慢慢向後退去。
然而,就在我剛剛向後退去的瞬間,忽然,就聽一聲脆響傳出,我心念一動,幾乎是發自本能的緊握住了斬靈刀,後背死死的貼在了岩壁上,一動都不敢再動一下,就連呼吸都被我摒住了。
剛才的那聲脆響雖然只響起一瞬間,馬上就消逝了,但我還聽的清楚,那明明是有人雙腿發力,雙腳踩踏地面發出的聲音。
「我被發現了。」我暗暗心驚,心說這下可糟了,一旦被這名體術大宗師逮到,那我肯定占不到便宜,就算那名千年老鬼判斷失誤,對方並不是體術大宗師,只是一名體術宗師,那也足夠我喝一壺的。
不說我能不能打的過,一旦把我拖住,那麼等百花盟的人全趕來,我就算底牌盡出,肯定也無法逃脫百花盟之手。
此刻,在漆黑一片的地下裂縫中,是一片寂靜無聲。
然而我知道,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下,卻隱藏著巨大的危機,稍有不慎,可能就會丟掉性命。
但一直在這裡拖著也不是辦法,哪怕對方真的是體術大宗師,我也總不能一直躲在這裡不走吧?
一念至此我再次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貼著石壁,小心翼翼的向後退去。
可就在我剛剛移動的瞬間,忽然,就聽一聲悶響自前方的黑暗中傳出,隨後,一道身影竟是猶如一頭蟄伏在黑暗中,靜靜等待獵物的獵豹一般,裹挾著極其恐怖的狂野氣息猛的自黑暗中竄出,直奔我襲來。
我的天!
這個身影的速度太快了,且他人未至,一股極其狂躁的氣血便已經撲面而至,隱約間,我似乎都嗅到了那股氣血中的濃鬱血腥氣和濃烈的殺機。
「此人真的是一名宗師!」我心頭大駭。
此人的氣血太旺盛了,雖然並沒有達到體術大宗師的級別,但也絕對是一名體術宗師。
宗師和大宗師,雖然只差了一個字,但戰力卻是天差地別。
宗師說的是此人將某一項功夫,已經修煉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已經將這門功夫融入到了自己的骨子裡。
而大宗師,乃是融百家之長,已經做到了無招勝有招。
只是眨眼間,此人便已經襲到了我的身前,就見他右腿猛的一步跨出,重重的踩踏在了地面上,隨後,右拳如拉弓一般,以一個極其誇張的姿勢拉到了背後,而他的脊背,此刻就仿佛弓弦一般,被拉的筆直,甚至都有些反關節的向後彎曲。
看到這一幕後我眼皮狂跳,心念一動間,暗金色的液體立馬流遍了我的全身,化成了暗金色的鎧甲,而我,也雙腳在地上一點,迅速飛退。
但我還是低估了此人的速度,就在我雙腳在地上一點,整個人剛剛飛退出去的瞬間,他的拳頭,已經到了。
這一拳一出,竟然給了我一種...我的氣機已經被鎖定,逃無可逃,避無可避的錯覺,且,這一拳的威勢太猛了,此刻打出後,他拳頭周圍的空氣,都發出了一聲聲的炸響,狂暴的氣血,更是自他周身的毛孔中噴涌而出,一股血腥甜膩的味道,瞬間充斥在了整個地下裂縫中。
下一秒,拳頭便狠狠的砸在了我的左肩膀上,那一瞬間,我只感覺渾身一震,就仿佛左肩膀被一柄被論起來的大鐵錘給狠狠的砸了一下一樣,肩膀瞬間就失去了知覺。
我發出了一聲悶哼,隨後,整個人便猶如離弦之箭一般,迅速倒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在了身後的石壁上。
我並沒有倒地,而是背靠著岩壁站立在了地面上,咬著牙,強壓下體內翻湧不止的氣血,抬起手摸了摸肩膀,發現肩膀只是失去了知覺,並沒有被這一拳砸的塌陷後才鬆了口氣,隨即抬起頭,暗罵了一聲:「他媽的,好硬的拳頭,這一拳,要是沒有非攻的話,恐怕我的肩膀就保不住了。」
雖然左肩失去了知覺,但這只是劇烈撞擊下導致的氣血不通,索性並沒有傷到骨骼。
只是短短几秒鐘,左肩處便傳出了陣陣劇痛,我強忍著劇痛活動了一番肩膀,隨即便咬著牙,死死的看向了那道身影。
「你是誰?」我壓低了聲音,看著他問:「是百花盟的人?」
「不是。」出乎我預料的是,他竟然搖了搖頭,直接否認了。
「不是百花盟的人?那你是...奔著河圖洛書來的?」我一臉凝重的繼續問。
「是也不是。」他再次搖頭,說出了一句讓我感覺到疑惑不解的話來。
「是也不是?什麼意思!」
「呵呵。」他裂開嘴角一聲低笑,然後開口,用渾厚的嗓音說道:「去年,我家裡有一件寶物被盜,那件寶物,是我家老爺子的心愛之物,被盜走後,老爺子心疼了很久,那件寶物名叫紫龍珠,這件寶珠乃是我家族的鎮族之寶,是我家祖上在一處龍脈中偶然所得的,有欺天的功效,可以讓厄運纏身,或者犯下惡果的人免受最後的苦果。」
說到這裡,他看著我冷冷一笑:「想必,你已經知道盜寶之人是誰了吧?」
聽到他的話之後我當即心神巨震,一雙眼睛更是被我瞪的老大,眼底滿是愕然的神色。
「你是...西北那位大宗師的後人?」我驚呼出聲。
「沒錯。」他點頭,說道。
我的天!
我心底暗暗叫苦,心說我靠,師姐啊師姐,你盜寶就盜寶,就不能永訣後患,或者做的隱秘點麼?
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那寶珠也沒在我身上,我拿什麼跟人家交代啊?
「以前一直以為師姐很牛x,我甚至還幻想過,以後跟著師姐混,媽的,現在看來,跟著師姐混,一天得挨打三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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